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宫皇帝寝殿内。
桑老面色凝重的与杜大人一同说道:“左将军何时能抵达?”
杜大人沉吟片刻,回答道:“陛下出事,便让人传了信回去,若路上没有意外,快马十日便可到达。”
“这天,怕是要变了。”桑老神情忧伤。
杜大人同样严肃,“桑老可是发现了什么?”
“此次若不是老夫那徒儿拼了命请求,老夫断然是不愿与这朝廷扯上关系的,可偏偏这事情......唉!”
“那位这些年一直安分守己,并无动作啊。”
“偏于一方,无权无势,看起来没有丝毫动作,那是因为还没有人能威胁到他。听说,宫中有美人已有六月身孕,若这胎是男丁......”桑老意有所指地敲了敲桌面。
“桑老!”杜大人一惊,“这消息从何得知?”
“突然大动干戈御医不断,陛下三番五次请老夫出山,不就为了这事?任由谁也都会多想。再说,那人渗透在宫中的人,恐怕......”桑老摇摇头,“按耐不住了啊。”
“若是如此,丽妃她......”杜大人心中大骇,这行宫之行,黎王提议,陛下为掩人耳目所以才下决定,京中留了左将军看守,可若是宫中真的混入尖细,丽妃跟肚子里的皇子,恐怕......
“杜大人也不用这般担忧,六月身孕并无大碍,说明陛下保护得很好,让宫里的人多分心眼吧。”
“此次多谢桑老相助,陛下醒来,本官定会如实上报。”
桑老忙摆摆手,道:“杜大人莫要如此,朝廷之事,老夫多年前便不再多加干涉,还望大人口下留情。不过,陛下体内还有其他毒素,依老夫之见,恐怕中毒已久。”
“什么?”杜大人又是一惊,“陛下前些日子身体不适,难道是因为这个?可宫中御医并未发觉中毒迹象!”
“此毒有振奋心神只作用,毒性并不大,若是偶尔误食,也没有大碍,可长期食用的话,长年累月下来也会亏空了身体。”
“这!到底是谁这大的胆子!”杜大人满脸怒容。
桑老拱手道,“陛下身体已无大碍,只要让这毒素排出即可,老夫还要去救一人,陛下就交由杜大人了,告辞。”
“桑老留步!”杜大人挽留,“既然大人心怀天下,为何不助陛下一臂之力?”
“曾经老夫也如大人般一心为百姓。”说完,桑老便走了,留下杜大人一人回味。
胡非儿被莫名安上的罪名已经摘除,但是刘家的人并没有得到消息。刘文昊在准备着,在找时机。
得到黎王的准许后,桑老带着老六匆匆往地牢而去,宋临在前面带路。
可还没到地牢,便隐隐约约问道一股血腥味,宋临加快脚步,到地牢门口时,却发现躺了一地的死尸。
“赶紧看看有没有活口!”宋临下令,侍卫们鱼贯而入,进了地牢里开始查看。
很快,里面的人出来了,禀报道:“大人,无人生还。”
“妈的!胡非儿呢?”宋临几乎是吼出来的。
“地牢中没有。”
“这到底谁干的!”宋临恶狠狠地一把踢开脚边的尸体,咒骂道。
桑老听到这,不管他人如何,赶紧进了地牢去一探究竟,果然,里面除了衙役的尸体,哪里还有胡非儿的影子。桑老低头查看了下死尸身上的刀口,惊讶之余倒是开始好奇他这个徒儿非得他来营救的女子到底是何方神圣了。
但这也只是他自己的好奇心,面对震怒的宋临,桑老只字未提,带着老六便匆匆离开了玉泉行宫,他那徒儿可还在等着自己的消息呢。
行宫中各色人担心着自己的事情,而胡非儿突然消失,让人毫无头绪,胡非儿的罪名原本已经洗清,但被莫名其妙的人在神不知鬼不觉中给带走了,这是一件藐视皇权的事!这下,胡非儿的清白有点难以洗清了。
但更头疼的,可就另有他人了。
“那边为何会救这区区一个农女?”坐在主位上的男人狂怒,直接将茶几上的器具一扫,瓷器碎片四处炸开,宋临的脸侧不小心被刮到,红色的血珠慢慢渗了出来。
“主人,这辽国王子实在目中无人,咱们必须要给他们一点颜色瞧瞧!”
主位上的人余怒未消,毫无感情地说道:“不听话的狗,那就不要了,杀了吧。”
“是!”宋临拱手,退了出去,留下主位上那个男人,把玩着手里的折扇。过了一会儿,对身边的人说道:“明,宫里头可有消息?”
明拱手回答道:“看守严格,接近不得。”
“呵呵呵,防备着呢,也是,好不容易有了,自然得宝贝着,可别让我逮着机会了。”手里的折扇生生被折断。
“主人,那农女竟然能让北辽出人来救,身份肯定不一般。”
“倒是小瞧了那女子,有点期待下次见面了。”说完,一把就开手里已经折断的扇子,靠在太师椅上,闭目养神。
而,刘文昊听到消息说,胡非儿被人就走之后,心中算是放下,虽然不知道是谁人,但只要非儿没事了,这些都不重要了。
但是,对胡非儿来说,这都太扯了好么,自己即将证明清白的时候,被人给劫狱了!而且还是在皇帝的眼皮底下让人给劫走了,这不明摆着不给皇帝面子么?这下好了,好不容易建起来的非儿小院回不去了,她胡非儿现在变成了东国通缉的犯人!而且还是一个不知道什么罪名的犯人!
更让人无语的是,就自己出来的这三个人,对自己恭敬有加,笑脸相迎的,可是胡非儿确定自己是不认识他们的,绝对没有见过面!可是无论胡非儿怎么问,他们只是笑着说:“到时候,您就知道了。”
到时候,到哪个时候嘛?她真的是快要好奇死了!
奈何自己身上的伤口还时不时留着血呢,也没有那么多精力,只能清醒过来的时候拼命询问,没有一会儿又昏睡了过去,这样不知道过了几日。
不久,一辆低调的马车抵达异溪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