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被拖了出去,我看着跪在地上的四人以及尺素,并不打算就此罢休,冷眼一扫几人,才缓缓开口道:“接下来,是不是该你们了?”
尺素的哭声一止,五人身子一震,恐惧地看着我,眼里又恨又怕。
“都如你所愿了,你还想怎么样?”尺素的声音有几分颤抖,这女人若不是仗着君煜哥哥,她哪里能如此嚣张,心中的恨意又加重几分。
我挑眉,“你问我想怎样?我倒是想问你,你不分青红皂白将我抓来一番严刑拷打,是我该问,问你想怎样吧……”
我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弱,一身伤,坚持了这么久,已经耗尽了全部的力气,眼前的尺素开始摇晃起来,人影重叠。
我摇摇头,眼前越来越黑,整个人软趴趴地朝后倒入。
幸好,欧阳止眼疾手快地伸手一拦,我便倒入了他的怀里,我看着他,勾起一抹浅浅的笑,安心地“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已是三日后。
皇兄不知何时就来了欧阳止的观澜阁,见我醒来,激动得都不知道要说什么话了,只是一个劲儿地问我疼不疼。
我微微动了动身子,伤口还扯着地疼,只是没有之前疼得那么厉害了。
我摇摇头,“不疼了!”
皇兄一脸地心疼,懊恼地说:“早知如此,我就该把你关在凤岚殿,就不会出了这等事。”
“皇兄,这事不怪你,是雪儿不小心的。对了,你怎么来了?”
“你都伤成这样了,我还不该来了不是?”他愠怒到。
“不是,雪儿不要紧的,只是害皇兄担心了,心里过意不去。”
“好了,知道过意不去就该好好惜着自个儿的身子。等你伤好些,就随皇兄回宫!”
“可是,有些事情雪儿还需要点时间……”
我还没说完,皇兄的脸色就变了,沉声道:“还有什么事情比你的命还重要?你从小就倔,什么事情交给皇兄处理就好了,你非要逞什么能。不必多说,你必须随我回宫!”
说罢,不等我说什么,他就拂袖而去了。
接下来的几天里,我都躺在床上,动也不能动,连下地走动一下都被限制。皇兄都跟签到似的每日来上一趟,看着我把药全喝完了才会走。
他不在的时间里,欧阳止替他上阵逼我喝药。
我整日嘴里都是苦的,然后整天顶着张苦瓜脸。
絮儿只带了小雪来看过我一次,欧阳止吩咐了,在我养病其间,其他人不要来打扰,所以小雪大多数时候都是由佩儿看着,絮儿留下来照顾我。
小雪几日未见到我,那一日见着我浑身是血地被欧阳止抱回来,被吓到了,我醒来见到我就一直再哭,欧阳止说是怕吵着我养伤,所以就不准佩儿她们带小雪来。
我的房间除了絮儿外,就只是皇兄和他能来,我整日闷得快要憋出病来了。
我在床上连着躺了好几日,在他们每日的威逼之下灌下大碗大碗的苦药,伤口已经结痂了,只要不用力扯着,也就没什么大碍。
这一日,外头天气甚好,我躺得乏了,便唤来了絮儿。
“今日天气甚好,扶我出去走走吧!”
絮儿一下就犯了难,苦着一张小脸,为难地说:“公主,欧阳公子交待了,不许你出房门半步的,絮儿不敢带你出去。”
我眸子一眯,他说不许我踏出房门半步,这是软禁我吗?
“絮儿,我躺的乏了,就是出去活动活动筋骨,再说了,我的伤都好的差不多了,只要不用力,应是没什么大碍的。”
“不行!”絮儿果断地拒绝。
“好絮儿~”我继续央求。
“真的不行,欧阳公子说了……”
“停,打住!到底我是你的主子还是他是你的主子啊,我的话不管用了?”
“我……”
絮儿一时不知该怎么说,面色一窘,左右为难着。
恰巧此时,欧阳止抬脚迈进了房门。
“絮儿,你先退下!”欧阳止吩咐一声,絮儿就乖乖地退了出去,如获重释一般。
我瞧着那丫头的背影,越来越觉得絮儿已经成了欧阳止那边的人了,我被抛弃了一般。
“怎么刚好就想着往外跑了?”欧阳止走近,面色不善。
我竟一时有些心慌,结结巴巴道:“没没啊!我,只是想出去走走,这不天气好嘛!”
“你的伤需要静养,没有我的同意,你就给我老老实实的在房间待着。”他的语气不容人置疑半分。
“只是在院子里也不行?”
“不行。”
“你随时跟着也不行?”
“不行!”
我一头黑线,他这是在软禁我,限制我的自由吗?
眼见着欧阳止这里行不通,我只得盘算着等皇兄来时同皇兄商量,皇兄的话,欧阳止总该阻拦不了了吧!
于是也不再跟他多说,只是侧过头,把身上的被子往上挪了挪,一言不发地闭着眼睛。
房间里静得有些尴尬。他也不走,只是站在床边看着我。
时间过去一个时辰,欧阳止还不走。
我实在是憋不住了,转过头来,“你怎么还不走?我要睡觉了!”
“你睡,不用管我!”他说。
我气得咬牙,他这么盯着我,像盯贼似的,我怎么睡得着。
“那你随意!”气冲冲地说完,把头侧开,接着闭目养神。
“我来只是要告诉你,过几日,准备一下,是你接近龙吟修的好时机。”半晌,耳畔响起了欧阳止的声音,随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等我睁开眼睛时,房间里哪里还有欧阳止的身影,心里一阵失落。
又被他方才的一席话搅得心绪不宁,门外的阳光真好,可我再也提不起半分的兴致。
一想到要接近龙吟修,要虚情假意地应付自己的仇人,心里就不痛快。
就算不情愿,也不得不去做的事情更让我烦心,原本接连发生的事情就够多了,我脑子里也是乱成一团线,现在理都理不清了,我哪里还有什么精力去应付龙吟修。
还有欧阳止的身份,这几日我不问,他一字也没有提,对于君煜这个名字,和那个叫尺素的护法,我怎么也要问个清楚,总不能不明不白地受了这一身伤,还叫人冤枉我与欧阳止之间有不一般的情意,只有他和我明白,我们之间,只有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