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量了一下四周,烛火不是很亮,所以我的眼睛也显得没太多不适,房间极普通,没什么特别之处,但日常用品倒是一应俱全。
“今夜你好生休息,没事不要到处乱走。”神秘男人简单地交待完就退出了房间,之后,只听到他对门外守着的人吩咐到:“好生看着,出了事,小心你们的狗命!”
“是!”二人齐声应下。
之后就再没了声响。
房门被人从外面关上并且还上了锁。
我目光一紧,这不是软禁是什么?我有些搞不懂他们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图财?图色?好像都不是。
我想的脑仁疼,看着那张舒适的大床,困意一下袭来,眼皮垂得低低的,只想好好睡上一觉,其他事明天再说吧!
于是果断拖鞋上床,盖上被子,不大会儿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一夜无话。
许是太困了的缘故,这一觉睡得极好,醒来已经是正午时分。
门外哗啦哗啦地想起了开锁的声音,我一惊,立刻警惕地从床上爬了起来,目光紧紧盯在门上,身子崩得直直的。
直到推门而入的是一个相貌清秀的女子,手里端着托盘,上面搁置着饭菜。我的神情才慢慢缓了下来,整个人坐在床沿上,目光落在女子身上,带着几分打量探究的意味。
女子一袭洗的有些泛白的青色衣裙,裙摆处月白的丝线绣了白莲,显得有些孤零零的。
她将手里的托盘搁在桌子上,被我的目光盯得有些局促不安,头垂着,手指来回绞着,半天才怯怯地说:“姑娘请用膳吧。”
语气轻柔得若游丝一般,有些糥糥的感觉,听着极舒服。
我从她的身上收回目光,淡淡地问了句:“谁让你来的?”
“是主子让我来服侍姑娘的。”她如实回答。
她说主子,我便立马明白过来是谁了,就是昨夜那个神秘的男人。只是我这阶下囚当的也太舒服了吧,单独住一间屋子不说,还有婢女侍候,对方肯定不会是因为我公主的身份而如此待我,那又是为什么呢?
自打遇见这神秘的男人,我想不通的事情太多了,一时间也不知道到哪里去寻找答案,心想顺其自然,该知道的总会知道,何必操之过急。
“你叫什么名字?”我依旧坐着不动,继续问她。
“阿织。”
她开口,语气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头也一直没抬起来过。
房间突然静了下来。
过了良久,我才开了口:“那就侍候我梳洗吧。”说完,从床沿起身,缓缓向她走去。
阿织温顺地答了声:“是。”便引着我到梳妆台上坐了下来,取了水和毛巾,将毛巾打湿给我擦脸。
一切收拾妥当,我颇为满意,这个阿织话不多,做事倒是利落,不由得让我对她多了几分赞赏。
她让我想起了絮儿,可那丫头是典型的话多,整天一惊一乍地在耳边聒噪。我不见的这些日子,想必那丫头定是急坏了。
轻叹了口气,我坐在桌前,阿织一言不发地开始为我布菜盛饭。
我确实也饿了,看着饭菜猛咽口水,“人是铁,饭是磁铁。”这句话对我还说,真的是一点不假。
菜式都是寻常的家常菜,可是在此时,竟是比那些山珍海味来得更美味。
一口气吃了三碗米饭,菜也被一扫而光,我酒足饭饱地打了个嗝。
面对如此“残局”,阿织面上依旧是波澜不惊的淡然模样,利索地收拾起碗筷,就要退出门去。
“唉~阿织。”
她定在原地,不说话,只是看着我,一双眸子清澈似水。
“麻烦你帮我跟你们主子说一声,找身衣裳给我。”
阿织表情依旧没变化,只回了我一个“好”字,便退出了门。
房门在次被锁上。
我无聊地坐着,双手托着腮帮子,一声接一声地叹气。
这样一直被关着,我要如何去找小雪的下落啊?不行,我得想个办法,最好是可以自由走动。
阿织去了没多久的功夫就回来了,手里多了个托盘,托盘里盛着一身红得扎眼的衣裳。
我一看就皱了眉,怎么会是赤红色的?
阿织放下托盘,淡淡地对我说到:“阿织替姑娘更衣。”
我看着她提起的赤红衣裙,有些许不悦,不是不喜欢红色,只是觉得太张扬,不如素色,来得沉静些。
“没有旁的颜色吗?”
“主子说只有这一套。”
阿织问一句则答一句,多一个字都不肯再说,这让我觉得和她交流好生无趣。
只有这一套也没办法,我看看自己身上已经不成样子的衣裳,外袍还是阿城的,显得十分不合时宜,还有股子馊臭味。
阿织一言不发地替我换好衣裙,托盘里竟还有一方赤红的面纱,阿织原本要替我将面纱也换了,被我给拦下了。
“你退下吧,面纱我自己来。”
阿织一句没多问,温顺地拾起地上换下来的旧衣物放进托盘福身退了出去。
我在这个房间里连着关了两日,这两日见到的人除了阿织以外,就连只蚂蚁蟑螂都没见过,然后我就这么在贼窝里当了一吃睡了吃吃了睡,还有人侍候的米虫。
阿织每次来只是除了做自己本分的事外,旁的一个字都不会和我多说,更别说能陪我聊天解闷了。
这一日,阿织依旧按时来给我送膳。
她一进门我就注意到了,她今日也关上了一身红色的衣裙,不过是玫红色的,很新,看起来像是刚裁的新衣。
我不由得多看了两眼,阿织穿鲜艳的颜色极好看,比她素日里一身青色好看得多,衬得皮肤也白。
她也许是被我看得不自在,竟主动跟我解释:“主子说伺候姑娘,最好也和姑娘一样,这样的颜色好看。”
我有些受宠若惊,这是她这两三天来第一次主动和我说话呢,真是难得得紧。
“你穿艳色的衣裙好看。”我随后回了句,却不曾想阿织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起来,脸色也微微一沉。
气氛有些怪怪的,难道我说错话了吗?
之后,阿织便又变回了一言不发的样子,来送晚膳时,她竟又换回了那身洗的发白的青色绣白莲的衣裙,弄得我想做了什么亏心事一般老带着一种愧疚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