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完后,苍耳将手伸进了佛像的耳朵心,手在用力,只听“咔嗒”的一声轻响,我们面前的墙壁开始动了起来,从中间好像突然变出了一道门似的,如切割的一般,门向两侧隐去,开出一道一米来宽的“黑缝”。
我惊讶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没想到这不大的破庙里竟还藏有暗室。
苍耳灵活地从佛像身上爬下来,因为身上有伤的缘故,显得有些小心翼翼。
见我奇怪的看着他,苍耳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解释到:“姐姐,我也是无意间发现这个暗室的。”
我点点头,没有说话。
“前面带路吧!”邓逸开口,看他的样子,是怕苍耳耍花招,提高了警惕。
苍耳先点头,随后走到供桌下,摸出了火折子,借着火折子发出的微弱的光率先走了进去,“姐姐,你们跟紧我。”
我和邓逸颔首,随后跟了上去,进门后的空间有些狭窄,仅容两人并肩而行,而且光线很暗,若不是苍耳手里拿着火折子,根本就看不清前面的路。
我走在中间,邓逸断后,火折子的光线很微弱,到了邓逸那里,基本是看不到什么了。
大约走了一盏茶的功夫,苍耳便停了下来,随即用火折子点亮了挂在左右两壁上的油灯。
火苗噌噌地蹿起来,原本昏暗的壁道一下就亮了许多,苍耳继续往前走,依次点亮余下的油灯。
这些灯并不对称,左右两侧隔一段距离才有一盏油灯,交错排列的。
走了没多久,原本只容两人并肩而行的壁道一下豁然开朗起来,这里没有窗户之类的东西,但光线却充足,映入眼帘的是一扇厚重的石门,将里外隔了个密不透风。
我不禁奇怪,这城隍庙从前是做什么的,竟然连一个暗室都隔着重重的门。
就在我疑惑之际,苍耳吹灭了火折子收紧腰间,轻车熟路的走上前,在石门上摸索着,一块微微凸起的圆石被苍耳的力道往下一压,石门发出“轰”的一声,苍耳后退了两步,石门便由下而上慢慢往上拔起。
等看清里面的情形,我略微吃惊,想不到这破庙里竟还别有洞天。
石门背后却是另一番景象,跟着苍耳钻过石门,一个偌大的农家小院便映入眼帘?
小院用竹篱笆围起来,院外矗立着三两桑树,因为近冬,树叶已经掉落得所剩无几,树下堆积着不少枯叶。
相反的院里开垦出的菜地却是一片绿意盎然,那些蔬菜肆无忌惮地生长着,有的一株就有旁的两株那么大,长势喜人。
再往前,顺着石板小道而行,是一间竹屋,房舍的门掩着,能够隐约听到里面的说话声。
这是苍耳的脸上扬起一抹阳光般温暖的笑意,与之前的那个一副无所畏惧,冷漠的苍耳简直是判若两人。
“虎子,阿奇,我回来了!”苍耳推门,一边高喊到。
随即,便听到里面传来“哒哒哒”的脚步声,门才打开,就听见异口同声的声音响起:“苍耳哥哥,你回来了!”
有两个比苍耳还矮半个头的孩子一下冲到了苍耳的怀里,嘻嘻笑着。
一个孩子探出头,在看到苍耳身后的我和邓逸时,目光一缩,愣了愣,随后伸手去扯另一个孩子的衣袖,小声喊到:“虎子,虎子!”
叫做虎子的孩子也探出头来,看到我们后向一只受了惊的小鹿一般,害怕地往回缩了缩身子,小心地问苍耳,“苍耳哥哥,他们是谁啊?”
苍耳像一个父亲一般宠溺地摸了摸二人的头,说:“他们是我的朋友。”
听见苍耳说我们是他的朋友,叫做虎子的孩子又探出头来,像看怪物一般看了我们一眼,又快速地缩回了苍耳怀里。
另一个应该是叫做阿奇的孩子似乎胆子要大一些,绕开苍耳,立在我们面前,好奇地打量了我们半晌,试探地问:“你们,是好人吗?”
我被这小家伙的问题逗得一乐,难道我们脸上写着坏人两个字吗?
没等我反应,邓逸就弯下了身子,视线与阿奇平齐,轻声笑道:“你觉得我们像好人吗?”
阿奇抹着下巴盯着邓逸看了好久,似乎有答案了一般的点点头又摇摇头,开口很不给邓逸面子,直接说到:“你怎么看都不像好人,她像。”阿奇的手指向我。
闻言,邓逸黑着一张脸,不服气地跟阿奇争辩,“臭小子,本将军哪里不像好人了?”说着还挥了挥拳头。
阿奇被邓逸吓住,往后退了两步,眼里含着泪水,委屈地喊着:“你就不像好人!”
邓逸原本只是想跟他开个玩笑的,没成想把人给吓哭了,于是只好黑着一张脸悻悻地退到了一旁,尴尬地摸了摸鼻尖。
我摇头,有他这样吓唬小孩子的吗?人家要是觉得他是好人,那就怪了。
我蹲下身子,伸手轻轻拭去阿奇眼角的泪水,问到:“你是阿奇对吧?”
阿奇乖巧地点头,不解地问:“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我嘿嘿一笑,“我猜的。”
阿奇有些不信,但又想不到其他更好的理由,只能点头。
“刚才的哥哥是跟你开玩笑的,我们不是坏人,是苍耳哥哥的朋友。”
“苍耳哥哥的朋友都是好人,但他不是!”阿奇手指向邓逸,有些气愤又有些怕邓逸的模样别提多逗。
随后苍耳把我们叫进了屋,我环顾了一下,屋子里几乎没有什么陈设,只有一张不大的床,一张方桌,几把长凳和二三个简单的柜子之外,再没有其他了。
苍耳用衣袖擦了擦凳子,有些窘迫地说:“姐姐请坐。”
我颔首坐了下来,邓逸也毫不客气地紧随其后。
苍耳拘谨地站着,虎子和阿奇两个小家伙因为头一次见我们,躲在苍耳的身后不敢出来,只是不时探出头来看一眼又立马缩了回去,二人对邓逸都带着丝敌意。
“苍耳,你也坐吧。”我见他站着,有些不自在的模样,开了口。
“我还是站着。”苍耳低着头,都不敢看我。
我也不为难他,只当是默许了,屋子里一下静了下来,只有呼吸声可闻。沉默良久,我还是决定先开口问:“这两个孩子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