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毅不以为然地说道:“口碑好?叫好不叫座的歌可多了。……,你怎么知道它的口碑大爆发了?”
孟文天说道:“你打开天籁金曲周点播排行榜的网站看看?”
舒毅说道:“怎么啦?难道有歌进入前十名了?”
孟文天笑道:“呵呵,你先看啊,看了再说。”
舒毅狐疑地说道:“好,我先看看。我就不信它们这么快就有歌挤进前十名……,”一分钟不到,他就在电话里惊叫起来,“我艹!这……这……都刷榜单了!有没有搞错?!”
当舒毅在瞪大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的时候,全国有无数的有心人士也一样瞪圆了眼睛看着屏幕上不可置信的榜单:
华丽视听的彭治珊老总打落手边的杯子:“我艹!绝对是假的!他们刷了数据!!”
华丽视听的黄部长目瞪口呆地看着屏幕:“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歌星刘阳连连刷新网站,嘴里喃喃念叨道:“一定是网站有问题,怎么可能这么多人点播?下午我开车的时候都听了交通频道,没听到谁点了这些歌啊,一定是网站有问题……”
歌手黎蜜郁闷地尖叫起来:“周延,我跟你没完!”
一个乐评专家慌乱地删除自己刚刚写成的稿子,然后将标题《美梦破灭的周延又要沉寂多久》改为《美梦成真的周延能走多远?》,过了几秒,他再次修改标题《周延再次走进梦幻般的乐坛王国》,同时起了一个标题备用《周延塑造更加绚丽的辉煌》。
确定了标题,他一边绞尽脑汁思考着如何夸赞周延,嘴里一边感叹道:“这家伙怎么走了狗1屎运?到底是谁给他写了这么好的歌?”
天机传媒公司的舒恒看到屏幕上的数据,手掌猛地一拍:“我艹!我们发了!我们公司发财了!”
张会城一下跳起来,马上给财务总监打电话,电话刚接通,他立马严厉地说道:“公司所有资金都给我抓紧了,一分钱都不能动用!没有我的命令,谁动用了一分钱,我辞了他!”
财务总监立马答应道:“好!我正准备明天劝舒总把订购生产线的钱要回来……”
“放1屁!”张会城大声怒喝道。
财务总监一愣,又羞又怒地脱口问道:“你!你怎么……怎么骂人……”
张会城一下认识到自己太失态,连忙道歉道:“对不起,是我性急了。……,周延这张新专辑火了,不,是大火特火了,我们公司必须全力以赴保障这张专辑的发行,必须调集一切资金生产这张专辑,同时加大宣传力度,必须让五大电台和几个电视台播放周延的新歌!”
“啊——,火了?还大火特火?”财务总监不相信地说道,“不可能啊,我看了今天的销售排行榜,虽然销售数据不错,但也没有超过《最炫民族风》这张专辑,我们备货八十万,足够应付了……”
当张会城他们在激动不已的时候,歌星周延和他的经纪人周梅也是激动得无以复加,周延甚至掩面而泣,比他的妹妹还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
周延如此,袁慧也是如此,她知道自己终于与三线歌星永远告别了,有了《最炫民族风》和《常回家看看》这两首合唱歌打底,她已经成了当红歌星,已经与刘阳、郭辉等人可以并驾齐驱,自己已经完成了从丑小鸭到白天鹅的蜕变。
渡过不眠之夜的自然还有很多很多,特别是那些一线二线歌手,如谭燕燕、秦怀越、刘阳、郭辉、刘华乐、付颖玉、花可可等等,甚至连歌后舒兰英在接到闺蜜打来的电话后,也不淡定了,她迫不及待地上网查看这个点播排行榜。
很多人都在想着几乎同一个问题,憧憬同一个梦想:“这个艺名叫‘文天’的人怎么这么牛叉,他创作的每一首歌都成为了经典。……,我能不能请他创作几首歌?就是一首歌也行啊,一首歌就足以让我的名气再向上窜一下……”
孟文天不知道这些人在念叨他,他挂了舒毅的电话后就睡觉了。
第二天,也就是4月27日星期一,孟文天吃完早餐后又跟着华弈下去调研了。不过因为天下雨加上距离较远,所以这次他们没有骑自行车,而是开了镇里的一台桑塔纳小车。孟文天也没有当司机,他们按照镇里以前定的规矩,安排一名专职司机——司机名叫周卫东——驾驶前往。
本来华弈是想让孟文天开车的,她不想有其他人陪着她下去,可她的建议被孟文天拒绝了。毕竟孟文天和华弈都对谷口镇的地形不熟,他们今天前往的上安东村又是一个位于山区里的小村庄,就算孟文天他们事先看了全镇的地图,但要开进去还得找当地人询问,而且第一次走那些崎岖的山路,孟文天就算车技再好也不可能放心大胆地开,更何况是雨天。
为了安全起见,孟文天还是劝华弈遵从镇里的安排,让本地司机驾驶。
华弈坐的是后排,孟文天则坐在副驾驶位置。
看着车外连续的雨幕,孟文天有一句没一句地跟司机周卫东聊着天。
“周师傅,你去过上安东村吗?那里情况怎么样?”孟文天问道。
周卫东其实很开朗,但现在他有意压抑着,不怎么说话。他对华弈和孟文天有一种畏惧感:华弈一来就把以前威风凛凛的章海青给拉下马,作为曾经多次为章海青开车的他自然有一种自危感,生怕这个代理镇长一怒之下就把他这个章海青的“亲信”给辞退了。所以他开车是非常认真的,神情也是非常恭顺的,说更是小心翼翼的。
孟文天就是为了缓解他的紧张情绪而故意跟他聊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听了孟文天的问话,他小心回答道:“去过几次。情况……”孟文天的这个问话有点难回答,但他还是按自己理解地说道,“那里跟其他深山里的村子一样,很穷。车子还进不了他们的村子,只能停在离村子两里地的地方,然后顺着石阶爬上去。”
孟文天已经听说过这事,也没有惊讶,问道:“他们是以什么为生?山里应该没有什么平地供他们种粮食什么的吧?”
周卫东老实回答道:“没有几块地是平地。听说最大的一块旱地还是以前搞愚公移山活动的时候填挖出来的,也就是八亩左右。其他的都是这里一小块,那里一小块。他们就在那些地方种玉米、红薯什么的。”
孟文天笑道:“那就是见缝插针啰。……,他们外出打工的人多不多?”
周卫东摇头道:“不多。他们没什么手艺,也没有几个人读过多少书,极大部分是读了小学就没有再多了,出去打工也只能做背和扛的活,容易被人欺负又赚不到钱。”
孟文天哀叹了一句,说道:“这样啊。……,看来要改变他们的贫困,得让他们迁出来才行。这穷乡僻壤的,就算政斧投资给他们修路,他们也养不活自己,更别说发财了。”
华弈插话道:“迁出来?现在谷口镇到处都缺少田土,他们往哪里迁?哪里能接纳他们?最好的办法估计还得外出打工。”
周卫东却说道:“其实以前修大坝的时候政斧安排他们搬迁过,也给了他们补助,但他们不是不愿意离开,就是离开了,过不了几年又回来了。他们说虽然这里穷一点,但这是他们的出生之地,没有人欺负他们。”
孟文天和华弈都是一愣,异口同声地问道:“以前搬迁过?”
周卫东说道:“是的。十五年前修石常水库和水电站的时候,政斧就动员他们搬迁,也有不少人搬出去了。但没有几年,这些人又陆陆续续搬了回来,说是外面的人不尊重他们的风俗习惯,他们又受不了别人的风俗习惯,还是别人总是欺负他们,所以就回去了,宁愿回家受穷,也不愿意跟外面的人生活。”
孟文天乐了,笑问道:“他们有什么不同于我们的风俗习惯?”
搬迁出来的人再搬迁回去,这种事很常见,孟文天上辈子就在电视里看过这类新闻:一方面是这些搬迁的人受不了外面的风俗习惯,受不了别人的眼神,甚至有的语言都不同,就像来到了另一个世界,这使他们安不下心来。
另一方面是接受他们的安置地的人们也排斥他们,因为他们搬迁过去肯定会占用他们的土地,抢夺他们的资源,双方存在不少的矛盾。
慢慢地,周卫东也开朗起来,微笑着说道:“其实也不是多奇怪的风俗习惯,他们只不过是还坚持过去的那一套。比如老人很受人尊敬,公公婆婆要打儿媳什么的,想打就打,儿媳儿子只能忍受。如果儿子儿媳不孝顺,他们说还可以将他们沉塘。还有女人不能上桌吃饭,什么好吃的都得给男的吃,他们吃完了,女人才能吃。他们看不惯女人穿裙子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