十多分钟后,结果出来了,苏景怡被送医及时,胎儿还能保一下,但情况也不太乐观,需要住院。
慕司宴听到这样危险的结果,整个人又是震颤了一下,面如死灰的盯着那道门。
他的孩子…要保不住了吗?
楚夜爵气疯了,转身,就跟着护士去办理住院手续,同时,苏景怡也被推出了检查室,医生建意她暂时不要下床走动。
慕司宴沉步的走到她的推车旁,猩红又疲惫的眼睛,望着床上有些呆滞的苏景怡。
苏景怡故意不去看他,将脸转开,泪却止不住往下掉。
左铭在一旁相劝道:“少奶奶,你别哭了,这样很伤身体的,为了孩子着想,你还是想一些开心的事情吧。”
苏景怡很感激左铭的安慰,可是,那些开心的事情仿佛再也记不起来了。
眼前男人那张受伤的脸,又令她的心更加的难受。
“是不是我离开了,你就不哭?”慕司宴低沉的问她,嗓子有些暗哑。
苏景怡咬住下唇,努力的想让自己放松一些,医生说她不可以再让自己难受了。
“好,我走,你要好好照顾自己,照顾我们的孩子,有任何的事情,一定要给我打电话,我对你的心从来就没有变过,我会一直爱你,也一直爱着我们的孩子。”慕司宴沉沉的说完这些,沉步的转身,离去。
左铭看着两个人朝着不同的方向而去,焦急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最后,也只能追随少爷的脚步而去了。
楚夜爵给苏景怡办理的住院手续,也给她安排了一间很不错的病房。
“他呢?”楚夜爵有些奇怪,以为慕司宴此刻应该是半步不离的,可意外的却是没有看到他的影子。
“我让他走了。”苏景怡轻声答道。
楚夜爵怔了一下,在一旁的沙发上坐好,轻柔道:“看你好像很累了,不要再多想什么,睡吧。”
“楚夜爵,谢谢你帮我。”苏景怡诚心的感激他,对于这个男人,她发现自己是愧对他的。
“不要跟我说谢字,这都是我心甘情愿的,说实话,在遇见你之前,我还从来没有这么疯狂过,更不要说一个人半夜的跑到医院来,我的生活从小就被规划好了,到了什么年纪,该做什么,家人给我安排的,都是最好的,我甚至都不忍心去拒绝他们的安排,景怡,是你让我的人生起了变化,我该感谢你。”楚夜爵眸色深深,却不无遗撼的自嘲起来。
苏景怡诧异的看着他:“我以为像你这种身份的人是无所不能的。”
“错了,地位越高的人,受到的限止越多,你不能犯错,哪怕是一件小错,都要被人放大千倍来看,事事小心,仿佛成为了我的习惯。”楚夜爵自嘲。
苏景怡轻吁了一口气,原来,谁都不容易。
“你今天也很累了,早点睡吧。”苏景怡轻柔的关心道。
“嗯!”楚夜爵也的确是累了,和衣靠在沙发上,闭上了双眼。
苏景怡也闭眼睡去。
慕司宴此刻车子飞快的朝着总统府的方向狂奔而去。
一路闯到了总统府的正门楼下,门前的岗兵还想拦他,可看到他浑身杀气腾腾,也都没敢真的拦。
慕司宴踢开大门,径直的就往楼上走去。
慕尚寒是一个很警觉的人,一点风吹草动,他都能瞬间醒过来,冷静面对。
所以,此刻,他已经坐了起来,打开床头的灯,还没来得及穿好衣服,门就被人从外推开。
力道很大,门重重砸在墙壁上。
慕尚寒看着走进来的人,长眉一皱:“这么晚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慕司宴怒目瞪着大哥,嗓音冷之又冷:“如果景怡和孩子有危险,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一句话,让慕尚寒浑身一惊,立即站起来询问:“她出什么事情了?”
“她悲伤过度,差一点保不住孩子,都是你干的好事,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是你的亲弟弟,她肚子里怀的是你的亲侄,你就那么迫不及待的想要分离我们?这到底为什么?”慕司宴愤怒的质问他。
慕尚寒的脸色一片寒青,沉默着,一句话也不说。
慕司宴更加的恼火:“有人告诉我,你喜欢景怡,我一直不愿意去相信。”
“谁说的?”慕尚寒浑身震颤了起来,显然,这句话,就像他的禁忌,谁说谁死。
“你不需要知道是谁说的,我只是想你亲口告诉我,你爱上她了,对吗?所以,当爷爷要我们离婚的时候,你最是积极。”慕司宴对大哥简直失望之极,他以为这种事情,永远也不会发生在他们身上,可是,当这一切事情的走向,都在指明一件事情的时候,他的心,有着几乎不能承受的痛苦。
慕尚寒的表情凝固了,眸色沉浮不定,他显的有些羞恼:“你不要听别人乱说,我对苏景怡没有任何的想法,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爷爷的命令。”
慕司宴却讥笑起来,咬牙怒问:“你真的敢摸着良心说,你对她一点想法都没有吗?大哥,我可是你的亲弟弟,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你,其实,当那个人说出这些话的时候,我是选择无视的,因为我相信我的大哥,一定不会做出让他弟弟伤心的事情,这是他身为兄长最起码的原则,可是,一件一件的事情,都让我不得不怀疑你的居心。”
“够了!”慕尚寒突然沉声打断他的话:“你不要再说下去了,我承认,我和你爱上的是同一个女人。”
慕司宴整个人就像被雷劈过一样,呆住了。
“你承认了?你竟然…”当亲口听到他说出这句话,慕司宴简直不敢置信。
慕尚寒目光转向他,沉郁晦涩,语气有着一抹挫败感:“我一直以为我能控制这份感情,可有些事情,终究不是人力能为的,就好比,那些虚无的欲8望,总会有你最脆弱,最没有防备的时刻跳出来折磨你,二弟,我自认为自己已经克制的很不错了,哪怕我承认自己对景怡有非分之想,可我从来没有主动去接近过她,更没有主动去追求过她。”
“不…,你不可以对她有这么肮脏的想法,哪怕是想,也是不可以的。”慕司宴要疯掉了,语气失控,愤怒。
慕尚寒一掌撑在桌面上,低着头,脸上全是悲凉:“你说的没错,我就是想,都是一个不可原谅的错误,二弟,抽屉里有枪,你杀了我吧,只有死亡,才是对我最好的惩罚,也只有死了的人,才不会留恋这世间的任何情感。”
慕司宴浑身一颤,盯着慕尚寒手边的那个抽屉,他知道,那里有一把枪,是大哥用来防身的。
可此刻,他竟然……竟然说出这么惶然的话。
杀了自己的大哥,他做不到。
慕尚寒重重的跌坐在一旁的单人沙发上,目光依旧是挣扎痛苦的。
“去啊,这是大哥欠你的,我不会逃避,也不会对你有任何的欺骗。”慕尚寒似乎有些疲倦的说着这些话。
“你怎么可以这样逼迫我?你明知道我做不到。”慕司宴气的眼眶都红了。
慕尚寒自嘲的笑起来:“做不到?一如我现在的状况一样,都是做不到。”
“大哥,你找一个人结婚吧,只要你结婚了,我就当没有发生今天的事情。”慕司宴突然沉沉的说道。
慕尚寒眸色微僵,低声喃道:“结婚?我也能拥有婚姻?”
“大哥,陆遥不错,你可以选择她。”慕司宴说完,转身就走。
慕尚寒寒眸眯了眯,到底是谁,在二弟的背后咬舌根呢?
谁又知道他对苏景怡的那份感情,他明明控制的很好,隐藏的很深。
慕司宴离开了总统府后,也没有直接回帝王庄园,而是驱车,去了郊外的慕宅。
听到慕司宴凌晨赶来的消息,慕老爷子和慕老太太都披着衣服起了床,走到楼下的客厅。
慕司宴突然往慕老爷子面前一跪,把两个老人给吓了一大跳。
“司宴,你这是干什么?我还没死呢,你跪什么?”慕老爷子知道他来这里,肯定是为了苏景怡,语气难免就有些不好。
慕老太太忍不住推了他一下:“请你说点吉利话,别动不动就死,我们这把年纪了,离死也不远了,就留下点口德吧。”
慕老爷子重重一哼。
慕司宴悲然道:“我恳求爷爷出面证明我和那个女人并没有任何关系,这事关你重孙子的安全,如果爷爷不愿意帮忙,那我保证,你这辈子都不可能会再有曾孙子,慕家就此断了后吧。”
“什么,断后?”慕老太太整个人往后倒去,还好有佣人扶住了她,她拍着胸口直叹:“这岂不是要我的老命吗?司宴,你快说,到底出什么事情了?”
慕司宴脸上有着沉重的悲伤:“景怡出血了,医生让她躺在床上保胎,但能不能保住,还是一个未知数,如果景怡继续这样悲伤下去,想必孩子保不住的可能性更大。”
“哪家医院?我这就去。”慕老太太急的直跺脚。
慕老爷子的脸色虽然难看,当听到要住院保胎的时候,表情也是有些焦急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