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雨在下。
雨在下,人在走,人在睡,鸟在飞。
雨在下,如是罗弥汉的心愿一样,要让世界清明,要将凡尘清洗,要让世界不留丝毫污浊,不会因为菲蒂南斯前进的步伐而停下变小。
人在走,菲蒂南斯背着昏睡的罗弥汉继续前进,踩着水泽,踏过丛林山峰,不知艰难,不知疲惫,只愿到达世界的尽头,前路可光彩。
人在睡,罗弥汉卸下了一切,深深的沉睡去。在梦的深处与这雨,水,天地融为了一体,看着世界的美好,不愿醒来,不知外界切切。
鸟在飞,叽叽喳喳的叫声并没有因为雨水的急,大而被掩盖,反而更加悦耳,响彻在罗弥汉的耳旁,似在诉说什么,可更像是在唤醒。
两人、一鸟、一剑、一世界。
骤然在着天地间组成了一道不一样的异景,但是很遗憾的是,能见到这一幕的却寥寥无几,实属可惜了。
这场雨下了多久,罗弥汉就睡了多久,菲蒂南斯也就走了多久,这鸟也就跟着叫了多久,这剑也被紧握了多久。
一切都都像不知疲惫一样,要随着这场雨走到时间的尽头,看那即兴起落,红尘滚滚。
一个月?还是两个月?
这场雨终还是停了。
菲蒂南斯背着罗弥汉向着东方尽头走去,这一走就是五千里,途中没有过任何停留。
为何?
嗡嗡嗡!
呼,上空的氤氲水雾很快便被刺眼的金芒撑破,一缕夹杂着一缕的阳光四溢喷发朝下,滋润着这片早已枯寂的大地,万物复苏,生机蓬勃。
菲蒂南斯抬头望去,伸手去抓,有一缕暖暖的阳光落在掌心中,他轻轻一笑,朝着前面的森林走去。
而一道炽烈的光芒也是从高空中射下来,跟着他的身影走进了森林中,阳光照耀过的地方,水泽蒸发,恢复了先前的茂密蓬勃,万鸟轩鸣,百兽传来吼声。
“阿罗。”
走到森林深处,菲蒂南斯将罗弥汉放下了,摸着他那紧皱的眉头,轻轻的唤了一声。
“阿罗。”
“阿罗。”
“阿罗。”
三天后,在菲蒂南斯无数声呼唤中,罗弥汉睁开了双眼,略带有迷茫。
“找到了吗?”
菲蒂南斯站起,望着他轻声问道。
“找到什么?”罗弥汉有些疑惑。
“应该找到了。”
菲蒂南斯没有回答罗弥汉什么,而是转身自顾自的轻喃了声,然后继续向着前面走去。
“我睡了多久?”
罗弥汉感觉脑袋有些昏沉,好像是睡了很久一样,脑中连一点东西都没有。
“三个月。”
“我们还要走?”
“要走。”
“东方的尽头除了答案,还有什么?”
“还有,你我所追求的。”
“是这样吗?”
罗弥汉无奈的摇摇头,无声的跟了上去。
不久后他茫然的四处张望,好像是在寻找什么一样,但又什么都没有发现。
可是,他总感觉少了什么一样。
是少了什么?
罗弥汉更加迷茫了,这一觉睡的真不值当。
菲蒂南斯又恢复了数月前的那样,不说话不停留,只是踩着懒散的步伐朝着前方走去,一步一个脚印,很真诚。
他们可以飞去的。
罗弥汉对着一点也是非常的疑惑,甚至是不解。
为什么,一定要走过去呢?飞去不是更加的快吗?
嗡!
三个时辰后,菲蒂南斯带着罗弥汉走出了森林,但却是没一森湖挡住了去路。
菲蒂南斯站在湖边跺跺脚,一条巨大的裂缝就出现在了地面,直直的冲进了湖中,掀起了轩然大波,湖水朝着两边分去。
惊涛骇浪。
吼!
但,很快湖底就传出来了一道低沉而又愤怒的咆哮声,一只龙头水怪破水出现,庞大的身躯矗立与水平面上,无数道水龙卷从地面咆哮着浮现,整个森湖翻滚起来。
嗡!嗡!
惊人的气息席卷着,罗弥汉菲蒂南斯纷纷被真退出去了数步。
“好可恶的人类,居然连我的领地都敢侵入,不想活啦?”许得拉发出愤怒的吼叫声,龙头朝着高空进击。
“许得拉,我二人要路过这里,还请你让路。”菲蒂南斯轻笑。
“哈哈,渺小的人类啊!你是再跟我说笑话吗?啊――啊?”许得拉放声狂笑,睥睨着两人,可是很突然笑声就戛然而止了,喉咙想是被一只手给抓住了一样发不出声音。
“亚格迪?我靠,怎么是你这个疯子,快滚快滚,别来烦老子睡觉――”许得拉吼道。
亚格迪?
罗弥汉面露迷茫色,很快那迷茫色就变成了震惊。
他大吼,“等一下,你给我说清楚,谁是亚格迪,亚格迪是谁?”
许得拉懵了,痴痴的看着罗弥汉,本能的就说:“不对啊,你不就是亚格迪吗?那个见人就咬的疯狗,等等,我记起来了,亚格迪在三万年前在晋升十二星矢神祗时跟阿波罗同归于尽了,哈哈――还记得他当初还跑过来问过我什么是朋友啊!哈哈,什么是朋友啊?如果亚格迪这条疯狗没有跟阿波罗认识的话,那里会死亡去进行百世轮回啊?”
“你说什么?”罗弥汉怒吼,手中悲思洛卡神剑亮起一股金光色的光芒,他举剑杀向许得拉,面带着泪痕,“你在胡说,你在胡说,亚格迪不是我,亚格迪不是我的,我是人类神明罗弥汉,只是人类神明罗弥汉的,你这怪物过来受死!”
“哈哈,傻小子你还不相信,不过也快了,再过两年也就过去了整整三万年,你的百世记忆也会觉醒,哈哈,那时候你就知道我是不是在骗你了,哈哈哈哈,真是好笑啊,堂堂的大力神明亚格迪居然倒在了什么什么的朋友上面,哈哈,笑死我啦。”许得拉放声大笑,湖面波涛汹涌,水波荡漾,一浪高过一浪,一浪盖过一浪,将罗弥汉的身形给淹没了下去。
“亚格迪,三万年前我不是你的对手,可是现在的你连三万年前百分之一的神力都没有,如何是我的对手,就让我好好的教训家训你吧――等等,哎呀不好,忘记了两年后你就要觉醒了,那时候万一来找我麻烦咋办?我躲。”
许得拉怪叫着拍打湖面,出现一面面水墙,而它自己则是一溜烟的不见了身影。
罗弥汉挥剑斩四方,将水墙一面面的破除后发觉许得拉已经远去,只能发出一声声愤怒的咆哮声,对着湖面发泄。
菲蒂南斯在岸边冷冷相视。
良久后,罗弥汉力竭,手中神剑再也挥舞不动,他疲惫的倒在岸边,无神的望着天空。
菲蒂南斯也看着天空。
“它说的是真的对吗?”罗弥汉问。
“嗯。”
“亚格迪,阿波罗是真的存在的对吗?”
“嗯。”
“阿罗。”
“嗯?”
“你刚刚问我找到了吗,对吗?”
“嗯。”
“唧唧,唧唧――”
一只小鸟不知从哪里来,静静的落在了罗弥汉伸出的手掌上,乖巧的啄着罗弥汉的手掌,他轻轻一笑:“都找到了。”
“找到了就好。”
“还找到了很多,你要听听吗?”
“嗯。”
“菲蒂南斯就是阿波罗,你骗了我二十年。”
“我是阿波罗,不是菲蒂南斯。”
“我是亚格迪。”
“你是亚格迪,不是罗弥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