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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防盗”我的痞子爸爸(6)

  林家庄靠山,黄家村靠海。

   俗话说得好啊,靠山吃山、靠海吃海。

   在黄家村溜达了这几天的林耀南算是见识了什么叫做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壮观景象了。

   那一望无垠的海浪翻涌过来,铺天盖地的汹涌气势,看的他真他娘的腿软。

   如同一条无比巨大的巨龙,张着它的大嘴仿佛要把这周围一切全部吞噬下去,那滔天的气势,看的林耀南发怔。

   他傻愣愣的站在那里,足足占了半个小时,看着那条雄伟壮观的巨浪如同野兽一般凶猛的翻涌着,随后消失不见。

   他心中震惊了!!!

   这是他二十三年来第一次看到海的雄阔。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但是林耀南小时候因为曾经溺过水,因此甚少到海边来,若不是这次因为黄虎的事儿来到临近海边的黄家村,他或许还说不准什么时候来呢。

   所以说啊,这就是命啊!

   当那海水褪去的露出的礁石上无数海货平躺在沙滩上,他震惊了!

   牡蛎、扇贝、大螃蟹,还有田螺、以及其他的他甚至叫不上名字的海货,就静悄悄的躺在那被水冲刷过柔软的沙子上,甚至一部分牡蛎还紧紧依附在那刻满岁月痕迹的礁石上。

   林耀南瞪直了眼,看着那些东西,他直自己的心儿都在发颤呢!

   天知道他只是办完事儿,想四处溜达溜达喘口气儿。可溜着溜着就听到了某些广阔的声音,不错,那是海的声音。

   雄伟,壮阔,奇异,越发吸引着林耀南前行。紧接着他就去了靠海的地方,并且越走越近,越走越近,全然忘了自己怕水的毛病。

   而等他反应过来,人已经到了海边了,并且往远处教案,距离黄家村瞅着还挺远的,而四周的渔民也越来越少了。

   以至于他走的偏了,都没有渔民了,偌大的海边上,一望无垠的蓝色。

   他一个人置身海边,仿佛于滔天中,那种海浪翻涌的声音回荡在他心中,久久不能忘怀,只觉得他体内血脉喷张。

   不过这并不是让他驻足甚至流连忘返的原因。

   让他瞪直了眼眸,双眼发光的原因是因为海浪褪去后,留下的那无数海货。

   数量庞大,物质丰富。

   简直让人眼热之极啊。

   而林耀南看着面前这许许多多、数不胜数的海货,心里顿时有个个巨大的念头,突然一下就被放大了无数倍,清晰的不能再清晰了。

   脑子里的线索,汇成一条线,逐渐在慢慢演变成一张张红色的毛爷爷在他眼中、脑中飞舞着。

   那一刻,他眼前的这一切海货全演变成了红花花的钞票。

   ******

   这会儿是千禧年。

   说句不好听的,这农村里的一个个全都是种地的,没几个是出去见过大世面的。

   可真不巧。

   林耀南这厮,偏巧就是这几个见过大世面的其中一人。

   当初他不上学了,一直在镇上混着,混了两年,鬼使神差的拜了个大哥。

   叫朗坤!

   人称坤哥!!!

   坤哥是省城里的人,当时无意间因为某些事儿,流落到了升镇,升镇就是林家庄、黄家村,周边个大村落的上级乡镇。

   算是周边村子中的商业中心了,是较为繁华的地方。

   而当初坤哥因为某些不可知的原因就流落到镇子上,被小小年纪的林耀南救了,因此后来坤哥就收了林耀南当小弟。

   那会儿林耀南小小年纪当了混混、二流子之流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村子里越来越多的风言风语,让林家父母头疼,而林耀南就是不为自己考虑考虑,也得为爸妈考虑考虑。

   刚好坤哥那会儿要回省城,问他要不要出去闯闯。这厮一琢磨,得,既然村子里这群人这么八婆的,那他就跟坤哥在外面溜达溜达吧。

   然后十五岁的林耀南单枪匹马,凭借一身硬骨头愣是成为坤哥身边一把好手。

   可好手归好手,在市里溜达了两年,林耀南算是彻底知道自己是个什么玩意儿了。

   坤哥那生意,他做不来,不管坑的是坏人还是好人。林耀南只觉得他自己不能做,害人的东西,太他妈丧良心了。

   都劝他说他们坑的是坏人,既然是坏人那还怕什么?坑他们叫活该,可林耀南不这么认为。坏人也是人,坏人没沾那玩意儿之前,也是好人,谁他妈生下来就是坏人,就沾那玩意儿的。

   所以他觉得这说法不成立,这事儿太造孽,他干不了,也干不来。

   那时候17岁的林耀南只觉得,这两年这些事,是自己经历了可能一辈子都无法忘怀的事儿,但是要是在继续经历下去,同流合污下去,那就真把自己当做一滩烂泥了。

   所以,他选择了放弃了!

   跟了坤哥跑了两年,知道的事儿虽然不是多清楚,但是约莫也知道不少。

   想脱圈儿有点难。

   但林耀南最后还是脱了。

   虽然情况有点险。

   当时一群人拿着刀、拿着枪围着他,十七岁眉眼间皆是稚气的他,对着坤哥说了一段。

   “哥,我把你当哥,这段时间你怎么照顾我的,我也很清楚。可是我觉得我可以把你当哥,但不能继续把你当老大了,就这条贱命,我也累了,你看着办吧!想收就收了吧,兄弟我没二话!”

   说完,然后大喇喇的往地上一站,眼睛磕上,跟个死人一样一动不动。

   枪支抵在他脑袋上,无数人冰冷的看着他,仿佛下一秒他就将遭受千刀万剐之刑。

   然后帮派里最高位坐着的朗坤眸色幽深的看着他,低沉的说了一句。

   “南子,你可想好了?你要知道,你要是没想好,有可能走不出这个门的,念及兄弟一场,我给你点时间,你在好好想想吧!”

   林耀南没说话,依旧一动不动,只是嘴唇颜色渐渐泛白,显示里他内心极为不平静。

   可他依旧是那副死人一般的表情。

   朗坤又劝了一会儿,却还是无动于衷,最终朗坤声音里流露出一丝危险。

   “南子,既然你如此不识抬举,那我也不必客气了。”

   紧接着,就是击锤被压倒的声音,然后再扣扳机;

   最后是枪响声。

   “砰~”

   林耀南的心一震,全身溢出冷汗,可等了好几秒,却没感觉到身上有什么刺痛感。随后他缓缓地睁眼,他发现绑着他手腕的绳子断了。

   他抬头,望着台子上还拿着枪的男人。

   “你走吧!”坤哥站在台子上,背对着他冷声说。

   当时十七岁的林耀南怔了好一会儿,然后跪在地上干脆利落的磕了三个响头,又看了好一会儿朗坤,紧接着就离开了。

   一路上,青帮大堂的路很长,长到数不清的弟兄,看着他,甚至有人想要阻拦他,可身后传来的最后却是枪响。

   他身子顿了一下,停止了。

   可他没有回头。

   他不能回头。

   有人告诉他,这圈子他既然决定退了,并且台子上那人让他退了,那就千万不能心软回头,若是在回头了,那就真的退不了了。

   林耀南把这句话深深的铭记在心,一路上,那么无数次枪响,无数次惨叫,他都紧咬着牙,告诉自己绝不能回头。

   他做的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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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就是十七岁前的林耀南。

   后来林耀南回到了升镇,回到了林家庄,凭借着自己在外那两年练出来的功夫,也不知怎么回事,就成了一帮小喽喽的老大了。

   可毕竟能在升镇这片儿担起扛把子老大的名声,靠的可不单单是简单的武力,更多的,还是脑子这玩意儿。

   要知道,脑子,这是个重要的东西;脑子,人得要有。没有那就是一头猪、毫无价值!

   他一个在繁华大城市黑暗面闯过得青帮副堂主,要是还搞不定这小镇子上的一群小喽喽,那才是白活了。

   至于回到镇子上,怎么跟张秀儿搞上,又有了孩子,慢慢变得沉稳下来的林耀南,这就是另一回事儿了。

   但是林耀南这个人很不一般,这话是对的人。

   正因为林耀南这个人不一般,因此林若华才会在后来说出她爸有秘密这个事儿。

   当然这些都不是主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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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黄家村上百户人家对待这海边巨大的海货都是不以为意的。

   没去过大城市的他们根本不知道这些东西,在大城市里一包装到底有多贵,有多能发财。

   他们是不知道,可林耀南知道啊。

   这就不提那些年林耀南混过的日子了,去过大城市啊,浪过大省市。整天大酒楼、大饭店的逛啊,小小年纪一群小姐姐陪着、喂着、敬着的,那见识绝对不小。

   别的他也就不说了,就坤哥吃的那一盘菜,那都是好几百一盘啊。

   啧!

   好几百一盘的菜,在千禧年,那叫什么!那叫贵!那吃的是什么?那吃的不是菜,那是钱。

   市里普通劳工一个月工资才六七百,而坤哥吃的那些东西,每盘都不下百元。

   可谓是贵中之贵。

   赤.裸.裸吃钱啊。

   而此时面前这些数量庞大的海货,对于林耀南来说,那就是钱,那就是一笔横财。

   就说句实在话,白花花、金灿灿,从天上掉到你面前干净的钱,你捡不捡?

   哪个不捡哪个就是孙子!

   呸呸呸,好吧,这样讲话太不是东西。

   但千禧年还封闭着的黄家村、以及升镇周边的人们,还真没人发现这海里埋藏着的巨大利益。

   所以,林耀南才诧异为什么这么多的海货,可镇子上用来交易的海货并不是很多,而且价格也不是很贵。

   可他忘了就是因为这海边的海货太多了,也没人看到这些东西隐藏着的价值,所以大家觉得并不稀奇。想吃了去海边走一圈,拿个篮子要多少有多少,要是花钱买那多划不来啊。所以交易量越来越少,价格也越来越低。

   有句老话要交代。

   物以稀为贵。

   同样,

   物多而价低,也是事实。

   供大于求的事儿大家肯定都知道。

   所以说这乐子大了去了。

   可今天,这发财的买卖让林耀南这家伙看到这东西,他能放过?怎么可能!

   妈的,下钱的路子都摆在你面前了,你还懒得去做,那就真的是猪脑子了。

   这不,

   说干就干。

   林耀南回去先找了黄虎。

   ******

   “啥?耀哥,你说咱海边那些东西能发大财?”黄虎大着嗓门儿震惊的喊道。

   林耀南一巴掌拍到他的榆木脑袋上。

   “猪脑子,跟你说了小声点、小声点,你怎么就听不见呢?”林耀南颇为生气的说道。

   黄虎见状讪讪一笑,缩着脑袋。

   “耀哥,我这不是震惊吗?那东西还能发财,这不是不敢想象嘛!”

   林耀南睨了他一眼,淡淡开口,“不敢想也要给我想。”

   紧接着他继续说。

   “虎子,这可是个大机会,哥现在有个注意,还不完善。你信我我就跟你叨叨两句,你要是不信了,哥也不烦你,咱哥俩儿以后还是好哥们儿,这事儿就不拖你下水了。”

   黄虎一听,立马就不高兴了,耀哥这是把他当什么人了,顿时一梗脖子。

   “耀哥,你这说的什么话,咋滴,能有多大点事儿,还拖下水儿?甭说你就是现在有个做生意的门路,找兄弟我共同发财,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儿,就是你遇上坏事了,找兄弟我上刀山下火海那也绝不含糊啊,必须义不容辞啊。”

   林耀南当机就给丫一拳头。

   “放屁!竟咒我,屁的上刀山下火海,我林耀南啥时候还需要干这种事儿了?”林耀南怒目瞪视。

   黄虎嘿嘿一笑,顿时张开大嘴。

   “这不就比比嘛,随口比一下嘛,甭计较这事儿啊。”

   林耀南顿时就是一个毛栗子瞧过去。

   “你丫的这张臭嘴啥时候要是能改了,长点脑子,我倒是真不用愁了!”

   “嘿嘿。”

   林耀南看着这货傻兮兮的模样,顿时一脸嫌弃,不忍直视。

   得了。

   两人拌了一顿嘴之后,林耀南冷静下来了。他的黑眸中闪着灼热而又明亮的火花,他这个人啊,始终觉得,钱还是自己赚来的,拿到手里才不慌。

   说干就干、不能含糊。

   可到底怎么干呢,林耀南隐隐约约有那么一个章程,他呢这刚开始,没打算往大的弄。

   先让黄虎带着一帮弟兄去海边捡了一些海货,什么牡蛎、扇贝、甚至还有七八只大螃蟹。

   然后下午就带着黄虎去了省城。

   两人膀大腰圆的,身材高大,眉宇间还颇有几丝戾气,手里提了个大桶,面上被布包着,倒也看不见什么东西。不过隐隐约约能听见一些水声,惹得路人纷纷差异。

   林耀南手里还有着一些闲钱,两人先租了一个小旅馆,先呆着几天,可着实让人心疼,住一天就花了二十多块呢。

   要真是啥事没办成,那可才真的让人郁闷呢。

   到了晚上,林耀南让黄虎先待在屋子里,他说他出去打听点门路。

   黄虎答应了。

   出了门的林耀南来到省城里西南街一条黑不溜秋的小巷子里。

   左顾右盼的低下脑袋,看有没有人跟踪。

   直到拐了好几个弯路,终于到达一个看起来人烟稀少的旧宅里。

   敲门。

   先敲三下,在心里数五秒,再敲五下,紧接着继续在心里数七下,数完在敲七下。

   “嘎吱~”陈旧的木门声被打开。

   “这天看着似乎不大好了。”里面传来一声冷淡的声音。

   外面林耀南低沉着嗓子回应道。

   “陈年天儿,就是不好,不如新年儿天儿。”

   那头停顿了几秒,才缓缓开口。

   “进来吧,把门儿带上。”

   “的勒。”林耀南走进门里,然后关上门,深邃的眼眸在圣洁的月辉下映出一丝薄雾,让人看不清楚。

   -

   -

   省城的月亮今天并不圆,但是很亮,最起码晚上林耀南走到院子里,能清清楚楚的看到不远处那个轮椅上的老人,脸上斑驳的伤痕。

   “陈叔?”他轻声喊了一下。

   老人看着他,右脸上的那道疤越发明显,轻轻抽动了一下嘴角,想露出一个和蔼的笑容,却在月光下显得越发狰狞。

   “南子,这都多少年了,你小子还知道回来见老头子我一面。”

   林耀南那棱角分明的脸上骤现一丝尴尬,随即笑呵呵的躬身回答。

   “嘿嘿,陈叔,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小村子里出来的泥腿子,进省城那可要花不少钱呢,我哪儿来那么多钱霍霍啊。”他装作傻兮兮的挠了挠头,成功的把老人逗笑了。

   老人名叫陈拓。

   林耀南算是他半个徒弟,被朗坤带进城里,什么事儿都不懂,跟着瞎混,碰上这一老头。

   恰好,这林耀南也可能是由于前生狗屎运走的太多,因此后半辈子一直被人坑。

   这不。

   在一次危险中,又推了老头一把,刚好子弹溅起的火花擦过老头的右脸,迟一秒,那子弹就穿过老头的脑子了。

   老头脸上的那道疤就是这样来的。

   此后老头就一直把他当做徒弟来对待了。

   林耀南也不知道老头是什么地位,总之似乎不在朗坤之下。

   朗坤能众目睽睽之下放了林耀南,其中一半是因为他跟林耀南之间曾经的过往,另一半则是因为这老头死护着林耀南。

   没办法,人毫发无损的走了出去。

   要知道从“青帮”走出去,不挨三十六刀七十二剐之刑的人,是走不出去的。

   但是,林耀南走出去了。

   他不但走出去了,他还走的异常坦荡。

   这就是林耀南,前半生的林耀南活的可谓是精彩,不过短短几年,所学到的东西足以让他一辈子受用。

   只是为什么上辈子会沦落到那种地步呢。

   哎,只能说作孽啊。

   ******

   “说吧,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什么事儿就直说。”陈老率先开口。

   “嘿嘿。”林耀南干笑两声,这才平复下来说着,“陈叔,我这次来呢,主要是专程来看看你,顺道给我手里的那些海货找点买主。”

   陈老斜睨他一眼,瞧这小兔崽子的模样,简直气死他了。

   什么叫专程来看他,然后顺道找买主。

   这两个事儿换一下估计还有可能。

   “哼,我还不知道你了,得了,别卖乖了,直接说要干嘛,老头子我能帮就帮你一把了。”

   林耀南一听,紧接着怔了一下。

   说真的,他其实是真得来看老爷子的。

   海货这东西找买家真的不用麻烦他老人家,他随便找个格调高的酒楼,达官贵人常去的地儿,一准儿有人要。

   今晚上瞒着虎子出来,也只是好多年不见老爷子了,五年来好不容易来一趟省城,他要是不来看看,那可就真不是人啊。

   要说朗坤留着他是为了他身上骨子里的狠劲儿,以及当年他救朗坤那情分儿。

   那老爷子可是实实在在拿他当儿子对待。

   初来乍到,愣头青一个,常在帮里得罪人,好几次差点死掉,那都是老爷子救了他,这么一算的话,他当初无意间救了老爷子的恩情,人早还了。

   但是后来老爷子还是一次又一次的照顾着他,跟照看晚辈一样,操心着林耀南那两年的一切。

   不得不说。

   比起后来让他大失所望的朗坤,老爷子在他心中不是亲爹,胜似亲爹。

   看着老爷子的模样,林耀南突然有些不知所措,那双桀骜的眼里此时映上一丝迷茫。

   “陈叔,我这次可是真的来看你的。”

   陈老见状也叹息了一口气。

   面前这孩子从一米五的个子飙到一米七五。

   可五年不见,现在一米九的大高个儿站在他面前,气势着实有些惊人。

   当初就看出来了,是个心底还有一丝纯良的孩子,不然当初就不会救他。

   他这一生看人极少看走眼,除了那个,罢了,不提那个。

   当初他就断定了,这孩子在哪条路上走不久,原因就是心不够狠。

   但是就是这个孩子啊,但是救了他,他虽然为了报恩我,帮了他不少。但帮着帮着,他也付出了不少心血;再加上这孩子实心眼儿,他不就帮了他几次儿,三番两头的就来他这儿,这一来二去的,感情就上来了。

   后来他看出来了,这孩子根本不适合混这条道儿,甚至说,他就跟这条路犯冲着的。因此他趁着他还没有弥足深陷,他让人给下了把猛药,直接让人把他引到狼窝里看看这条道到底有多不归、有多黑。

   果然,出事了!

   也不知道那孩子是不是被吓傻了。

   冷静了几天,就跑来找他,说要退出。

   哎,退出。

   当时的他轻笑了一下,心想这孩子异想天开。

   那退出是那么容易的嘛,要真那么容易,他怎么都没见过一个呢。

   至少在陈拓掌权的时候,可真没见着一个人活着脱离青帮的。

   可后来看着这孩子坚定执着的模样,他动摇了。

   甚至,他还跟朗坤联手镇压了帮里的人,几乎清洗了那些有意见的人。

   后来这孩子走了之后,他也派人观察过。

   据说生了个女娃娃,他就慢慢就放下了。

   今天他对暗号的时候他都不敢相信,居然是他。

   要知道每一个进他门的人,暗号都不一样,就是防止出现问题。

   而当那个专属他的暗号出现的时候,陈老着实震惊了。

   这小子怎么跑来了。

   算了,不管是专门来看他老头子,还是来找买主的,看在他来他门上这份儿上,就帮一把吧。

   “臭小子,要你说你就说,什么海货,老头子我还不至于这点能耐都帮不了。”看着老头儿怒目瞪视的模样,林耀南再次干笑一声。

   “也没什么,就是些牡蛎、扇贝什么的海货。”老爷子听他一说,眼神顿时斜斜一瞥。

   “就这?”他才不信呢。

   “得,算了,我跟您老儿交个底儿吧,我那边有个海货货源,还没人开采,我想倒腾倒腾。这事儿我是真没想麻烦你,就这么大点儿事儿,我还专程跑来找您,那我可真就成了废物了。说了专门来看您的,您还不信?”

   林耀南眼神一滞,顿时嘟嘟囔囔的解释道,看那委屈的小眼神儿,还真是让人无可奈何。

   陈老无奈一笑在心里暗骂,这臭小子。

   “哎,死小子,我就姑且信你一回,给你指条明路,长安盛街中心丽华大酒楼老板娘,我女儿。你这家伙能来办事儿,铁定滴水不漏,肯定带样儿来了。明儿拿着样儿,你过去商量商量,绝对亏不了你。”

   “的勒,南子在这儿提前谢我干姐姐了。”

   “呸呸呸,你这臭小子,净占我便宜,我女儿是你干姐姐,我可不就成了你干爹了。”

   “嘿嘿,您本来就是我干爹。”林耀南哈哈大笑。

   两人打混闹趣之间,事儿就算定下了。

   ******

   到了第二天,两人早早就起来了,还给那桶里的海货换了一次水儿,紧接着就直奔丽华大酒楼。

   到了门跟前儿,才发现早上去的人并不多,两人随后跟个农民工一样衣衫褴褛的走进去了。

   不过那副模样,怎么看怎么都不像吃饭的人,反而提着一个桶像是个可怜巴巴地要饭的。

   而前台这儿。

   林耀南看着面前眼神不对劲儿,渗透着一丝鄙夷的前台妹子,脸色有些不好。

   他本来就驴高马大的一个人,又冷着脸,甭管此时那脸蛋有多俊、有多帅,在此刻,那通天冰冷的气势非常吓唬人。

   “去,把你们老板叫下来,就说林耀南找。”

   小前台本来嫌弃的眼眸顿时变得兢兢战战的。

   瞅瞅这气势。

   任谁都只觉得这两人是个强盗,而不是谈生意的。

   大概过了五分钟。

   酒楼楼上“砰砰砰”传来清脆的响声。

   两人抬头一看。

   下来一个身穿旗袍,手持圆扇,盘头的高雅女人。

   她眉眼清淡,唇红齿白,此时见到林耀南,露出一丝浅笑。

   “你就是林耀南?”

   “如果身份证没错的话,我就是。”林耀南似乎不在乎对方看似温柔实则内里高傲的问话。

   女人轻笑一下,缓缓开口。

   “我是陈心依,爸爸昨晚跟我说过了,就不多套近乎了,先看看货吧!”女人一转身子,那开叉到大腿根儿的旗袍,隐隐约约露出那白嫩修长的美腿,看的黄虎口水都快流出来了,眼睛死死的盯着,仿佛被勾走了魂魄。

   “嗯~”林耀南实在受不了自家小弟给他丢人,一个后肘袭胸,顿时让黄虎清醒过来,发出一声闷哼。

   随后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顿时双颊爆红。

   林耀南拿过一旁的桶,紧接着他撕开困着的白布。从桶里拿出一双特制的铁夹子,紧接着从桶里捞出一个个牡蛎、扇贝、还有张扬舞爪的大螃蟹。

   陈心依拿起牡蛎,扇贝,一个个检查着。

   不错,是好东西。

   “我听爸爸说了,你手里有货源开采地,这应该不是人工养殖的,里面肉质肥嫩,尤其是是散发着一股子腥咸,应该是你们从海里捞出来的,我说的没错吧。”

   陈心依面不改色的说道。

   林耀南笑了。

   不怕识货人,就怕不识货,大家都是熟人,也不怕这价给不实在。

   不过生意就是生意,逢人便笑准没错儿。

   “不怕拿大,我小您几岁,您要是愿意了,喊声小弟也就成了,我跟陈叔七年的交情了,您看这东西能给个什么价。”林耀南露出了一个俊美的笑容。

   这厮长得好,那是村里公认的。

   何止是村,说句实在的,那镇上的姑娘们,一个个见了他都脸红呢。

   千禧年大陆明星名声还不显,不然,就这模样,妥妥的红星啊。

   这不,这会儿露了一个阳光灿烂充满着坏男人魅力的笑容,顿时连陈心依都被煞住了,顿时只觉得心跳突然跳的飞快。

   她红霞飞上双颊,面容笑意更深。

   捂着小嘴儿犹如古代仕女郎一般优雅,调笑着。

   “哎呦,我可不敢喊你小弟。既然你都拿了我爸说事儿,怎么着东西我也不会坑你。”

   她素手拿起一支牡蛎笑道。

   “这东西并没有多值钱,一斤我给你按五块算,你可以问问,现在世面上没这个价。”紧接着又拿起一枚扇贝,盈盈春水般的眼眸缠绕在他身上。

   “扇贝这倒是很不错,品质看起来也很不错,我可以给你按二十块钱一斤算,这个价绝对是你在外面的价格的二倍之高,你好好考虑考虑。”

   “另外这些螃蟹品质也很优秀,公母我也就都不分了,统统算你十五一斤,这也是个高价,你可以打听打听。”

   说完这女人便放下了扇贝,拿起手中绢帕擦拭着玉指。

   黄虎看着那一根根纤细、骨节分明的玉指,顿时又挪不开眼了,但这次林耀南可没搭理他。

   他现在思考的这女人说的话。

   他来之前没打听过酒楼市场价是怎么回事,但他们镇上,那可二块三块的价啊,这女人给他的价着实不低啊。

   他这么一对比,浓眉间的郁结便散开来了。

   这价格还是要有对比的,不贪心了,大酒楼做生意,赚的多,成本打压的空间应该也并不是很大。

   算了,就这么着吧。

   “对了,那陈姐,你们打算要多少呢!”林耀南问。

   陈心依笑的娇媚。

   “你们有多少呢!”

   林耀南看着她这幅模样,脸上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

   “我们可有着一条海呢,不说要多少有多少,但起码短时间绝对是量产的。”他的声音低沉却富有磁性,沉稳却带着无比浑厚的男人魅力,让人不由自主的浑身发软,套用一句话来说就是,这男人的声音好听到能让人怀孕,性感的无可附加。

   “那这样吧,每天一千斤扇贝,五百斤蟹,五百斤牡蛎,这是最低量,你要是当天有多少就弄多少,我全收。”

   “成,那就这样说好了,不过咱们还是签合同为证明吧,不然不太保险。”林耀南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只是后面那句却让陈心依笑意更深了。

   空口无凭,白纸黑字写着的东西,以后就是你要钱的根本。

   这不,空手套白狼,只拿了一点点海货的林耀南,此时还拿回去了两千块钱定金。

   这人啊,当真不敢小瞧。

   紧接着林耀南就拉着还依依不舍的黄虎就回了镇上。

   回到镇上之后,他直接去找了黄家村村长,并且还是黄虎他大伯。

   ******

   黄家村村长黄有福家。

   “黄村长。”

   “大伯。”

   林耀南拿着两条烟,一瓶白酒,跟着黄虎来到黄村长家。

   人不到,礼先到。

   “哎呦,这是干什么,来就来,还拿这东西干甚?”黄村长笑的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缝了,然后兴高采烈的结果林耀南手里的袋子。

   林耀南见状也不吭气,私下撞了撞黄虎的脊背。

   黄虎身子一震,眼里黑光一闪。

   “大伯,我来是想跟你说个事儿的,是这样的,我跟我哥们林耀南发现咱们村的海资源挺丰富的,心想这可能是带领咱们村富起来的的路啊。”

   “因此想跟你商量个事儿,你看您能不能召集大量的人手去海边捡那些海货啊,毕竟扔那也是扔了,白浪费了,还不如换成钱。我俩前两天去了省城,人家那里收这东西呢,扇贝五块钱一斤,生蚝两块钱一斤,螃蟹三块钱一斤。”

   “您看这不就是一条致富的路子嘛,大伯,你要是通过走这条路让乡亲们富起来了。那用说了,大伯你那政绩可不就蹭蹭蹭吗?”来的时候林耀南嘱托过了,这话让黄虎一路上背了不下十遍,语气、措辞,各方面都练了数遍,要是黄虎真连这点事儿都办不好,那他就真的完蛋了。

   不过索性,这事儿到没烂到手里。

   这不。

   看着黄村长那故作深沉实则心动了的模样,林耀南心里暗喜,有谱。

   “啥,虎子,你可别邹你大伯,那玩意儿真的能挣钱?那啥扇贝真的五块钱一斤?那还海边那东西多的是,肉少不说,还不容易处理,都没多少人要。”黄村长惊讶的说。

   没错,黄村长说的很对,村民们或许很多人经常去捕鱼,但是扇贝啊牡蛎这些东西,真没多少人有那闲工夫。吃不了几口肉、又卖不了多钱,还不如打鱼呢。

   “对啊,黄村长,我们可都知道您这些年的劳苦功高,对村子里做了多少贡献,这些年别说黄家村的人了;就连我们林家庄都知道黄家村的村长那可是个顶个的好,为人民为党为社稷,不辞辛劳,多年劳累啊。”

   “这不,今儿和虎子是专门来看望您的,买了些烟酒都是为了感谢您这些年的辛苦操劳,都是大家的心意。我和虎子是哥们,从小就敬佩您,羡慕他有个向您这样优秀的村长大伯,所以这次借这个机会专门来看望您。”林耀南面不红、心不跳的死夸着对面嘴角都快咧到耳后根上的男人。

   这话就连黄虎听了都不禁抽抽嘴角,偏巧他们俩,一个说的动听,感人肺腑,一个听的欢喜,故作谦虚。

   “哪里的话,小同志说笑了,为人民服务这是我们的指责所在,不敢当、不敢当啊。这些年我也是兢兢业业,就盼望着村里人能富起来,国家能繁荣富强起来。再看看你们这些年轻人,越来越懂事了,我这把老骨头也分外欣慰啊……”眼瞅着黄村长这人装逼装的要刹不住车了,林耀南对着黄虎一挤眼,黄虎顿时一拍大腿。

   “大伯,您辛苦了啊,这些年你受累了。”

   林耀南紧追其后,起码说道。

   “对啊,黄村长,您确实受累了,不过眼下这个致富为民的方法确实不错,建议您好好考虑考虑。别的我们也不说了,这些年老领导太辛苦了,就算人民富不了,大家伙也都会记住领导您的悉心照料的。”

   你不让人民富起来,人民还感激你,那是纯属放屁。

   这道理傻子都懂。

   黄村长或许听不懂林耀南话里激他的深意。

   但后面这句潜意思他懂了。

   阻止人民致富,人民怎么可能爱戴他。他可是人民心中的好村长,怎么能做这样的事呢。

   想了几分钟,他缓缓扔下一句话。

   “我考虑考虑。”

   淡淡的声音回荡在空中,仿佛给一片宁静之中带来一丝细微的动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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