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这边来看!”智光法师用手指向一个方向。
金枝用天眼顺着智光法师手指的方向望去,她看见在脚下的滚滚红尘里出现一根擎天圆柱,圆柱上站着展开双翅、高举火炬的天使。
“明日正午,巴士底广场上的这根七月圆柱会有异像出现,这时妹妹只要顺时针围着巴士底广场绕行一圈,在绕行的过程中异像会消失,妹妹自然就有所发现!”
“妹妹记住了!”
“哥哥来到这座城市多年,在这滔滔浊浪里想度众生于彼岸,可繁华富庶迷醉了人的双眼,就像钟黎终将被欲望的光芒刺瞎眼睛而坠于黑暗,天堂有路人不走,地狱无门偏要行,这大千世界随着鬼瘴之气的日趋盛行,终有一日,一切甚嚣尘上的繁华迷像都将散去,只留下绝望里凄惨的哭喊……”智光法师看着夜巴黎的万家灯火,不无痛惜地感慨道。
“哥哥,妹妹一定拿回龙珀,让那鬼瘴之气无处藏身,助那迷失于黑暗的人重见光明!”
“妹妹有这样的决心,就不白来人类的世界一趟!只是未见龙珀,这巴黎城的上空已经风云突变了!”
“哦?”金枝用天眼金睛看向巴黎城的夜空。
果然天边乌云滚滚,狂风肆虐,看似暴风雪就要来临。
“风霜雪雨之后总是迎来春华秋实,上天的好生之德就是对这万物的绝妙安排,而非今夜的不古人心!”智光法师看着天边的乌云说着。
这时的金枝也看清了,那是成千上万的鸟铺天盖地而来。
“今夜的巴黎城即将迎来不少贵客,好戏就要上演了!”智光法师说着,从莲台之上站了起来。
狂风吹起智光法师的袈裟,他头顶的十个银亮戒疤闪闪发光,金枝的霓裳羽衣也随风飘扬,金色的光芒笼罩着金枝。
两只大鸟狂卷乌云而来,其中一只大鸟来到智光法师近前:“大法师,幸会幸会!”
接着他看了一眼智光法师旁边的金枝:“想不到公主殿下也在这里?!”
智光法师双手合十:“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不知狄奥先生带重兵到此,有何贵干?”
“那鹫人埃利奥抢走龙珀藏匿于巴黎城中,我和侄儿带重兵而来想助公主一臂之力!”
其实狄奥是收到了乌鸦哨兵的报告知道金枝进了教堂,他马上和卫斯理带领早就有所准备的动物军团也进了教堂,镜宫脱落的那片镜子还未装上,他和卫斯理飞了出来,接着是成千上万扑棱着翅膀的乌鸦、蝙蝠,还有挤成一团“喵喵”怪叫的野山猫钻了出来,这一景象把默奇吓傻了,他拿着一块新的镜片正站在扶梯上,他愣在那儿不知所措。
就在这时,狄奥和卫斯理不知道的是火狼玛莎就跟在他们后面,她一跃也从镜子监狱里跑了出来,这头巨大的狼把默奇吓得从扶梯上滚了下去,新的镜片也被摔了个粉碎。
狄奥想金枝一定是知道了埃利奥的藏身之处,所以就跟来了,想不到到这儿一看金枝竟和智光法师在一起,所以他才灵机一动说了个托词。
许多年来,智光法师一直是巴黎城的守护者,以这种形式到他的地盘,不能得罪了他!
“狄奥先生太大张旗鼓,其实对付埃利奥本祭司一人足矣!”金枝看了看狄奥和他身后的卫斯理。
“不不公主,您不能太轻敌,狡诈是鹫人的本性,如果这回又让他跑了,不知何年何月才能找到他了?!”
就在这时远方传来“嗷呜……”的一声狼嚎。
“我为什么要带重兵而来,就是埃利奥可不是一个人,你们都听见了,他的援兵来了!”
智光法师并没有说话,他要看看到底有多少人来这儿。
就在这时,巴黎圣母院底下闪出一双火红的巨眼:“狄奥,有本事下来受死!只会搬救兵,自己躲起来,你有辱骑士的圣名!”火狼玛莎喘着粗气,上次狄奥搬出老橄榄树精当挡箭牌,可把狼群弄惨了!
“哈哈,这回我让你心服口服!”狄奥看只有她一人,胆子大起来。
“大肥猫,古怪,上!”随着一声命令,巴黎圣母院周围的大街小巷里闪起无数颗数也数不清的黄色小灯泡,只见这些小灯泡快速朝着火狼的方向移动。
通过那些小灯泡的移动可以知道野山猫已经把火狼团团包围了,火狼正把眼睛转向了围上来的野山猫,她的头上却飘来一片黑压压的云,这一片云里是一张张会吸血的尖嘴,这些尖嘴伸向了火狼。
火狼呲起獠牙,浑身的毛倒竖起来形成一个像刺猬一样的刺壳,她嘴里喘出的粗气在这寒冷的夜里形成一层推一层的雾浪,这雾浪的力量推倒了围上来的野山猫和蝙蝠,野山猫一摞压一摞滚翻在地,蝙蝠则像纸片一样飘落到房顶、树丛和电线杆上。
“大法师,在您的地盘上我是压着火气的,我可不想让这些畜生的焦糊怪臭玷污了您的清净之地!”
“狄奥,好了,不要得寸进尺!”智光法师制止道。
“大法师,您太仁慈,您看那又是什么?”只见狄奥和卫斯理身后的鸦群和蝙蝠群一阵大乱,原来是几十只和狄奥、卫斯理一样的大鹫飞过来冲散了这些不顶用的东西。
“狄奥,卫斯理,你这两个认贼作父的小子,今天鹫族的人要好好教训教训你们!”一串像打闷雷的声音飘了过来。
“这又是何意?”智光法师看着近前来的一只老鹫,这只老鹫长着一个驼峰一样的大鹰钩鼻。
“智光法师,我们有自知之明,从来也没有说来到您的地盘讨扰您,只是今天我们要解决鹫族的一些内部事务,这两只鹫仔背弃祖先,认贼作父,您说我们族人该不该管束?”
“这又从何说起?”
“这两只鹫仔是埃利奥的后代,埃利奥是狄奥的亲祖父,是卫斯理的亲曾祖父,可他们却口口声声说他们是鹫族仇人弗兰西斯克伯爵的后代,是让・尼尼薇家族的人,您说出了这样不忠不孝之人,我们该不该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