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朝中文武百官,齐齐挥着衣袖,赶着慕容一潇道:“出去,出去,出去……”
钱仲苏在旁阴笑着,心底倒是很想看看慕容一潇怎么扭转这僵硬的局势。
慕容一潇面不改色,脸上依旧挂着一抹浅笑,拱手回道:“国师大人此言差异,不知国师大人是对在下刚才所说的重要人怀疑,还是对西越皇上的魅力怀疑?国师大人既然说在下说的话是油嘴滑舌之言,那么在下敢请问国师大人,本使在说陛下为我皇的重要之人,这一句是油话?还是说陛下的魅力这一句是滑舌之言?”
慕容一潇一句话顿时将满堂文武说的是面红耳赤,尤其是青底子,时而仰面望向钱恭翼威严的面容,脸上惊吓的青红难分,垂着首,立在一旁,心虚不敢回答。
慕容一潇此话,让青底子回答哪一处都不对,既然你们敢说她是油嘴滑舌之人,不顾两国邦交赶她出去,她何必给他们这群长辈留情面?
西越右谏议大夫曹忠斌从队列中站出来,轻笑道:“萧正使,敢问今年可否弱冠?”
慕容一潇冷笑着反问:“曹大人,怎么?西越的为官者,须得弱冠?”
曹忠斌轻笑道:“怎么正使不知?五国以往的国策,在朝为官者,需经过村推,县荐,州考核,层层把关,如此下来才能有机会面圣,而待这些全都一一通过,至少也要弱冠之年,而今目测萧使臣,只怕未及双八年华?尔等小儿,怎能和你谈议两国之事?”
曹忠斌此人,在西越基本上无人不知,他是经过层层考核唯一一位年仅十九岁面圣之人,至今无人极之,而慕容一潇很明显不符合常理的一位青嫩小儿,他又怎会不在他面前显露一番?故而借此机会刁难。
慕容一潇噙之一笑,心中叹道,看来今日他们是有目的而来,处处刁难,且不让她有机会言语其他之事,如此说来,康献帝,那就别怪小辈无礼了,是你们咄咄逼人在前。
遂扬声笑道:“曹大人听闻西越科举制度森严,独独曹大人一人压到群官,只用了短短三年便入得这广明殿,在下闻之实为佩服。”
曹忠斌眉角掩不住的轻蔑,心中亦是洋洋得意。
只是背后的群官开始低头私语,碎语中难免有些闲言,曹忠斌瞬间觉得此小子不是在夸他,而是在他和众大臣之间挑拨,心中顿时起怒。
慕容一潇侧过脸,瞥开他的怒目而视,继续言道:“据在下所知,东尧乃五国之中建立最早的一国,相传几百年之久,然结局却是最早的一个被顺改,短短两月便被一个刚出来,毫不起眼的新尧所替代,此不可说幼不如长也?再者,天罗大地,辉煌一时,纵得四国之力,也难及上他的物产丰美,养民众多,历数几百年春秋?然结局亦被一个刚建立一年之久的新尧所吞噬,此再一次证明诸位所言之论极为偏见,幼不如长也?”
钱恭翼迷之一笑,深邃的双眸越陷越深,苍健有力的问:“萧尊使,顺改两字何解?”
慕容一潇抬头望去,瞬间感觉他的双眸极像一人,这样的脸型,只怕年轻时,不知多少妙龄少女,为之倾倒,遂屏声回道:“回陛下,顺改,便是顺应历史改变。”
众位文臣,为慕容一潇篇篇大论所倾服,她说的亦是众人极难面对的一事实,他们如今不得不面对新尧这个庞大神秘的新国,因他的确有这样的能力,开启历史的新篇章,让人不得不重视他的存在。
钱仲苏阴鸷地笑着,心中禁不住的对眼前的此女刮目相看,本想看她如何在众人面前出丑,然后借机利用她,好好的对付楚唤,再将她收入东宫,却不想让她得了个机会说出一些震慑群官之言,此时极为后悔,遂言道:“按着正使所言,是不是这剩下的这四国,时常都要提防你们新尧,若是西越一个不小心,你们新尧下一个目标便是西越,你们将再次军临城下?难道新尧不想想合着四国之力,他一个区区刚建的新朝,怎能与之抗衡?”
慕容一潇知晓钱仲苏此时亦是安抚诸位被她抖动的心,若是慕容一潇此时一紧张说错话,那新尧得罪的便是四国,向他们四国宣战。
慕容一潇躬身拜礼道:“敏政殿下担心新尧,不如多操心操心西越、上都以北之地,荻党之族,他们的存在才是殿下真正的威胁,而我皇心中极为欣赏西越一国,常常叹之若有陛下万分之一的风采,此生便足矣!我皇定会在荻党和西越之间调和,助西越一臂之力。”
众人原以为,毛头小儿怎能担起大事,如今闻过慕容一潇的新论,羞得曹忠斌低着头半天不敢吭声,又闻之他们的用心,岂不另眼相看,心中也隐隐的对新尧产生害怕。
在新尧稚嫩小儿都如此智慧和胆识,那若是新尧之中极为出名的一些人呢?他们岂不更是天降之才?
钱仲苏以为他拿出四国安抚众人恐慌的心,没想到萧慕她竟然会提出荻党,不错,荻党之族年年骚扰西越边境,杀人掠货,无恶不作,尤其到了冬季,极为猖獗,是为西越第一大患。
但是,他们担心的何止北边的荻党,幽州、秦州之地近日汛期将至,若是今年仍然不妥善处理,秦州之地的粮仓将会岌岌可危,秦州无粮,则西越的危矣,此乃紧急大患。
慕容一潇心中疑虑,钱恭翼不该这么平静,他这时该是收到八百里加急邸报,为何他只字不提?怕是邸报还未呈上,该不是被钱仲苏拦截下来?
钱恭翼面色依旧威严,素声问:“既然如此,尊使此次前来,不知所谓何事?”
慕容一潇弯起嘴角,回道:“回禀皇上,前些日子西越太子前往新尧游玩,而吾皇一是觉得新尧似有招待不周之处,二是觉得这国与国之间应该互相礼尚往来,所以特命臣使前来,一是心表歉意,二是奉吾皇之命送来一枚东海明珠,特此结两国秦晋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