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龙进唐琳的房间,不足一分钟就出来了,可乐好奇的巴望着门缝,“龙哥,嫂子吃东西了?”
“不知道。”
“啊?”可乐滴汗,“你不是说你去劝吗,怎么就……”
“我有说吗?”王龙侧身走过可乐的身边直径上楼,他可没有那么多嫌功夫去劝那个女人。
她是死是活,跟他没有半毛钱关系,盯着警方的动向、了解王鹏坤的去向、保护陈寿的安全,这才是他的职责。
“要不要那么酷啊?”可乐挠了挠脑袋,又看了烧饼,烧饼耸了耸肩,“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他,他能帮我们就不错了!”
“要不然,我们还是进去看一眼吧?我实在是……”可乐悠悠的看着那扇门,“不放心啊。”
烧饼一想起唐琳身上的伤,还有她那如死灰般的目光,就浑身起鸡皮疙瘩,狠狠的摇头,一点也不想靠近那间房。
嘴上是说着不想靠近,心底却还是不放心的。
对视了一眼,慢悠悠的拿出了拳头:一,二,三……剪刀石头布。
十几圈猜下来,都没分得个输与赢,又将剪刀石头布换成了十五二十,等三局两胜分出胜负的时候,已经过了半小时。
“嫂子,我可以进来吗?”可乐等了一会儿,没有等到唐琳应门,想着她也不会应门,直接开门进去。
“……”
人呢?
唐琳在那张榻榻米上坐了大半天,现在榻榻米上只有一张毛毯,没了人影。
再看榻榻米旁那大开的窗户,该不会是从爬窗走了吧?可乐慌了,趴在窗边冲着楼下大声呼喊,“嫂子,嫂子……”
“咋啦?”烧饼道。
“嫂子不见了。”可乐指了指那开着的窗户,给了烧饼一句无声的暗示,下一秒,烧饼已经冲了出去。
可乐也想跟着冲下楼,快走到门口的时候,忽然听到了洗手间里传出来的水声,脚步不由得一愣,边拍门边喊:“嫂子,你在里面吗?要是在的话,应我一声。”
“嫂子,你在吗?”
“……”
王龙从监控里感觉到不对劲,直接冲了下来,看见可乐还站在洗手间门口拍门,门内又有水声,暗暗的松了一口气,估摸着人应该会在里面。
没多久,水声停了。
唐琳从洗手间走出来,一眼就看见了站在那里的两个男人,平静的脸立刻皱了眉,却又什么都不说,一边用毛巾搓着头发,一边往床边走去。
“嫂子,原来你在啊,我们都以为你出去了。”可乐陪着笑脸,“我去给你拿个吹风机吧,这么晚了洗头,要赶紧吹干才行啊!”
可乐快速的从柜子里拿出了吹风机,帮着唐琳插上了电,“嫂子,给。”
唐琳不看也不接,依然保持着那风轻云淡的脸庞,用毛巾擦拭发根;王龙翘着双手站在那里冷眼旁观,在他没有分清楚唐琳在玩什么把戏之前,他一个字都不会说。
可乐举着吹风机,给唐琳不是,放下也不是,万分尴尬的站在那里,脸上保持着笑容。
唐琳看了看吹风机,又看了可乐,她实在没有理由为难小辈,在接过吹风机的同时,“帮我倒杯水,可以吗?”
“啊?”可乐觉得自己似乎听错了,认真的看着唐琳,唐琳指了指桌上的托盘,托盘里粥已经吃了一大半,“顺便把碗收了。”
“我马上去!”可乐乐滋滋的跑了。
王龙深深的看了唐琳一眼,她穿着浴袍,又一身的伤,谅她也玩不出什么花样,转身准备出去,却又听到唐琳开口:“我还想要点冰。”
“还有吗?”你最好一次性说完。
“书,或者报纸、杂志都可以。”
王龙一愣,半小时前,还难过得一副想死的样子,现在却想“学习”了?这女人,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不由得又一次深深的看向了唐琳,可唐琳呢,一副‘站得直,行得正’的样子,一点也不害怕被他这么看着,悠然自得的拿着吹风机吹头发。
“你最好没有在跟我玩花样。”
唐琳淡笑,她要是这么容易被人看出来自己在想什么,这么多年的刑警,岂不是白做了?“王先生是不是误会了,你觉得我现在这副样子,能玩得出什么花样?”
“最好是!”
唐琳耸了耸肩。
“跟我来。”王龙直接把唐琳带到了三楼半的小房间里,伸手开了灯,“自己挑。”
唐琳看着这仅不足五平方米的小房间的摆满了书,不禁侧目看了王龙,她从来没有想过,在这样的一个‘行业’里,会遇到这么爱书之人,“你的?”
“挑完,关灯。”
在他的眼里,唐琳的问题没有任何的意义,也不需要回答。
王龙的书柜里有很多的书,其中有很大一部分是唐琳听说过、却又还没来得及看的书,于是,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她基本都泡在书里,王龙的小房间、花园凉亭、房间的榻榻米、大厅的沙发里……只要有她身影的地方,都可以看见她拿着书。
在这期间里,陈寿从来没有出现过,唐琳脸上和身上的伤基本都痊愈了,想看的书也看得七七八八了,当然,最重要的是――环境,她也观察得差不多了。
‘逃亡’计划,也要开始拉开帷幕了!
*
“呼――感谢老天,寿哥,你终于醒了!”穿着蓝色衣服的男子贺锦看见陈寿睁开眼睛,立刻松了一口气。
‘医生’樊野民也松了一口气,“对啊对啊,老大,要是你再不醒,我可真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陈寿拧着眉头,低头看了自己胸口的枪伤,脑海中闪过的是自己被何寒升开枪射伤的一幕,“我睡了多久?”
“三天。”
陈寿一听,立刻着急了,完全不顾自己身上的伤,挣扎着就要爬起来。那天他如此对待唐琳,只是纯属在气头上,他早就后悔了,只等着唐琳从昏睡中清醒过来,好好的跟她道歉,请求她的原谅。
可谁知,一个电话,便打破了他的计划,他不得不丢在被‘重伤’的唐琳,出来办事。
想到自己伤了唐琳之后,一声不吭的‘跑’了三天,他怎么也没有办法冷静下来。
“寿哥,你这是干什么呢!”贺锦赶紧把人按了下去,“你流了这么多血,怎么也要把养两天才可以下床啊!”
“不行,她在等我,我必须要回去!”陈寿认真的看着贺锦,“我一定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