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当你转身离去,我也会在你转身的地方,将我们的故事,一个人,继续进行下去。
天亮时,有人来敲房门。
与其说敲,倒不如说是砸。
门外的人敲得很响,熟睡中的两人都被惊醒起来。
宋南晨向前去开门,门外是一个喝得烂醉的男人。
打开门,就冲了进去,揪着夏衡的头发不放,宋南晨也懵了,刚想上去,一个十几岁的男孩就拦住了男人,死死地护着夏衡。
“舅舅,你疯了吗?快住手!”男孩红了双眼,对身前的男人怒吼。
宋南晨着实惊了,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凶神恶煞的男人。
“我告诉你,别以为你现在攀上了高枝就可以麻雀变凤凰了,我们家养了你这么多年,你就一分钱都不给我吗!”男人推开男孩,对着夏衡又是一顿暴打。
夏衡的嘴角被打出了血,像个破布娃娃似得被男人扯着头发,雪白的衬衫也早已被鲜血染红。
当男人再动手时,宋南晨一把撞开他,挡在夏衡前,冷冷地看着男人:“你要打死她么?要钱是吗?我可以给你。”
男人终于住手,笑道:“好啊,我要八万,你给的起么?”
“八万就八万。”宋南晨扯下手上的手表递给那个男人。
男人仔细地打量着,不过这块手表一看就是名牌,应该也价值不菲。
“小子,爽快。”说完,男人拿着手表满意的走了。
宋南晨沉着脸,起身把夏衡抱在怀里,和男孩走出了房间。
“我开了车。”男孩开口。
宋南晨也没有再犹豫,把夏衡送进车里,然后做进副驾驶。
男孩发动车子,往西的方向开去。
“我叫程思衍,她的哥哥。”
宋南晨望向车内蜷缩成一团的夏衡开口道:“我知道你,夏衡跟我说过,还有,我叫宋南晨。”
“刚才那人是我舅舅,成天无所事事,就知道要钱,家里人也管不了他。”
“那现在我们去哪?”
“我在这附近租了套房子,我们就先去那吧。”
许久,车子停在一栋不小的别墅前。
程思衍打开车门,下车去打开后座的车门。
满身的鲜血,染红了夏衡白色的衬衣,乱发中的脸毫无血色,整个人都是惊恐不安。
“小祖宗,我们到家了。”程思衍伸出手,把夏衡揽进怀里。
夏衡却推开他,嘴里低喃着:“不要.......”
“她怎么了?”宋南晨走过来。
“这件事等会再说,她现在不听我的,你先把她抱回家里处理伤口吧。”
宋南晨无可奈何,轻轻地坐到旁边,把夏衡抱起来。
这套别墅装修豪华,程思衍为夏衡处理好伤口后便让她在房间里睡去了。
“为什么她回来了后就不说话了?”宋南晨疑惑道。
程思衍洗干净手,坐到沙发上:“我妹妹原来不会这样的,五年前,爸妈去了外地工作,我又在学校住宿,于是家里便只有她和舅舅两个人,那时舅舅爱喝酒,每次回来都对她又打又骂,时间长了,舅舅就更加变本加厉了,他把小祖宗关在屋子里,用鞭子和小刀在她身上划,我回来的时候,小祖宗整个人就像找了魔似的,不说话,也不吃饭。后来去医院检查,才知道她是得了抑郁症,可那时的她才十一岁,又不能接受刺激的治疗,就只好把她送到国外进行慢性治疗,大概用了两三年才把病治好。她现在不说话,或许是抑郁症复发了吧。”
“那怎么办?”宋南晨的语气变得着急。
“那时医生说过,她的病不能再复发了,否则再治好的可能就微乎其微了。”
“砰――”楼上传来巨大的声响。
程思衍和宋南晨赶紧上楼查看。
夏衡把房间里的瓷器都砸了个粉碎,脚腕上还有一些被瓷片划伤的伤痕。包在身上的纱布早已被她扯的粉碎。
“小祖宗......你怎么了啊?”程思衍向前走了两步,夏衡就死死地瞪着他,大声吼着:“别过来,你滚,滚啊!”
“好,我走,小祖宗你别闹了,我这就走。”
程思衍走后,夏衡又瞪着另外一个人。
“夏衡,我是蠢货啊。”宋南晨轻轻开口,偷偷向前挪动。
“嗯?蠢货......”夏衡低下头来思考,还没来得及转头,就被宋南晨抱出房间。
程思衍帮夏衡找了个轮椅,夏衡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
“对了,我想先把夏衡送回城里,毕竟哪里的医术肯定会比这儿更好。”宋南晨把夏衡的轮椅推向门外。
程思衍帮夏衡简单地收拾了衣物,走出门就去打开车门。
“我先把你和小祖宗送回去,等过两天我处理完了这边的事情,我会亲自过去一趟。”
宋南晨点头,把轮椅折叠好,抱着夏衡做进车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