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本来空荡荡的湖面上,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艘小船,如飞的划来。? ?? 仔细瞧时,只见小船上坐着两个彪形大汉。
船离岸边有十几丈远时,就停了下来。一个大汉喝道:“喂,站在岸上的是什么人?”
江流抱一抱拳,说道:“在下姓江,名流,是来拜见黄薇大当家的,还望兄弟通报则个。”
那大汉骂道:“娘希匹,你们是不是官兵假扮来引我们上当,要赚我们大当家的吗?”
江流见他骂得粗鲁,心中不悦,道:“兄弟,说话客气些好么?我可是黄大当家的朋友。”
那大汉本待再骂江流几句,忽听他说是大当家的朋友,心里嘀咕:“这人看起来器宇轩昂,莫非真是大当家的朋友?”一时拿不定主意,望向同伴--另一个彪形大汉。
另一个大汉小声道:“三哥,先问问清楚再说,别给自己惹祸上身。”
那三哥点点头,对江流喝道:“你是什么时候认识大当家的?我们怎么没听她说过?”
江流哼道:“你们这种小兵小卒,黄大当家怎么会告诉你。你们回去就说夷山故人,她自然就晓得了。”
三哥冷哼一声,不敢怠慢,调转船头,飞快的禀报去了。
等了不多会儿,这两人复又驾船归来,靠岸停下。那叫三哥的大汉满脸堆笑,作揖道:“江公子,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您别生气。来,您跟我上船,我带您去见大当家。”
江流道:“好。”转身对孟佳、贾敬说道:“你们也一起去吧。”
船上的两个大汉对望一眼,叫三哥的大汉又道:“江公子,我们黄大当家说了,她只愿意见江公子一个,其余的人不能同去。”
孟佳拉住江流的手道:“江大哥,我要和你一起去。”三哥瞟了孟佳一眼,道:“这位漂亮姑娘,你可不能去。”
江流沉吟一下,对孟佳道:“你和贾大哥在外面等我,我很快就能回来。”
孟佳无奈,只好道:“那你一定要注意安全。”江流点头答应,又听贾敬低声道:“江兄弟,我刚才仔细观察了一会,看到这湖面上竖有许多芦苇,恐有水兵埋伏,你要多加小心才是。”
江流道:“贾大哥不用担心,谅他们也不敢对我怎么样。”然后嘱咐二人到不远处的小山上等候,这才上船。
船行迅,在浩荡的湖面上行驶一阵,就进了一个山洞,光线黯淡下来,但洞两侧火把熊熊,倒也看得清楚。洞里蜿蜒曲折,两个大汉操舟娴熟,毫无阻碍。待出了山洞,弃舟登岸,就看到面前一座大寨,其状雄壮威武,后面靠着险峻群山。
大门前列着两队黑衣劲装武士,腰上束着金丝线带,肃穆静立。江流心想山贼治军居然如此严明,怪不得能屡次击败官军。
三哥将江流交给门前的两位侍卫,便退了回去。两名侍卫带着江流走进门楼,过了石砌的天井,就到了厅上。江流举头一看,中间悬着一个大匾,金字是“聚义厅”三字,苍劲有力。
再往里看,厅后壁挂着一副将军射猎图,一位威武的将军骑在奔驰的骏马之上,“背手抽金镞,翻身控角弓”,前面一只白虎,正在惊慌奔逃。将军的随从,有的举手扬鞭,有的回顾张望,持旗挥鞭。图上还题着一诗:“蕃面将军著鼠裘,酣歌冲雪在边州。猎过黑山犹走马,寒雕射落不回头。”
射猎图下有三张太师椅,左右两边各坐一个人,中间那张太师椅上却是空着。左边那张太师椅上,坐着的是一个妙龄女子,妩媚艳丽,但却不是黄薇;右边的椅子上,坐着一个青年文士,头戴方巾,儒雅俊秀。
厅下面列着两排椅子,坐着七八个人,个个面相凶恶,和堂上的两位相比真是天壤之别。
江流心想,这厅下坐着的这些人,该是山寨的头目,堂上的两位就是他们的当家,可是黄薇为何不见?
正疑惑间,忽听那艳丽女子娇滴滴一声笑,道:“吆,这位就是江流公子吧,不知来我们莲花荡所为何事呀?”
江流道:“在下有要事想求见黄大当家。”禁不住心想:“难道黄薇知道了我的来意,是想让她放了张溱溱出去,所以故意躲避于我。”
又听那艳丽女子道:“哦,大当家有事不在,你有事跟我和二当家说吧。”顿了一顿,又道:“我给你介绍一下,我边上这位就是沈少卿沈二当家,我呢,就是莲花荡的三当家阮红媚,你可以叫我媚姐。”说完,吃吃笑了两声。
边上的二当家沈少卿皱皱眉头,道:“江少侠,不知你找黄大当家有何事?”
江流道:“这个……不知道两位当家能不能做得了主。”
沈少卿道:“你但说无妨,你既是大当家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能帮上忙的我一定尽力。”
江流道:“好,我听说你们抓了一个叫张溱溱的女子,她是我的好……好朋友,我想请各位把她放了……”他刚说出张溱溱的名字,厅上有一半人都赫然变色,顿时鼓噪起来。
沈少卿的脸上也微微变色,阮红媚本来笑脸盈盈,这时也面沉如水。有一个小头目蓦地站起身来,喝道:“原来你真是官军派来的说客。”转身向沈少卿、阮红媚道:“二当家,三当家,把他砍了吧。”
沈少卿也站起身来,冷冷道:“官兵连日攻击我莲花荡,均无功而返。没想到,上午刚刚吃了败仗回去,下午就来了不之客。这件事情,也不用问大当家了,人绝对不能放的。江公子,识趣的话就请回吧!来人,送客!”
立刻就上来两个侍卫,对江流道:“江公子,请吧!”
江流早知道此事不易办,也不吃惊,好整以暇,淡淡道:“沈二当家,这就是你们莲花荡的待客之道吗?”
沈少卿冷笑道:“你也不算我们客人,何来待客之道,请回吧?”
江流摇头道:“见不到黄大当家,我是不会走的。”
沈少卿道:“好,不走是吧?我成全你!”手掌在桌子上重重一拍,江流只觉得突然间脚底一软,登时空了,身子直堕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