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琳走进会议室的时候,已经有部分警员已经坐在里面了,大家的手上都带着一些文件,均在边等待开会,边看自己的文件。
她坐下没多久,有很多同事也陆续到达,走进来同事看到她坐在那里,带着笑容、带着敬畏喊了一声:唐姐。
“坐吧!”唐琳笑着点头,然后低头看刘凝的卷宗。
刘凝,女,二十一岁,大三女生,头骨破裂,引发颅内出血,身上有多处内伤;死后被人剪掉了指甲,剔除了指甲缝隙里的残留物,并且涂上了指甲油;尸体被丢弃在了路旁草丛里,由环卫工人发现,并且的报案;尸体发现的时候,没有被侵-犯,身上没有衣物,仅有一张白色床单包裹;双手被黑色的手机充电线绑了蝴蝶结。
让唐琳印象最深刻的,除了那蝴蝶结的绑法之外,还有先剪掉指甲,再涂指甲油。
‘剪掉指甲’很好理解,防止死者手上残留了凶手的皮屑,而为什么要涂上指甲油,这点唐琳当时就没有想明白。
当时他们也针对于在人死后绑蝴蝶结的这条线索上查找了很久,并没有任何的发现,就被当初是凶手的个人爱好处理了。
没有监控、凶手没有留下任何线索,这个案子只能被暂时挂起,若不是再次出现了‘绑蝴蝶结’、‘涂指甲油’这两条线索,刘凝的这个案子,还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能被重新调出来。
唐琳轻轻的盖上了档案,捏了捏眉心,缓解自己的疲倦感。
“唐姐,咖啡。”庄雪卉走进来的时候,带了两杯咖啡,将其中一杯递给了唐琳。
“多少钱,回头给你。”
“不用了,就一杯咖啡而已,况且,你刚才请我们吃早餐,我请你喝咖啡,扯平了。”
唐琳笑而不语。
季衡走进了会议室,快速的扫了一眼,低声跟唐琳道:“可以开始了。”
唐琳抬头看了在场的人,‘可以开始了’?怎么总觉得少了谁?她又看了大家一眼,“敏恬呢?”
“她实习结束之后,回地方了。”
“因为我?”
“她妈妈这几年身体不好,想离家近些,方便照顾。”季衡说完,看着李晓奈怪怪的笑了。
唐琳顺着季衡的目光看向了李晓奈,立刻明白了其中的道理:这该不会是被某些人吓跑的吧?
李晓奈:……
“那就开始吧。”唐琳道。
会议由季衡主持,大体内容是交流一下自己收集到的资料,一来,方便唐琳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掌握大家调查的方向和调查结果,二来,互相质疑,找出遗漏线索,发现新的调查方向。
唐琳只是安静的听着,不时的做笔记,方便自己在最后总结。
“OK,我大概明白了。”唐琳点了点头,“首先,我们要搞清楚这四件事:一,凶手为什么把她们的衣服脱掉,却又没有做出伤害她们的行为,其目的在哪里。”
男警员:“会不会凶手是女的,没有办法做出伤害她们的行为呢?”
“嗯,不排除这个可能性。”唐琳点了点头,“从这三个死者的死因来看,并不需要太费力,而且,凶手很细心的处理掉了死者指甲缝里的残留物,‘女凶手’这个论点从目前而言,是成立的。”
“按这么说来,那我们调查的范围不就扩大了吗?”又一男警员道,“而且,一个女的,同时完成杀人、处理尸体,还没有造成任何的死后伤,这女凶手岂不是很强壮?”
唐琳没有回答,继续提出第二个需要调查的方向:“二,我们现在需要这三个死者生前大量的照片、资料,寻找她们的共同点,尽快找到凶手的杀人目标,防止下一个受害者。”
沈美兰和骆洛的资料,他们调查了不少,但是,牛马不相及的两个人,毫无任何联系的朋友圈子,并没有让大家发现她们之间的共同点。
这说明他们查得还不够细,还要继续查。
“三,尽快调查清楚,在人死亡之后,用绳索绑手、口腔里放硬币,是属于哪些地方的风俗,其目的何在。”唐琳翻了翻刘凝的卷宗,“你们看,刘凝死的时候,凶手是没有放硬币的,所以,他当时应该不知道口腔里放硬币这个风俗。我们还是应该把调查的方向集中在双手捆绑蝴蝶结上。”
“四,从这三个死者的手绘指甲上看来,刘凝,她的指甲画得比较简单,只有单色,而且手法不是特别的专业,这说明他当时还是一个初学者,甚至连初学者的门槛都没有达到。再看骆洛的指甲,明显又要比沈美兰的画得精致了不少,每一根手指都是不同的样式,这些样式之间又彼此有联系,显然是有特别设计过的。又或者说,凶手在美甲这方面的造诣又高了一个层次。”
“宣市这么大,挂了牌照的美容美甲都有上千家,就不要说是私人的、或者是根本就没有挂牌的了。这简直就是大海捞针,不可能完成的事情嘛!”有人提出了反驳。
这个反驳唐琳完全认可,“所以,我们现在要搞清楚前三个问题,才能缩小嫌疑人的方向。”
“关于‘风俗’的这一方面内容,大家多问问上了年纪的人,年纪越大,知道的应该会更详细一些。”
“行吧,那大家就按照我之前的任务布置,继续去调查吧。”季衡道。
唐琳软坐在椅子上,长长的嘘了一口气,时差的疲倦感,在会议结束的那一刻,漫过了心头。
“累了?要不然,让晓奈先送你回去?”
“要是现在回去休息,岂不是浪费了你们半夜起床,赶去机场接我的辛苦了?”一个早上的时间,她还什么线索都没发现,季衡又怎么会‘轻易’的放过她,让她回去休息?唐琳笑了,“晓奈,帮我买杯咖啡吧?”
“好勒。”李晓奈走了几步又回来,“需要顺便买烟吗?”
烟?
唐琳不解的看着他。
“你的烟,被吸完了。”季衡道,“晓奈,你去买咖啡吧!”
“有话跟我说?”
“外面站着一个,家里蹲着一个,你打算怎么处理?”
唐琳苦笑,向来知道自己要什么不要什么,造成现在这局面的唯一原因,只有一个――她不想处理。
“外面那个,处不处理没什么关系,主要是家里蹲着的那个。不要给了人家希望,又让人家失望而归,没有多少个男人能够经得起你这番折腾的。”
“嘿,我发现你最近是不是忙着做新郎官了,所以整个人也变得婆婆妈妈了?”唐琳边说话边把手搭在季衡的肩膀上。
季衡还没来得及甩开了唐琳的手,便听到了一句:“你们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