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背着一个青年男子,张溱溱从小到大也没有和陌生男子如此近距离接触,闻着江流身上浓烈的男性气息,她只觉得浑身都不自在。
张溱溱武功深得父亲张金武真传,虽然练武并不太用功,背负一个江流倒也轻轻松松。用了不长时间,张溱溱背着江流便到了一侧的山峰,这里毒蛇不见半条,但温度似乎山谷里低了很多。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受伤的缘故,被冷风一吹,江流不禁打了个寒颤。
松开锁链,张溱溱甫一落地,就将江流甩到一旁。江流跌落在地,牵动了伤口,疼的“哎吆”叫出声来。不断的用手揉搓胸口,小声呻吟,看起来似是极痛苦,但十之**故意的样子。
张溱溱倒没瞧出他是假装的,心中似是过意不去,轻声问道:“喂……你没事吧?”比之先前,语气柔和了很多。
江流见张溱溱问自己话,故意道:“这一下摔的厉害,我是不能再动了,还……还要请张大小姐你把我背下山去。”
张溱溱羞的满脸通红,啐道:“你想得美,本小姐不会再背你啦。哼,若不是看在你好心好意救我出谷的份上,我刚才肯定不会背你的。”
她羞红的脸蛋在太阳的映衬下,更显得美艳不可方物,江流一时看得呆了。张溱溱见江流凝望着自己,脸色更红了些,想起被这个臭小子占足了自己便宜,忍不住伸手给江流头上敲了一记。
江流惨呼一声,忙抱住脑袋,叫道:“喂,张大小姐,你为什么打我?欺负人么?”
张溱溱不愿和他纠缠,冷哼一声,道:“江流,以后咱们各不相欠。我先走啦,你自个儿保重吧。”转身就走了。江流在她身后喊了几声,张溱溱只当没听到,不一会儿就不见了身影。
江流盘膝坐下,打坐运功,真气运行了一周天,感觉胸口的烦闷又消解了许多,伤势稍有起色,便也起身下山。
山峰之上,已没有半点雾气,四周看得清清楚楚。江流认准来时方向,缓缓而行,他身上有伤,也不敢疾行。走了很长时间,这一座山峰,也不过才到半山腰而已。
夕阳慢慢西下,很快就隐入到云层之中。江流暗想天黑之前,万难走出这崇山峻岭,若是不幸再遇到莲花荡的山匪们,那可真是小命不保,呜呼哀哉了。思来想去,就决定先找个山洞休息一晚。
他山中生活的经验丰富,天还没黑,就找到一个山洞。山洞虽然不大,但容纳两三个人也是绰绰有余。最幸运的是,他居然在草丛里捉住了两只野兔。
江流已经一天多没吃东西了,大喜过望,胡乱捡了些柴火,在洞里生起火来。这洞很是隐蔽,也不虞山匪看见火光,找上门来。
火光熊熊,洞里顿时温暖了很多。江流用灭魂剑将野兔剥皮剖肚,这灭魂剑不愧为绝世宝剑,着实锋利无比。江流不费吹灰之力,便将两只野兔剖得干干净净,最后串起来放到火上来烤。
不一会儿,香味四溢,眼见野兔就要烤熟了。江流正待大吃特吃,忽然听得外面有脚步声传来,大吃一惊,想要躲藏,可是后无退路,又能躲到哪里去?
脚步声停了下来,一个人在洞口露了下头,才走了进来。江流一瞧,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原来这人竟是张溱溱。她走时神采飞扬,现在看来却是灰头土脸,衣服也被划破了几处,脸色憔悴了很多,眼角还隐有泪痕。
张溱溱寒着脸,说道:“你笑什么笑?我这样你很高兴是不是?”原来张溱溱撇下江流后,一个人乱走乱撞,却始终找不到下山的路径。
一直走到天黑,这才感到怕了,她是张金武的千金小姐,掌上明珠,平常过的都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日子。就算是独自出门游玩,也从不会亏待了自己,从来也没有像这样晚上一个人孤零零的待在这荒山野岭中。
周围不时传来虫鸣兽叫的声音,让她的神经时时紧绷,最后终于崩溃,忍不住哭了起来。她一面哭一面又走了一阵,忽然现前面传来微弱的亮光,立时就赶了过来,遇到了江流。
江流细细打量着她,笑道:“张大小姐,我可等你半天了。你腿可真长,刚烤好,你就到了。来,尝尝我的手艺。”伸手撕下一条兔腿,递给张溱溱。
张溱溱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哪里还会客气,瞪了江流一眼,伸手接过。也顾不得自己的大家闺秀形象,狼吞虎咽起来。连吃了四个兔腿,才算是填饱了肚子。
吃饱之后,张溱溱打了个饱嗝,忙掩口道:“喂,你可别说出去?”江流正自吃着兔肉,愣道:“什么说出去?”
张溱溱气道:“哼,你装糊涂是不?你占我便宜,我狼狈的样子也都被你看去了,还有我刚刚还打了个饱嗝,你统统不许说出去。”
江流一口兔肉差点喷了出去,心想:“这女人脑子里装的是什么东西?这个时候还想这些东西。”便道:“张大小姐,我吃饱了撑的,没事说这些干吗?”
张溱溱听他如此说,立时转忧为喜,嫣然笑道:“不说那是最好了,你这个人总算还有点可取之处。等我回去找到爹爹后,让他送你百两黄金。”她心里还是有些担心,又警告江流道:“你若敢说出去,黄金就别想了,我还要砍了你的头。”
江流只好举手投降,苦笑道:“张大小姐,我决计不说。你那百两黄金估计我也无福消受,咱们能不能走出这个大山,还是个未知数呢。”
张溱溱顿时犹如被泼了一盆冷水,意兴阑珊,又随便闲扯了几句,便不说话了。江流见她不高兴,也不敢招惹她。张溱溱靠在一块石头上,慢慢睡着了。
江流怕她着凉,又加了许多柴火,让火烧得更旺些。最后,江流还是不太放心,将自己的外衣脱了,披在张溱溱身上。
江流靠在火堆旁,胡思乱想一会,渐感困倦。虽勉力支撑,过了一会儿,还是合上眼睛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