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琰站在病房门口焦急的徘徊着,对他来说,一分钟都是煎熬,好不容易看到林君翔出来,赶紧迎上去,“怎么样了?”
“应该是硬膜外出血,必须要马上动手术,家属联系了吗?”
“我可以签字。”
“我说了,这手术同意书要直系亲属签字!”
“我是她哥哥。”左琰不想承认,也必须要承认,尽管他已经通知了父亲左曜,但是他们赶到医院还是需要时间的,而这个手术最关键的就是能不能及时做手术,就算他不愿意承认,也不得不把他们的关系,公之于众。
林君翔微微愣了愣,似乎在确定他这句话的真实性,分辨那双灰掉的眼睛蕴含的意思,几秒之后,“护士长,把手术同意和具体情况跟他解释清楚,我先送病人上去做准备。”
当林君翔从手术室里出来的时候,左琰身边已经站了两个中年夫妻,那妇女的长相与唐琳有八分相似,很显然就是唐琳的母亲唐佳艺。看来,这个男人终于没有让唐琳继续逞强下去,“放心吧,手术很顺利,一会儿就会送回病房了。”
“谢谢医生。”唐佳艺总算松了一口气。
左曜却忍不住责备道,“你说你们俩到底什么意思,小琳发生了这么大事,你居然不通知我们,你眼里到底还有没有我们这长辈,我告诉你,要是小琳有什么差错,你……”
“我怎样,难不成你要我给你的宝贝女儿陪葬吗?”左琰一脸的轻蔑,从见到左曜和唐佳艺的那一刻开始,他就把所有担忧的情绪都收了起来,“行了,手术也做完了,我局里还有案子,先走了。”
“你个不孝子,里面那个人可是你妹妹,你居然就这样走了!”
妹妹?呵。
怎么不说里面那个还是他最爱的人呢?
回到警局,天已经亮了,季衡坐在自己的工位前看资料,“这么早就过来了,我还以为你会多陪小琳一会。”
“嗯。”左琰走到茶水间,倒了两杯咖啡,递了一杯给季衡,“喝完了咖啡,跟我一起去解剖室。”
季衡:……“你看起来很累,要不要休息一会儿?小琳办公室里有折叠床和睡袋。”
“不用了。”他现在只想赶紧处理完这个案子,好腾出半只手去照顾唐琳。
季衡扯了嘴角,“小琳怎样了?”
“刚做完手术,清除了脑部的淤血。”左琰捏了捏眉心,“算了,不说她了。你看了一晚的资料,有没有什么发现?”
“唯一的发现就是陈枫鸣消失了。”
左琰苦笑,“这句话让我想到了那不靠谱的李晓奈。”
“左法医,不,左副局,这背后说别人,可不太好吧!”李晓奈从办公室的某个角落伸出了一只爪子,慢悠悠的从睡袋里爬了出来。
季衡淡定得很,“刚才那句话,不是我说的。”
“这小子怎么在这里?”
“我查了一晚上的资料,刚睡着就被吵醒了,就不能让我发泄两句?”李晓奈带着一丝的不满。
季衡清了清嗓子,“我们已经查过了,钱都是蓝潇霜亲自去银行转的,最后一次是前天早上十点钟,而黄枫鸣最后一次出现的时间是前天早上十点二十,他把钱全部都取出来了,直接打车去了机场,买了一张飞往美国的机票,过了安检,但是在准备上机之前,他接了一个电话,结果把机票撕毁了,离开了机场,没有人知道最后去了哪里。所以不排除他已经遇到意外,或者躲起来了。”
左琰:“现在的问题是,韦文宪知不知道陈枫鸣和蓝潇霜之间的关系?”
“不用问,肯定不知道,要是知道了还吵,这岂不是说明他另有目的么?”
“蓝潇霜有没有买过什么保险之类?”
“没有。”李晓奈道。
季衡:“那你们觉得,他到底为什么要杀人?”
“审了就知道了。”左琰一口将咖啡喝完,“走吧!”
李晓奈:“审?不是要去做解剖吗?”
左琰和季衡没有回答,带着自己的东西一前一后走了出去,解剖是要做的,人也是要审的,一天的时间那么长,完全可以做完这两件事。
然而,尸检报告的结果,让人震惊的。
韦文宪看见季衡和左琰同时出现,一脸的烦躁,“警察同志,你们怎么又来了?”
“我们见到你的岳母了,她告诉了我们一个消息。”季衡道。
“什么。”
左琰:“陈枫鸣是你妻子蓝潇霜的亲生父亲,这件事,你知道吗?”
他一边说,一边盯着韦文宪,只见他的鼻孔微微颤动了一下,惊讶的神情一闪而过,很快就把脸转开了,“我不知道。”
韦文宪的表情是正常的,他的确不知道这件事。
“你知道潇霜怀孕了吗?”
“什么!潇霜怀孕了?”韦文宪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整个人都做坐直了身子,他依然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不过,很快,就冷静了下来,“就算怀孕了,那孩子也不可能是我的。”
季衡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你该不是要告诉我,你的妻子要跟你妻子的亲生父亲发生那种关系吧?”
“就算不是陈枫鸣也可能是别人的。”
左琰不想继续听他继续绕弯子下去,“你把陈枫鸣藏在哪里了?”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韦文宪的眉头向上拉紧,那是一种恐惧的表情,下一秒,他的目光就直视着左琰。
“你可以选择不知道我在说什么,但是你要知道,你现在已经背负了一条人命,难不成你想再背负一条?”
“你们胡说,我哪有背负什么人命?”
左琰扯笑,“我很好奇,你到底把刀藏到哪里去了?”
“藏什么刀啊,刀不是在地上吗?”韦文宪很不耐烦,“我无端端的为什么要把刀藏起来?”他恨不得用那把刀指正陈枫鸣杀人,又怎么会把刀藏起来?
“那你告诉我,陈枫鸣在哪里。”
“在……”韦文宪顿了顿,“我不知道。”
左琰和季衡对视了一眼,他计划了那么久,肯定不会轻易说出来的,“不说也没什么,等我们查出来,是谁把大剂量的斑蝥毒素喂进蓝潇霜体内的时候,你是想解释、想改过自新也没有这个机会了。”
“什么斑蝥,我可没有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