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达海如此挑刺,就连沙摩柯也受不了了,说道:“努达海队长,白狼将军真的重伤在身,虽说打了败仗,被少狱君惩罚,是她罪有应得,可是她现在确实不便遵从号令。”
“哼,有多不便?只要人还活着,就要为少狱君尽忠!”努达海把手一挥,身后是侍卫一股脑地冲进洞府。
白狼女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如今遍体鳞伤,有些伤口都已经在溃烂了,躺在床上都能疼个半死。
不过现在她已经疼的没有知觉,身边只有一个阿蓝照顾。
阿蓝听见一阵脚步响动,以为是敌人打进来了,急忙抽出三棱剑,迎了出去,看见是努达海带人赶来。
“侍卫队长,你怎么来了?”
“白狼小姐呢?”
“她在里面。”
“让开。”努达海推开阿蓝,大步走了进去。
白狼女微微睁开眼睛,虚弱地道:“努达海队长,恕我不能给你行礼。”
努达海冷哼一声:“白狼女,你还活着,还能开口说话,证明你身体没事,现在少狱君传下号令,召集地狱所有将士,齐聚少狱君洞府,一起抵挡外敌,你跟我走吧。”
“我……我现在……”白狼女艰难地想要撑起身子,不过根本就不可能,滚过火钉之后,身体被火钉扎的千疮百孔,甚至伤到了经脉和骨骼,行动本已艰难,加上没有大夫调养和治疗,身体还在发着高烧。
“你现在怎么了?”
“我不能动。”
“你别告诉我,你残废了!你滚的是火钉板,伤的只是皮外,可没动到筋骨。白狼将军,现在少狱君需要你们尽忠,你敢抗命吗?”
“末将……末将不敢。”
“不敢就跟我走,否则就是造反!”努达海粗暴地喝道。
然后两个侍卫伸手就将白狼女拖下床来,白狼女没有反抗之力,身体也没力气,直接就如一摊烂泥瘫软在地。
阿蓝冲了过去,推开两个侍卫,叫道:“你们别动我家小姐!”
努达海不由大怒:“小小一个婢女,竟敢阻拦我们,是不是不想遵从号令?”
“求求你们,我家小姐真的不能动弹,她现在根本没有办法上阵杀敌。”
“没有能力上阵杀敌,身为一个武将,死都要死在战场,哪能死在床上?”努达海一把推开阿蓝,伸手来抓白狼女。
“不要动我家小姐!”
阿蓝情急之下,三棱剑刺了出去。
努达海没料想阿蓝竟然敢对他出手,蒲扇一般的大手挥了出去,一股劲力透出,阿蓝的三棱剑还没到,就被他震了出去,跌在墙壁,一口鲜血染红。
身体垂落下来,已然毙命。
白狼女怔怔地看着死去的阿蓝,眼眶含泪,竟发不出声。
“阿蓝,阿蓝……”阿紫冲上前去,抱着阿蓝,泪水洗面。
这个时候,门外传来兵刃的声响,努达海问道:“什么声音?”
一个侍卫回道:“敌军打进来了!”
“小姐,小姐……”红姑娘慌慌忙忙地跑了进来。
她在外面已经看到阿绿的尸体,现在又看到阿蓝的尸体,愣了一下,急忙伸手去扶白狼女,说道:“小姐,段元帅的大军打进来了,我跟他说过了,让他过来给你看病。”
努达海震惊无比:“你口中的段元帅,可是西楚主帅段小涯?你们果然跟外敌勾结了,来啊,把他们都带走!”
侍卫纷纷抽出武士刀,扑向前去,红姑娘和阿紫抽出三棱剑,带着洞府的士兵,与侍卫打在一起。
这个时候,李清愁带人杀了进来,为了给李清伤报仇,他出手毫不留情,简直已经杀红了眼。
几声惨叫,几个侍卫惨死。
努达海大吃一惊,抽出武士刀,朝着李清愁扑了过去。
刀剑相交,李清愁手中一震,知道对方膂力非常。
努达海是个壮硕的莽汉,满脸的胡子,身材魁梧,气势如虹,一刀紧接着一刀劈砍。
李清愁侧身一闪,避开努达海一刀,一脚将他踢出门外。
门外,段小涯带兵赶了过来,足足两千多人,而且这还不是西楚全部的力量,他们还有一些力量留在了军营。
“快,快走,沙摩柯,你给我殿后!”努达海看到对方人数众多,迅速跳上一只灵兽,狂奔而去。
段小涯看了一眼地上江户春的尸体,知道是沙摩柯的鲨齿刀所杀,纵身扑了过去,逆鳞刀闪烁刀光。
鲨齿刀也闪烁刀光。
两道刀光就在半空炸开,耀人双眸。
嗖嗖!
段小涯抢攻,沙摩柯节节败退。
“段将军,段将军,你快过来,我家小姐快不行了!”红姑娘哭着跑了出来。
段小涯只有暂时罢手,对李清忧道:“交给你了!”随即跟着红姑娘跑进洞府。
李清忧抱着一面琵琶,当,一股音波射了出去。
沙摩柯拿刀一封,身体却被音波震开半步,他知道李清忧的琵琶适合远距离攻击,所以欺身扑了过去。
围着李清忧在打,李清忧的音波功便难以发挥出平常的威力。
莫错道长带着一群士兵涌了过来,手中的拂尘朝他背后打到。
沙摩柯只有回身,一刀架开,无数的士兵挺着长矛刺了过来,沙摩柯爆喝一声,身上爆发出来一股气劲,把那些士兵都震开。
不过气劲爆发一次,就会往后衰落,等到重新聚集气劲,需要一个空当。
这个空当,七八根长矛已经扎到他的身体。
莫错和李清忧前后夹击,他根本没有工夫去管这些长矛。
“啊――”
发出一声怒吼,沙摩柯鲨齿刀一挥,三个士兵的身体断开,并且飞了出去。
沙摩柯不愧是一员猛将,就连莫错和李清忧看了都在暗暗喝彩。
李清忧说道:“沙摩柯,只要你投降,我们西楚一定会重用你的!”
之前降兵,有些都是沙摩柯的属下,说道:“是呀沙将军,你投降吧,西楚对我们很好的,现在热地狱败局已定,你苦苦支撑也没任何意义了!”
“沙将军,少狱君喜怒无常,你在他手底下效命,伴君如伴虎,不如跟着我们投降吧?”
“我们之前都跟着你,你待我们就跟兄弟一样,实在不忍心看到你的下场。”一个降兵说到动容之处,竟然哭了起来。
沙摩柯仰天一笑:“你们可以投降,而我不能投降,我是热地狱的大将军,我跟你们不同。兄弟们,如今我们各为其主,不要手下留情,来吧,让我们像个男人一样战斗吧!”他在说话的同时,身上的伤口不停地往外滴血,可他神色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