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北冥渊在卫君言肩上垂了一拳,“算你运气好,我无意间得了一本,火辣非常,想不想看,哥们我分享给你,你可以学习学习。”
北冥渊说得兴奋,表情笃定,伸手就往袖子里捞,看他那意思就是卫君言一定想看,不看就不是正常人一样。
卫君言面上虽是四平八稳,心里倒真怕他要拿出什么小黄书来一起研究,一边走,一边应了一声道,“今日太晚了,咱们还是先商量正事要紧,以后有的是时间……明日从京郊回来后,你进宫来找我,我那里也有一些存货,咱们可以交流交流。”
北冥渊连声说好,揣在他袖子里那本惊世骇俗的书到底没拿出来,总算放过这个污得发黑的话题,卫君言暗自松了一口气,心说如果以后经常要和北冥渊交流龙阳十八式之类的东西,卫君言觉得自己更喜欢苏衍那样的至交好友。
至起码他不用费心想明天什么时候抽空去哪里淘一些小黄书来应付北冥渊。
一个谎言只是一百个谎言的开端,卫君言想着北冥渊明日估计就把这事忘记了,略略放松了些,先处理正事要紧。
两人去了正厅,北冥渊给卫君言倒了茶,说起正事,神色就严肃了下来,“陈清那老狐狸也不知搞什么鬼,明早一大早就要去山庄,除了下午的饭局,晚上还在翠微楼定了桌子房间,也不知是想拉拢你,还是想给你下套。”
卫君言倒觉得陈清此番未必就会做什么,一来他风头正旺,要对付他现在也不是好时候,二来看那老头子前翻的态度,倒不怎么像来踢馆找茬的。
至于翠微楼,卫君言也知道一些。
靖朝*了几十年,官员狎妓乃是常态,风流才子也经常入住妓馆青楼,京城里大大小小排得上名号的妓馆也有十几处,翠微楼就是其中翘楚。
卫君言知道翠微楼,是因为暗部在翠微楼安插了探子,许多有关京城官员的消息,就是从这地方来的。
这地方消息多,也就意味着人多嘴杂,新政一出,势必有许多赞成的不赞成的人已经等着要冒头了,这里面年轻气盛的读书人尤其多。
卫君言嘱咐道,“明日让大理寺的人换了便装,隐在暗处,科举改制的消息一放出去,必定会有许多士子聚在一处,推翻旧制,反对的人定然也不在少数,你暗地里多带些人,以免暴[乱起来场面不可收拾。”
“倘若遇见煽风点火之人,可使便宜之权,该捕就捕,当杀则杀。”
北冥渊也知事情轻重,应了下来,给卫君言安排了房间,当下就换了身夜行衣,出府安排正事去了。
房间里只剩下卫君言一个人,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卫君言躺在床上,查看了下神识里的能量条和芯片。
宫里多的是好东西,自从秋猎秦见深遇刺以后,卫君言神识里的能量条一直是一百格的满格状态。
倘若能一直坚持让能量条处于饱满的状态十天以上,卫君言可以消费满格的能量使用一些特殊的技能。
他保持了能量条满格总共有十五天,芯片里多出的技能有两种,卫君言把这些技能过了一遍,发现这些需要消耗一百格能量的高级技能都只是看着好看,其实派不上什么用场。
比如说枯木逢春术,意思就是能让枯死的树木花草一瞬间生根发芽,并抽条开花,结果落叶,时效两天,这花哨的技能,除了能变个戏法让秦见深惊讶一下,卫君言实在想不出能用在什么地方。
第二个是读心术,听起来很有用,实效一天,但用过之后十天之内不得使用其他技能,根本划不来,顶多以后现世安稳了,能用来听一听秦见深那小子的记忆,可秦见深那臭小子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他就算用了读心术,恐怕也找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
还是得从秦家那些死去的皇帝们入手。
卫君言有些心不在焉的翻着芯片里的东西,练了一会儿功,思绪又转回到秦见深身上去了。
也不知道那臭小子到底有没有听他的话,乖乖上床睡觉,不过政务和折子他全都处理完了,那小子除了睡觉,好像也没别的事可做。
秦见深一开始是想好好听话睡觉的,不过他现在得了一种没有卫君言便无法入睡的病,闭着眼睛在床上一动不动的躺了一个时辰,还是睡不着,勉强坚持了一会儿,脑子里却越来越清醒,心情也越来越焦躁,只好爬起来翻了翻桌子上的折子和奏报,把卫君言批过的文书和奏章拿过来重新看了一遍。
卫君言仿了他的字,一笔一划简直一模一样,连他自己都很难分辨出来,不过情人眼里出西施,虽然看起来是一模一样的,但因为是卫老三写的,搁在秦见深眼里,就多出几分别的滋味来。
秦见深想了想,拿笔照着卫老三的批注在旁的地方重新批了一遍,兴冲冲地从床底下抱出自己的小盒子,用剪刀把卫君言写的批注剪下来,喜滋滋的欣赏了一回,这才把这些字片堆起来,放进自己的宝贝盒子里。
盒子里面有他从卫君言那里摸来的钱袋子,用料柔软外观简单,秦见深拿在手心里捏了捏,嘿嘿笑了一声,心说等明天让卫老三给他做一个,他让自己的媳妇儿给自己缝一个钱袋子,不算过分罢。
两只簪子放在专门的槽里,秦见深拿出来把玩了一会儿,又放了回去,心说还有一只在苏衍那里,以后得找个机会弄回来。
还有他从秦瑾清手里顺来的小口哨,那臭小子见了他只会哭只会流鼻涕,根本就不配拿卫老三亲手做的小哨子,他又吹不来,还是给他比较好。
秦见深翻来覆去看了一番,咧嘴笑了笑,塞到嘴里吹了一声,照卫老三给秦瑾清示范的吹了几下,慢慢也能出声了。
他本有些才艺,怎奈时间短,对这构造简单的小口哨有些没折,吹得断断续续啊啊啊的吊命一样,听得被赶到门外边站着的四丁脑仁发疼,没多久连尿意都出来了,憋了半天,实在忍不住,蜷着腿跑了。
秦见深吹了一会儿,吹得有些头晕,腮帮子也酸疼,终于是吹够了,放过了窗外一林子想要安歇的鸟禽走兽,拿毛巾把这个晶莹剔透的羊脂玉小哨子擦干净,放进盒子里收好。
还有一张药方,卫老三专门开给他治病的。
一张地契和宅契,是卫府的。
还有几个装药的青瓷小瓶,盈盈一握精致小巧,一个挨一个的排好队靠边站在盒子里,十分精致可人。
秦见深把东西装好,感觉盒子空荡荡的没装满,目光在寝宫里转了转,也没找到什么好东西,只得把盒子收好藏回床底下,在床上盘腿练了一会儿功,又觉得无趣,他现在已经是高手中的高手了,再练也没意思。
秦见深有点无聊,就把暗无风叫进来。
暗无风猜主子是想叫他去传唤相国,做足了心里准备,进来行了礼,“主子。”
秦见深也没让他起来,只黑暗里两只眼睛盯着暗无风的脑袋问,“朕问你,被你榨干了,这句话有什么特别的含义没有?”
暗无风虎躯一震,脸上砰的一声燥红无比,心里暗暗告诫自己要淡定些,也许事情并不是他想的那样。
比如之前两人如果在榨苹果汁,那就有可能是苹果被榨干了。
如果是在榨花生油,那就是花生被榨干了。
如果是在榨蜂蜜,那就是蜂窝被榨干了。
总之,是某种液体的东西。
这么高难度的问题,幸好问的是他,要是问的是别人,主子的形象就要轰塌了!
暗无风垂着头,声音几乎拧成了一根丝,要不是秦见深内功深厚,恐怕当真听不见,“恕属下冒昧一问,主子前一句话说了什么?”
虽然这件事十有二十跟卫相国有关,但暗无风不敢直接提,问得十分委婉含蓄。
“哦。”秦见深巴不得全天下都知道卫老三是他的,也没什么好避讳,直接道,“我也没说什么,就想留下阿言。”
秦见深脑子好使,到底掩藏了一些,什么他还扛得住,让卫君言把他吻昏过去什么的,他可不愿意说给别人听。
所以主子你到底是用什么方法留下卫公子的!
暗无风跪在地上的身体晃了晃,见秦见深对他的晃神面露了不悦,赶紧摒弃了一切逼近真相的联想,枣红着脸回禀道,“此人说的定是床笫之欢。”
秦见深呆了一下,反应过来顿时脸色爆红起来,床笫之欢他知道,不就是一男一女*着身体抱在一起嗯嗯啊啊么?他小时候在宫里看见过,时间久远一时间没想起来,原来卫老三是想跟他做那事了。
男的跟男的也行?
秦见深面色古怪,但卫老三居然想跟他赤身*的抱在一起蹭来蹭去,想想还真让人激动不已,秦见深来了兴致,身体往前勾了勾,问,“此言当真?”
暗无风垂着头回禀道,“不敢欺瞒主上……男子成年后,会想床笫之事实属常事,主子勿要担忧。”
秦见深哦了一声,心里嘿嘿一笑,既然卫老三想要成这样,他肯定是会满足他的,“听说床笫之欢会让人下不来床?”
那要看谁上睡下了,暗无风十分想上前去摇自家主子的肩膀,大声对他说,主子你快快清醒些,横看竖看,上看下看,下不来床的那个人都是你呀!快醒过来罢主子!
暗无风心里咆哮,打算帮自己的主子一回,就昧着良心道,“不会的主子,除非此人想揍人。”
秦见深哦了一声,懵懵懂懂明白了一些,挥挥手示意暗无风下去,自己在脑子里拼了命的回忆他七八岁的时候看见的零零碎碎的片段,怎奈时间记忆都太过久远,他就想起了白花花的一团肥肉,也没什么好参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