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是臻妃吗?除了她,我想不到其他更合适的人选,眸光一寒,心上一紧,拳头紧握。
欧阳止也陷入了沉思中,一时间,整个房间静了下来。
过了良久,才听扶京哥哥问到:“不知欧阳兄,接下来如何打算?”
欧阳止抬眸,“暂时先不要打草惊蛇。”接着又对着黛黛,说到:黛黛姑娘,可能还要烦请你帮我盯着,看看是否还有人来见竹仪,一有异动便联系苏公子。”
“欧阳公子客气,此事不难,黛黛定会多加留意的。”黛黛莞尔一笑。
欧阳止对着黛黛略微颔首,接着又对扶京哥哥说到:“扶京兄,你让老鸨放出风去,就说三日后,长凤公主要主持凤仙楼的花魁大赛。”
扶京哥哥闻言,不问其他只是点头应到。
欧阳止此话一出,他的目的,我大概也猜到了八成,他欲借此事,打草惊蛇。
竹仪选择藏在这青楼之中,一是因为青楼鱼龙混杂,她又久居深宫,认识她的人少,这里无疑是最安全的。二来,谁也不会想到,深宫太后身边有身份的嬷嬷竟会藏匿到此处。这三来,我等皆是女流,断不会无故到烟花柳巷来。
如今欧阳止放出我要来主持花魁大赛的风声,竹仪和她幕后的人定会自乱阵脚,这凤仙楼虽大,但是竹仪暴露的几率还是很大的。
再者,她没有比这里更好的去处,虽然欧阳止他们一直将事情对我刻意隐瞒,但是这满城戒严,加之邓逸的狮虎军参与调查,竹仪不会冒着被抓的风险再去寻更好的藏身地点。
若我是竹仪幕后之人,定也会坐不住,前来提醒她多加小心,最好的时机,当然是花魁大赛当日,人多混杂,大伙的目光都聚在那些花枝招展,才艺精绝的姑娘们身上,此时行动,是最佳的选择。
人人皆知,凤都有三楼,一是凤仙楼,而是晓月楼,这排第三的就是从前的归去来兮。而这排第一的凤仙楼不知是在凤都,在整个凤池有名的青楼。而凤仙楼一年一度的花魁大赛更是凤都的一等大事。
凤仙楼的花魁大赛,我从前也听宫里的人说起过,每年花魁大赛之时,扶京哥哥总会消失那么几天,我知道他也是来参加花魁大赛了,还恼过他多次。
只是我依稀记得,凤仙楼的花魁大赛似乎不是这个时候,还差了些时日。欧阳止如此说,不知道是否可行,万一人家戳破谎言不上当,那么一番功夫不就白费了。
“可是离凤仙楼的花魁大赛还有些时日,三日后似乎太牵强,她们必不会信!”我说出了心中疑惑。
黛黛掩唇一笑,似乎在说我孤陋寡闻一般,打趣道:“凤都城内人尽皆知花魁大赛改时日了,就是三日后,难道公子不知?”
我怔了怔,改日子了?对于风花雪月之事本就极少关注,关于凤仙楼的事大多也是听旁人提起的,我也才回来半月有余,大部分时间都还是受伤躺床的,哪里会知道凤仙楼花魁大赛改日子这种事。
我尴尬地笑了两声,手不自觉地摸了摸鼻子,低声自语,“我又不是男人,哪会知道这些!”
“公子说什么?”黛黛挑眉,没听清楚我的话,问了一遍。
“没什么,我是说有长凤公主主持,这花魁大赛肯定热闹,呵呵!”
“那是自然!”黛黛轻笑到,眸子里闪着兴奋的火花。
我莞尔,打趣道:“黛黛姑娘莫不是也想夺魁?”
“公子说笑,试问这凤仙楼乃至全凤都楼里的姑娘,哪个不想当这花魁的?”黛黛不答反问,却巧妙地答了我的问题。
我只是笑笑,不言语,她的话说的也是,没有谁不想往高处爬的,后宫如此,青楼亦是。
女人的战场,从来都是拼青春年华。以色侍他人,能有几时好。所以,就拼了命趁着还能以色侍人之时往上爬,不至于到头来下场太惨。
不过世间之事难料,是非祸福说不清楚,在女性地位底下的年代,努力往上爬,总是好的罢。
说是三日后就举行花魁大赛,可这凤仙楼风烟息息的,一点也没有那种忙碌和紧张感。
“三日后就是花魁大赛,楼里的姑娘也不准备准备吗?”我问黛黛。
黛黛低低笑起来,一双眼睛里都是浓浓的笑意,她轻声到:“公子只瞧着这会子姐妹们清闲,可没瞧着私下里大家紧张的筹备,为了这一天,姐妹们可是准备了一年呢!”
我颔首,确实,才艺这东西不是一朝一夕的功夫,不仅要有天赋,还需要付出相应努力。都说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确实不假。
接下来,我又和黛黛闲聊了一些楼里的事,有了些了解,心里暗有打算。
出来黛黛的房间,才到了二楼,我便听见有人在议论起长凤公主要来主持花魁大赛的事情。
心里想着,这扶京哥哥的速度还真是快,只是在我和欧阳止的前脚出了黛黛的屋,这会子功夫就把事情宣传到位了。
我寻遍了整个凤仙楼的大堂,却未瞧见他的影子。
欧阳止见我左顾右盼着地张望着,声音冷冷地在耳畔想起,“别看了,人已经走了!”
我一愣,走了?这么快!
心里一阵失落,原本想着,约扶京哥哥吃顿饭,然后找机会坦白自己的身份的,对于他,我不想隐瞒什么,毕竟,是我负他在先。
我垂头丧气地跟在欧阳止身后,有气无力地问了一句:“接下来我们去哪儿?”
“回府。”
一路出了凤仙楼大门,我觉得空气瞬间清新了许多,被那这个脂粉味熏得鼻子都快失灵了。
钻上了马车,我仔细观察了一会儿欧阳止,见他面无表情地端坐着,眉目舒展,看样子心情应该不差,于是试探着小声地问到:“今日为何不让我以真面目见扶京哥哥?”
……
等了半天,欧阳止不知道在想什么,都不回答我的问题。
“喂!欧阳止?”我提高音量又唤他一声。
“时机未到。”
欧阳止没看我,目光盯着前方,时机未到四字不知是回答我还是在自言自语。
我一恼,干脆别开头,懒得多问,他做事从来都是,一字不吭,每次我都是糊里糊涂地被他带着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