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非儿醒来之时,阿勒扎交代了照顾她的老妈妈几句之后,带着人马离开了,此时他要做的就是不要让多伦家这些饭桶将整个辽国都给卖了!
戈城留下来照顾胡非儿,他已经下定决心好好照顾她,不管以后她的选择如何,他自己已经有了决断。她若是不愿与人携手,那他就陪着她浪迹天涯;若是她......最后选择了别人,那他就在他们家旁边置办一处宅子,随时给她医治。
想法总是很好的,不管刘文昊,还是阿勒扎,戈城第一次觉得自己对胡非儿来说这么有用处,他不会放手。
决心已定,那么久遵照这个决定去做就好了。戈城笑了,将炉子上的药罐拿下来,倒在瓷碗中,又到非儿喝药的时间。
胡非儿到了这个世界之后,除了带来记忆,还带来了许多上辈子的特点,比如超级怕疼,比如不喜欢吃药,不喜欢打针,要知道感冒发烧上吐下泻能挨就挨的人,这个时候确实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药罐子,讲真,中药真的让人有些闻之变色。
每天的喝药时间,便是以下这种场景。
“非儿,来,把药喝了。”
“我感觉好很多了,不用喝了吧。”
“不行,这药你必须要喝下去,寒丝甲的毒性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快点!”
胡非儿委屈巴巴地看着戈城,眼珠子一转,说道:“先放着吧,我一会儿再喝。”
“然后好把这碗药倒掉?”戈城说中了胡非儿的计谋,胡非儿嘴硬不承认,接着想下一个对策。
“我不喜欢别人看着我喝药。”
“这又是什么怪毛病?前两天不是还好好的?”
“从今天开始不可以吗?”
“别闹,赶紧把药喝了,这蜜饯也备着呢,把药喝了吧。”戈城说完,端起那晚深棕色的汤药,准备亲自喂。
胡非儿赶紧接过,捏住鼻子,狠下心来一口闷。
“哇......什么药这么苦啊......”胡非儿眉头皱成一坨,戈城趁着她说话的空档,直接丢了一颗蜜饯进她的嘴里。
“这些药,以后早晚一次,每天必须喝。”
这简直就是晴天霹雳,这么苦的药还要每天都喝,还让不让人活了,胡非儿苦着脸,想到自己的未来就有些担忧。
不过胡非儿突然想到自己好想还没有见阿勒扎了,忙问道:“戈城,阿木怎么样了?”
“已无大碍,待战争平息,师父便会前来取出寒丝甲。”
“寒丝甲要在阿木身体里呆这么久?没事的吗?”胡非儿不敢相信,这寒丝甲在自己体内七天而已,便让自己差点没丢掉半条老命,这战事哪里又是一时半会儿能够结束的,那寒丝甲在他体内这么久,不会出事?
“放心吧,不会有事的,就算是一两年之后再取出,也不会对他的身体有多大的伤害。”
“那就好。”胡非儿放心了,想到这长战争,又问道:“现在局势如何了,阿木还来得及去阻止么?”
戈城将药碗放下,才是说道:“多伦明珠虽然聪明,但是带兵打仗的机会少,跟我舅父比起来,就嫩太多,只不过南方黎王的人马也开始出兵,南北夹击,稍有些吃力。”
胡非儿点点头,说道:“还好阿木醒过来了,希望他能尽快阻止辽东之战。”
“希望如此吧。”
阿勒扎带着人,首先将先前遣散的人马全数召集回来,因为阿勒扎的出现,让这已经剩下不多的军队士气高涨,两万不到的人马集结之后,向多那山进发。
此时多伦明珠已经命令后退十公里,一群人焦头烂额在商讨接下来的事项。
突然斥候来报。
“郡主!王子带着人马杀过来了!”
“什么?!”多伦明珠震惊得直接从椅子上弹起来,不可思议道,“他怎么可能还活着?”
“可他们打的是王子的旗号。”
“哼!宫里头已经传来消息,说王子已经死了,现在又哪里冒出来的冒牌货,定是其他部落得了什么消息,想要与我们分一杯羹了,想得倒美。”
“郡主作何打算?”军师试探道。
多伦明珠问:“对方多少人马?”
斥候回答:“不超过叁万。”
多伦明珠冷笑道:“叁万人马就想要与我们对抗,当真是当我们多伦家族没人了么?”刚好在东国那里受到的气,有地方撒了,在他们看来,以他们近十万的人马对付这几个人简直就是绰绰有余,刚好还可以振奋下士气。这么一分析,众人觉得在理,于是便按照多伦明珠的决定准备给那对来历不明的队伍以重创。
队伍集结,准备迎战。
从虞城到多那山,相距兵不远,多那山乃是南北交界的天然屏障,往虞城这边山势便逐渐平缓,期间必须经过一处山谷,四周高山耸立,但是都十分陡峭,且由山石构成,并不易埋伏,所以多伦明珠的人并不在意这一处。
但是当多伦明珠带着人马到了此处的时候,便瞧见阿勒扎竟然端坐在高大的马背上,竟然真的让他给逃了!看来这个皇帝也是一个不靠谱的人!这个消息竟然没有让人传来!
但是此刻,就算是王子死里逃生有怎么样?她带了伍万人马亲自前来捉拿,可不打算空手而归,既然真的还阿勒扎本人,那就更好办了,抓住他,看着他成为阶下囚,简直就是一件让人开心的事情。
多伦明珠想到这个结果,心情十分好,遂大声喊话道:“王子当真是命大,这样都死不了,不过今天你可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要不直接降了吧,这样的话也免了皮肉之苦。”
阿勒扎并不回话,而是身边的隆多气沉丹田,浑厚的男生在这山谷的作用下,四处扩散开去,站在这山谷中的人听的清清楚楚。
“兄弟们,你们的家人还在吗?”一句话,让在场的士兵一怔,纷纷不由自主竖起耳朵听到。
“你们的家园还在吗?你们的父母兄弟,妻子儿女如今是何种生活?”
“何种生活......生活......”风谷将声音传出去很远,晃晃荡荡震得在场的人有些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