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锦忧心忡忡的说道:“小姐,还是让奴婢去吧,现在已经很晚啦,况且岳公子又是个……”
“无妨。”
“小姐……”
朱汐高深莫测的对着她笑了笑,说道:“你倒是忠心护主。不过,你要明白,身为奴婢最重要的是,听话。”
说到“听话”的时候,朱汐刻意提高了音量。织锦脸色发白,果然“听话”的闭了嘴。朱汐瞧了她一眼,这才提着食盒往外走了出去。
“大小姐,怎么又变得不一样了呢?”
织锦暗自嘀咕了两句,却没敢说出来。
提着食盒的朱汐一路挑了行人稀少的小径行走,加之现在又是晚上,所以并没遇见什么人。她来到了岳思远客居朱府的小宅,还未走近,远远地便听见院子里有丫鬟的声音传来。
“我说这岳公子也真是够够的,酒量不好就别喝那么多,喝了又开始耍酒疯,真不像是大名鼎鼎的岳家公子!”
“谁说不是呢,你听听他说的这些,可叫做什么话呀!”说到这里,那丫鬟压低了声音,对另一个人说道,“我瞧啊,这岳公子的心里就是放不下二小姐,所以才哭着喊着要见她呢!”
“我呸!说什么放得下放不下的?我看啊,这岳公子就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眼瞅着咱们大小姐不得好,又想攀附上咱们朱府这棵大树,所以心里才不老实……”
“行了行了别说了!刚才姓岳的吐了我一身,我要下去换一身,你在这看着!”说罢,要换衣服的那一个晦气的拍了拍衣裳便离开了。剩下那一个丫鬟等她走了以后,见四周无人,守了没一会也悄悄地溜了。
趁着这个机会,朱汐提着食盒快步走到了大门前。她轻轻地推开了大门,见岳思远正趴在床上呼呼大睡,间或会呢喃一两声梦话。
不可否认,安静的躺在床上什么意识也没有的岳思远,的确生有一副好皮囊。若不是看到听到了他做的那些事,朱汐倒是怎么也不能把这样一副小白脸和猥琐下流这样的词语联系在一起。
“颦儿,不要走……哥哥亲一个……”床上的岳思远忽然张开了两条手臂,在虚空里胡乱的搂抱了两下,自然是什么也没有摸到。只见他嘟着嘴,脸上露出了一个傻笑。
颦儿?这是谁?
朱汐正在不解,忽然间,岳思远又开始喊道:“紫琪,思远哥哥爱你,不要去找王公子……”
听到紫琪这个名字,朱汐立马变了脸色。
紫琪是附近几个镇子上最大的青楼焕春阁里最当红的头牌,名头之大,本事之高,折在她手里的男人不计其数。
好啊,原本以为,你只是三心二意、用情不专罢了,没想到你还挺会玩呢!
朱汐冷笑一声,随即揭开了食盒的盖子,取出里面的醒酒汤,一股脑的全部浇在了岳思远的头上和胳膊上。
“啊……”剧痛令正在做美梦的岳思远惊恐的叫了一声,瞬间从床上弹跳了起来,立马睡意全无,连浓厚的酒醉也被浇醒了几分。
“谁……谁敢反了天了?!”岳思远大喝一声,反手就要往朱汐身上打去,然而他眼前一花,加上朱汐往旁边灵巧的一躲,岳思远扑了个空。
“我是谁?”朱汐甜甜一笑,“当然是你可爱的未婚妻了!岳大哥,怎么样?这醒酒汤的滋味好吧?”
“未婚妻……”岳思远喃喃地念了两遍,又擦了擦眼,这才眯着眼睛往朱汐凑了过去,谁知道面前却不是他想象中的那个肤如凝脂的美女,却是个满脸坑坑洼洼、长着大小脓包的丑女。
“啊!你、你是谁?你不是朱汐……”这一次的惊吓比刚才那一次来得更加猛烈,岳思远往后一退,被绊倒到了床上。
这正是朱汐想要的效果。她满意的笑了。
“思远啊,我的未婚夫,我那么爱你,你也说过爱我,那你一定要娶我哦……”
“不不不,”看着朱汐脸上还在流脓的疙瘩,岳思远只感到头皮上一阵发麻,“那是你没有生病的时候,现在你成了这个鬼样子,我又不是瞎了眼,谁敢娶你?快出去,别打扰我睡觉了!”
“思远大哥啊,你可不能这么对待我……”朱汐幽怨的说着,没说两句,反倒把她自己给逗乐了。
岳思远反问:“你笑什么?”
朱汐笑着对他抛了个媚眼,看着这样搔首弄姿的朱汐,岳思远拼命的回避着目光。朱汐笑道:“我笑呀,汐儿这辈子可就赖上你啦,思远哥哥,汐儿虽然脸上是长坏了,但是汐儿还是从前那个温柔善良的汐儿,汐儿的心里还是只有你一个呀!”
“别!千万别,”清醒了大半的岳思远没有了初见朱汐时的惊惧,现在他的心里只有无尽的厌恶,“我岳家虽说是比不上你朱家,但是也还没有穷到要靠娶一个丑女来延续香火的地步!实话告诉你吧,朱汐,要是换做从前,我岳思远或许会还会看你一眼,一个是因为你的家世,一个是因为你的皮相,虽然比不上你妹妹,但还是能够看的。可是现在,哼,你也不好好照照镜子!你还妄想让我娶你?我娶你回去恶心我自己么?告诉你,等我回去以后立马告诉爹,让他取消这门亲事!你就做你的春秋大梦吧!”
“思远大哥……”朱汐哀求着,心里却十分不屑。
“别叫我叫得这么亲热!离我远点!”岳思远十分的不耐烦。
“思远哥哥……”朱汐可怜巴巴的哀求道,“你不娶我,就没有人娶我了……难道你忘了从前你对我说的那些话了吗?”
“话?什么话?哼,男人的话你也信?我告诉你,女人在我的眼里,不过就是发泄*的工具,连一件衣裳都不如!瞧你这幅丑八怪的模样,还是趁早滚一边去吧!”
“思远哥哥……”朱汐咬着嘴唇,怯怯地看着岳思远,但是这幅模样落在岳思远的眼里,早已没有了楚楚可怜的风情,反而令他十分作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