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坑深270米 二入凉西
梧桐相持老,鸳鸯会双死。世人皆知鸳鸯雌雄未尝相离,人得其一,则一者相思死。却不知,狼,也是这世上最专情的物种。一生就只爱一个伴侣,就算一方死了,另一方,它仍然会孤独终老。
狼行千里吃肉,小别胜过新婚,何况是一只许久没有吃肉,别了许久的狼。
君慕白根本不给白君倾反驳的机会,熟练的褪下了白君倾那一身红装。
“小白,入骨相思,的确会让人疯魔。”
君慕白动作上虽然不正经,但是却用着暗哑性感低沉的嗓音,说着正经的事情,“小白,许久不见,玄气竟是大涨,如今看来,竟已经是地阶玄尊了吗?”
白君倾被君慕白磋磨的,犹如失去水的鱼,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脑子犹如缺氧一般,迷迷糊糊的,却仍旧挣扎着极力的保持着清醒,“不过是因祸得福罢了,这段日子在凰山养伤,躺在床上一动不能动的时候,只能修炼了。何况,若不是我技不如人,也根本不会做出那般鱼死网破之事。”
白君倾是个自省之人,当强烈认识到自己不足之处的时候,便会狠下心用尽各种方法去弥补这种不足,因为她习惯了,做一个没有任何破绽与任何弱点的人。
如今她也是这般心思,君慕白已经很是强大了,越是如此,她便越不能拖累了君慕白的脚步,成为君慕白的弱点。
她要做,可以与他比肩之人。
君慕白的身形一顿,随后目光深沉的猛地动作,真枪实弹上场,让白君倾有些吃痛的皱了皱眉,修长的手指一抓,竟是狠狠地在君慕白的后背上,划出一道长长的血痕。
“小白……”
白君倾的话,虽然说的轻松释怀,一副无所谓的姿态,但是这些话入了君慕白的耳朵,却已经变了另一种味道。在他的脑海中,甚至浮现出白君倾一动不能动的躺在床上修养的画面。
她伤的有多重?竟是连一动也不能动,在床上修养那般久。消失了这么久才出现了踪迹,这么长的时间里,可有人照顾她?照顾她的人,可有将她照顾好?换药的时候,可会碰到她的伤口?会不会很痛?
君慕白实在有太多想要知道的事情了,他的小白他了解,凰山上那人,即便是天凤一族的大祭司,但是那人对她来说也是一个陌生的男人,他的小白素来警惕,根本不会对多一个陌生的男人有多大的信任,她当时该是多么的孤寂?而当时的小白,却又不得不去信任这个陌生的男人,她那时,会是怎样的无助?
而这些,他都统统不知道,也无法去替她承受什么。
那种从心底,从骨髓,从灵魂发出来的畏惧,他不想在感受到第二次!世人皆说他是个冷情之人,可是世人不知,他年幼的生活,造就出了他根本不懂何为人之常情,何人七情六欲。
是小白的出现,让他感受到了何为温度。而那些日子,仿佛又重新将他丢入黑暗的地狱!若是感受过光亮,谁还愿意忍受地狱?
那种想要撕碎整个世界的狂戾之感,他亦是不想再经历一次。
“小白,再也不要躲开本王,再也不要……无论如何,都要在本王身边,都要让本王,在你身边。”
白君倾闷哼一声,目光带着一丝魅人的流光,却是异常的坚定,“好,我答应你,此生无论生老病死,健康或不适,我都会赖在你的身边。”
“所以,小白此次去天道宗?”
白君倾虽然并没有只言片语要去天道宗的意思,但是君慕白却已经知晓了白君倾的意图。
“这便也是,我未曾回长安的原因,醉仙阁阁主的身份,想要做客已经落败的天道宗,怕是慕容泽善求之不得的事情吧。”
君慕白嘴角勾起,大有一副要“好好伺候”白君倾的意思,身体力行更加卖力。
“醉仙阁新任阁主风流成性,荤素不忌,从到了洛阳便宿在这媚香楼之中,便是连素有洛阳一绝的魁首,浮生公子都要臣服相侍,此次去天道宗,带上个绝色男宠随身伺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男宠……
若是白君倾的记忆没有在这次重伤中有损,她记得在她刚刚回到长安的时候,她的身份便是摄政王君慕白的男宠。这……算是风水轮流转吗?
白君倾勾唇一笑,媚眼如丝,“想要做本阁主的男宠,那可要看看你的本事,是否能将本阁主伺候的舒舒服……”
话音未落,君慕白猛然的动作换来白君倾一声醉人的吟唱,再为有半句话说出,所有的理智,全都在这一刻冲垮,眼中,脑海之中晃荡的,只有君慕白那张妖孽般的脸,意味深长的笑,还有那让人沉醉的凤眸。
如同在汹涌的海浪之上逆水行舟,浪涛翻涌,沉沉浮浮……
“作为阁主的男宠,宁某定会好生伺候阁主,舒舒服服,欲仙欲死……”
………
热闹的牡丹花会顺利的结束,白君倾在媚香楼住了几日,终究是三辆华丽丽的马车驶出长安,向着凉西天道宗的方向而去。
而在牡丹花会期间,白君倾平安无事的消息,很快传到了白君羡与颜翎耳中,为了掩盖此时的身份,白君倾暗中见了白君羡,白君羡在得知了白君倾并不打算回长安之后,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极其担忧的嘱咐了两句,却并未出言阻止。
随即又极其默契的配合白君倾并没有言明的计划,继续寻找她的下落,掩人耳目。而颜翎,却并未来相见,只是暗中派人送来了一封书信,信中的语气,并不似云绯辞那般焦急,白君羡那般紧张,而是仿佛多年的至交好友,许久未见一般。
信中写着,他的手腕经过她嘱咐的那般治疗,如今已经恢复如常了,只是金街十三铺如今有点受到君慕白的打压,收入少了,生意也不太好做了,他一个玄兽族人,做点生意不容易,让她没事的时候,劝劝那个男人,不要那般小气乱吃醋。
信中还写着,不知何时才能相见,日月明千秋,遥敬一杯酒。
信中对他苦苦寻她一事并未提及只言片语,仿佛天云宗的一切,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她不过是离开了长安而已。不过从这一封信上,白君倾却看得出浓浓的情怀。
天云宗灭了,颜翎的举族之仇也终是得报,他心中至此再无仇恨。一切都已经放下,他最终才是那个,活的最恣意洒脱之人。
他心中明白,白君倾是他握不到的一抹白月光,捞不出的水中月。更加明白,这般耀眼的女子,也只有君慕白才得以匹配。所以他并不来打扰他们的生活,他欣赏,爱慕,守护,却更是祝福。
一起经历过生死之战,很多事情,已经不用言说。
至交好友,死生同袍。
“王爷最近,可是做了什么?”
醉仙阁高调的新任阁主出行,排场必须大,行头必须奢靡华丽。偌大的车辇之上,白君倾躺在君慕白的腿上,左手握着一卷话本子。
而她的右手……
被君慕白抓在手上,轻轻地细致的修剪着指甲。
那认真的模样,仿佛让人觉得他在做一件了不得的大事一样。听到白君倾说话,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始终钻研着自己的事情。
“做能让阁主给宁某生个孩子的事情。”
白君倾横眉,心中已经暗自决定,以后一定不会再踏入红楼楚馆半步!
……绝……不!
看看她原本什么都不懂,单纯羞涩的妖精,如今已经一言不合就开车了!说好的出淤泥而不染,出清涟而不妖呢?
这哪里还是什么摄政王,改封号叫污妖王好了!
这种事情,要扼杀在摇篮之中!横眉冷对,刚要起身将手抽回来,好好教育一下君慕白,却被君慕白一个抬手用按了回去,“不要乱动。”
看着君慕白给她修的平平整整的指甲,白君倾有了一丝不祥的预感,“指甲并不长,王爷何必亲自动手修剪。”
“小白昨日,又用它抓伤了本王的背。”
“若不是你……”
“是本王什么?”君慕白突然笑了笑,自从白君倾的再次回归,君慕白似乎经常笑,“小白这是再夸奖本王?”
白君倾瞪着眼睛,抿了抿嘴,表示不与无赖谈论无耻话题。看着白君倾如此,君慕白更加愉悦了,心情愉悦的摄政王表示,这一次就放过这个小狐。
“可是那只野兽,又跟小白告状了?”君慕白说着,还未等白君倾回答,心中就已经明镜一般,嗤笑一声,“呵,如同小孩子一般幼稚,也难怪是只兽。”
“所以,王爷真的派人去打压他了?”
“本王不过是看他尚且有那闲心意志,去打扰本王的女人,给他找些事情做罢了。”
白君倾张了张口,所以,果真是为了吃醋,才去打压人家,让人家无法抽身,果真是找事!
想了想最后面那辆马车上的云绯辞,白君倾皱了皱眉,这到底是谁更幼稚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