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看着身边的几人,有儿女有心爱的女人,还有肱骨之臣,心情不错,他面带微笑的说道,“对了,去了外面,我们是一定不能泄露了身份的,这样,为了不惹人怀疑,出去之后,朕是老爷,贵妃是夫人,太子胤礽和胤祎等人是少爷小姐,明珠索额图便是府上请的先生,其他人就是护卫了。”
康熙很有兴趣的安排,对于一个出身皇家,又是从小坐在皇位之上的人来说,平民百姓的生活是很不错的体验。
明珠眼神一暗,心中很是幸灾乐祸,他也不介意火上浇油,于是躬身道,“是,见过老爷夫人,见过二少爷、三少爷、五少爷、小姐。”
索额图虽然心中更加震惊,但他是个老谋深算、城府颇深的,于是也不动声色的道,“见过老爷夫人,见过二少爷、三少爷、五少爷、小姐。”
太子保成被气坏了,往日里景仁宫呐喇氏在宫中虽然掌着宫务,手中又握着凤印,但是她只是贵妃,再如何也也不是皇阿玛名正言顺的妻子、皇后,不是她需要敬着的继母,所以,他可以忍,但是如今皇阿玛却给景仁宫呐喇氏安上了一个“夫人”的名义,哪怕知道是假的,但谁又知道皇阿玛心中不是这么想的呢?
若是一个不得皇阿玛喜欢的后宫女人走到了这一步,他是不会在乎的,就是得皇阿玛喜欢,又得了这份殊荣,他忍忍也没有什么,可偏偏,景仁宫呐喇氏不但得皇阿玛的喜欢,她还有着子嗣,更让人心惊的是这子嗣还深得皇阿玛喜欢,这让他如何能忍,他若是忍了,说不得明日这太子的宝座上坐的就不是他了。
太子虽然学识渊博,但因为在宫中顺风顺水,就是与大阿哥胤禔相争也从来没有这么憋屈过,所以,他在“隐忍”这一点上,甚至还及不上七阿哥、八阿哥那几个小的,所以,此刻,太子眼中竟然露出了痕迹。
索额图立马在暗处、康熙看不到的地方扯了扯太子的衣袖,太子抬头,就见皇阿玛的眼神正注视着自己,他心中一凉,瞬间便有些惊慌,但一深想,惊慌什么?本来景仁宫呐喇氏就不是皇阿玛的皇后,不是他的嫡母,今日,也不过是皇阿玛一时起意、一场玩笑罢了。
他眼神扫过一侧的索额图,若是皇阿玛想要立景仁宫呐喇氏为后,前堂必定会反对一片的,就是纳兰明珠那个老和他们作对的,也一定不会让景仁宫呐喇氏渔翁得利,在他们两方的中做了那渔翁,而景仁宫呐喇氏自个娘家的势力,不足为惧!
索额图和抬眼,眼神正好对上明珠,只见明珠搞无芥蒂的对他笑了笑,似乎很开心似的,索额图眼神暗了暗,不理会明珠的幸灾乐祸,若无事人一般的当了个背景。
也许是想通了,太子扬起笑脸叫了一声,“爹。”
“嗯。”康熙手捏了捏手中的折扇应道,大清的帝王少有长寿的,如今他年龄已快要到了知天命的年龄,虽然他觉得自己身体还行,但也不得不考虑自己百年之后的事情,想着通婉这个他心悦的女人,还有胤祎这个最疼爱的儿子,他只是稍微探了一探太子对他们的态度,结果,倒是让他不放心了。
胤祎依旧一脸笑意,仿若什么都没有查觉到似的开开心心的开口叫道,“爹,娘。”
雍华也是开开心心的跟着胤祎喊爹娘,倒是小五,脸色似乎不太情愿,但对上胤祎威胁的视线,还是乖乖的改口叫爹娘了。
康熙似乎面上没有受到任何的的影响,他递给通婉一个帷帽好,帮着通婉戴好之后,拦着通婉的肩膀道,“身份已定,走,我们去领教一下江宁的风光。”
悄悄的出了驿站,便是大街上了,胤祎跟着康熙东奔西跑的还好,而小五和雍华这两个孩子,对周围的一切都好奇不已,刚刚出来的时候还黏在通婉身边不放,这会也是跑到这个摊子跟前看看,然后跑到那个毯子跟前看看,就连很平常的一个玩意也能让这二人目不转睛。
通婉担心的看了他们一眼,有心阻拦两人不要乱跑,却被康熙拦住了,“放心。”
通婉笑了笑,她知道康熙什么意思了,也是,康熙出行,虽然是微服私访,但一个帝王出行又怎么可能简单呢?明着的侍卫虽不多,但暗处的侍卫、暗卫,想来不计其数,她也没有必要担忧两个孩子的安全问题。
康熙看着身后的几人皱了皱眉头道,“你等不用老是跟在我们身后,也四处转转,等会在秦淮河边再聚,还有,老三你看好弟弟妹妹。”
还不等几人反应,康熙就拉着通婉进了一家店铺,那么多人跟着,他都不能喝通婉好好说说话了,还有小五那个臭小子,太黏人了,小三啊,平时那么疼你,可要看好了小五他们别让他们来捣乱。
几人来不及说话就看着康熙扬长而去,胤祎道,“两位先生,大哥,我去照看小五他们了。”
“三少爷请。”索额图和明珠。
“恩。”太子矜持的微点了一下头。
等胤祎离开之后,明珠笑着对太子和索额图拱了拱手道,“二少爷,索先生,我去那边看看。”
“恩”太子丝毫不在意的应了一声,眼神都未曾往明珠身上放。
索额图皱眉,明珠却很是恭敬的笑了笑,向另一边走去,他是该笑的,太子越是失常,他就应该越是高兴,而且,看他多照顾这个老对手,知道索额图肯定和太子有很多话说,就如此识趣的给他们空间。
片刻就剩太子和索额图了,索额图说道,“二少爷,可是口渴了,要不要去那边的茶馆坐坐,喝一杯茶。”
“舅公,舅公叫我保成就好。”太子还算是清醒,知道不能当众,叫出胤礽这个名字。
索额图顿了顿,道,“保成,我们去茶馆喝杯茶可好?”
太子看了一眼索额图,他也有很多很多话想要和舅公说,于是点头,两人于是离开街道进了一家茶楼,要了一间包厢。
索额图也是多少年的老狐狸了,他知道此时此刻,太子身边肯定有很多人监视与保护,于是,进了包厢后,他阻止了太子说话,而是一句一句的说着一些无关紧要的闲话,但是他的手,却沾了茶碗中的水,在桌子上开始开始写字,当然这个时候,他口中的闲聊也没有停止,太子还算是晓事,虽然脸色不渝,但也依旧与索额图搭话,而眼睛则没有离开过桌子。
不知道两人在桌上写了些什么,开始的时候,太子胤礽很是愤怒,就连划在桌上的手也是分外用力,索额图面露难色,显见的很是犹豫,两人你来我往,到了最后,索额图仿若放下了什么般一脸轻松,而太子胤礽脸上露出了也露出了笑容。
两人茶碗中的水分毫未进,但碗中的水却少了一半,两人坐着闲聊,直到桌上的水迹彻底的干了,太子和索额图才起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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