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阳境修士是怎样的存在?在正式开始修行之后,林旭城遇到最多的无非就是凝气修士,这也是修士最为基础的一个境界。而随着自己北上寒山,机缘凑巧之下成为入门弟子之后,能说得上话并且有所接触的,无非也就是周瑾嫣与宁有泽二人,可这在寒山众弟子之中高高在上的核心弟子,也无非只是凝气后期巅峰罢了。虽然他们此时的境界仍旧高出林旭城不少,可他从未觉得那是遥不可及的距离。
剑阁内再次失控,在师尊出手相助之下,林旭城一举踏入凝气初期巅峰,这或多或少让他的心境有所变化。如果说在这之前林旭城对待修行,更多的是一种谨小慎微的态度,可修为的突破却让他产生了异样的情绪。
在此之后,障叶林试炼,虽然过程有些波折,但总算是有惊无险。而在寒SD面大陆广场之上,林旭城确认了叶流云的身份,而在这之后,通过宁有泽与周瑾嫣的回忆,更是知晓了师尊的真实身份,那是一种怎样的感受?
穷人乍富岂能安?不久之前,林旭城还只是生活在古国吴山郡内一名为了生计,为了活下去而和命运抗争的少年,而如今他却是有了在寒山剑宗地位尊高的师尊和师兄,这其中的转变,大概也只有林旭城自己知晓。
说到底,林旭城纵使经历远比常人要多,可毕竟年少,突如其来的变化,难免让他有了起伏。
这种心境的转变,直到眼前那刺眼的红日出现,才让林旭城幡然醒悟。
那种如沐春风一般的和煦阳光,直接将林旭城心中的那点自满骄傲彻底打碎,也让林旭城明白那些旁人能够给予的,终归不属于自己,只有自身掌握拥有的一切,才是今后修行的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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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柔的日光照射在每一个在场之人的身上,那些之前被女子与那司徒长老斗法波及的修士,更是感觉如饮甘霖,所有人都目不转睛地看着那轮红日,眼神之中那种敬畏之意愈加浓厚。
无法修行的凡人之中,有王公贵胄与贩夫走卒之分,修士难道就没有了?强者,无论在哪里,都是被尊敬的。
司徒长老在那一轮红日出现之时,神情终于彻底放松了下来,只是片刻之后,那种劫后余生的后怕就被浓重的不甘屈辱所代替,只见他朝着红日恭敬行礼,沉声道:“见过大长老。”
女子也是收起了轻蔑,散去紫月与紫气之后,露出其内无暇的面容与身段,轻声道:“青鲤见过大长老。”
二人声音虽低,可在场哪有一个普通人?仅是刹那的失神之后,众人眼中便被震惊代替,随后不知是谁先带头,众人随之齐齐恭声道:“见过大长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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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长老!众人神情恭敬,可是那一抹震惊却是无论如何也掩饰不了,珈蓝宗大长老!地位仅次于珈蓝宗的宗主!真正意义上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更何况,那一轮红日此时依旧高悬在天际,更是将这珈蓝宗大长老的修为展漏无疑!
真正意义上的强者!开阳境!
没有人知道现在珈蓝星域内究竟有多少开阳境修士,可已知的几人之中,无不是一方宗门的老祖,他们终年不问世事,潜心修行,更是极少出现在众人眼前,有关于他们的种种事迹,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已然变成了一种传说。
人群之中有人死死压抑着声音,唯恐被人听见似的,轻声向着身旁知晓甚多的好友颤声询问道:“不会是那一位吧?”
对于修士而言,本就极少会有凡人的一些表现,可此时他身旁那位好友,已是额头冷汗直冒,足可见其内心有多震撼,只听到他细不可闻道:“应该是…烈阳子前辈…”
那人闻言如遭雷击,下意识看着那轮红日,震撼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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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阳子,是此人在成为珈蓝宗大长老之前的道号,而对于那个年代的修士而言,这个名字,更多的,则是一种象征,一种象征着珈蓝宗惊人底蕴的象征!
据说自珈蓝一试举行以来,烈阳子始终占据着一席之地,连带着此后数次珈蓝一试都被旁人拿来调侃,说是什么,不要叫珈蓝九子了,干脆就叫珈蓝八子吧,而总会有那么一些不明个中真相的修士会有所疑惑,而当旁人给他解释之后,却又是无不肃然起敬。这种不成文的传统,直至这烈阳子成为了珈蓝宗长老之后才有所改变。毕竟到了那个层次,无论是在修士之中的地位还是自身修行需要的资源,都已然超过了那珈蓝九子,自然不好再和一群小辈去争夺什么虚名了。
然而这还不是重点,烈阳子此人为人谦和,颇得人心,自成为珈蓝宗长老之后,行事更是愈发低调,直至千年前的那一战!此战堪称惊天动地!
千年之前,身为珈蓝宗长老的烈阳子,居然提出要挑战当时的珈蓝宗大长老!那一战更是惊动了久未出世的珈蓝宗老祖观战,而最让人咋舌的,则是烈阳子在此战之中居然显露出了开阳境修为!一举击败了当时的大长老,在珈蓝宗老祖见证之下,成为了新任大长老,并且负责平日里珈蓝星域一应琐事,直至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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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众人自是无法亲眼见证此人的辉煌,可这并不妨碍他们对烈阳子之名的推崇和敬畏,在众人狂热的目光之中,从那轮红日内缓缓显露出一模糊身影,身影逐渐凝实,赫然是一童子,只是在这童子炯炯双目之中,却是带着一股对世态的明悟,以及那无论如何都挥散不去的浓重威压。
在童子出现之后,众人更是不由自主再次高声道:“见过大长老!”
童子点了点头,未曾理睬那一旁的司徒长老,而是对着女子轻声道:“青鲤,你这又是何苦?”
青鲤?想必这就是师尊的名字?林旭城目不转睛,看着事态的变化。
女子并未说话,只是沉默看着童子,神情倔强,童子凝视许久,才叹息道:“罢了,你一向如此,只是此事你又打算如何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