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美人儿惊叫了一声,然后脸皮开始扭曲,她惊恐地伸出手抓自己的脸。
云翌摇摇头,觉得自己昏昏沉沉的脑子有了几分清明,想要走过去扶着她的时候,对方猛地一下转过头来,露出了一张惨白的脸,脸皮从眉心划下两道伤口延至两边的脸颊,她的面皮扭曲,皮肉上冒着一股青黑的气,有血红的血从伤口流了出来。
云翌大惊失色,往后退了好几步,“你,你不是阿纯!”
“男人,都该死!都该死!!!”她恨恨地叫喊了一声,一双细白的手伸了出来,那红艳的蔻丹指甲在慢慢地变长,开始弯曲了起来,她的脸皮扭曲,眼眶和伤口不停地流血,那双眼睛带着绿光,恶狠地扑上来想要咬他!
“你们男人每一个好东西!”
云翌惊得脸色有些发白,险险躲开了,这会儿对方又扑了上来,他只得往后退去,“你不是阿纯,你是谁,你是谁?!”
是谁?!他的阿纯呢?他的阿纯呢?!
正在这会,那飞舞的幔帘像是长了眼睛似的,飞舞着往他身上扑来,缠住他的脚,缠住他的手,慢慢地攀上他的脖子。
“跑啊,跑啊,呵呵呵......”她的笑容阴森诡异,传入他的耳中像是有一条虫子不停地钻进他的耳朵,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
这不是梦,这不是梦!这不是梦!是真的!她不是阿纯,不是阿纯,他这是被什么东西缠上了.....
云翌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看着对方像是一步步走来,他低头看了一眼,那走过了路途像是染了血一般,让人看着心惊,正在她要扑过来的时候,他冷汗直冒,当即开口叫了一声,“等一等――”
对方微微一愣,然后诡异地笑了起来,动了动有些歪掉的鼻子,闻了闻,也不知道能不能闻出个什么气味,末了咯咯地笑了起来,“你身上的气味让我好喜欢......”
云翌是有大运之人,洛纯没有杀云翌一半是觉得没办法下手,总觉得心底压抑,另一半便是他身上的运势了,气数未尽的运势,杀了云翌,她受到的反噬也不小,许是可能要了她的命。
云翌这会儿已经冷静了下来,他的手拽住缠上他脖子的幔帘,转过头看着她,顺着她,脸往下看去,只见她的胸口之处是一片血淋淋的,有血液不停地滴下来,他微微皱眉,然后恍然大悟,“你是钟谧......”
是钟谧,居然是那个苗女?!是那个苗女的鬼魂缠上了洛垣?!
许是钟谧这两个字刺激到了她,她像是被剥开了外衣似的尖叫了起来,然后就往他身上扑来,仿佛就要在他身上咬一口,“你们都该死、都该、啊――”
正在她就要下口的时候,突然云翌的身上绽开了一道金光,然后将她反弹打了出去,室内的幔帘失去了控制,突然松开,他一时没站稳,扑通的一声落在了地上,四周的光芒渐渐消失,回归了平静,他只是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原地,好像从来没发生过一样。
感觉一切都是一场梦,可是他分明记得那张脸,那张巧笑嫣然的脸。
阿纯啊,是他今生的魔魇。
半空之中似有疾风吹过,一道白色的身影地轻飘飘地甩了出去,摔在地上的时候翻了一个滚站了起来,正是钟谧,此时她的身上被一条泛着金光的绳子困住,她使劲的挣扎,可是那绳子却将她勒得更紧。
“快放开我,放开我,是谁――是谁――”
似有风吹来,天空的乌云被破开了一些空间,天上的月光洒了下来,落在墙头上,那墙头上倚坐者一个白衣少女,她就这样坐在那里,在月光的映射下,眉眼清淡带着如同桃花般的笑意,她手中捻着一个瓶子,正在笑意盈盈地看着她。
“你是谁?!”钟谧咋一见这个一个人,浑身都觉得不舒服起来,这个人让她本能的觉得危险,很危险。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她顿了顿,捻着白瓷小瓶的手伸出一只食指,指了指她,然后缓缓地开口,“你。”
钟谧觉得整个魂魄都震了好几震,此时月光清明,风吹过来人的发梢,在寂静的夜空下轻轻地飞扬了起来,她抬起头,像是想要好好看一看这一片好看的月光,笑得像风又像是染了桃花。
这个人不简单,她根本就不是对方的对手!
钟谧心中大骇,然后转身就往回跑去,也不管她身上绑着的金绳。
“跑什么,不过想要与你聊聊人生罢了,真是不听话。”她轻笑了一声,那一声回荡在这一片空间之中,然后她打开了那一个白色的小瓷瓶,对着瓶子吹了一口气,然后对着钟谧。
终究觉得身后有什么危险来袭,然后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背后撕扯着她,然后整个灵魂都扭曲了,随着那席卷而来的风,被拉进了小瓶子当中。
云翌突然打开门,看着站在坐在墙头在塞起瓶子打了好几个手印的姑娘,然后惊了一下。
洛纯皱皱眉,转身跳下墙头离去。
洛纯得知云翌住在清月居,自然知道这夜间并不安全,钟谧碍于洛垣不敢伤洛家的人,但是云翌这样阳刚气的男子,鬼怪可是最喜欢了,不过她倒是没想到自己险些看了一场活春宫,原本她来只是想看看的,可是没想到钟谧变成她原先的样子,还想和云翌成事?!
这简直是不能忍。
“阿纯!”云翌一慌,猛地一下施展轻功翻身过墙头,追了上去,伸手将她拉了回来,正脸面对这他,“阿纯,你,你是何人?!”
这样脸,不是阿纯的脸,手是温的,是活的,是个人!
“公子认错人了。”洛纯拍开他的手,目光有些冷意,“请公子自重。”
“我.......”他突然有些无措。
洛纯转身就走,再也不理会他。
她不杀他,一半是他的运势,一半是觉得压抑,杀了他,她觉得心底也喘不过气来,可是要说宽恕她也做不到,她一直找不到那个点,那个能让她心平气和都觉得畅快的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