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他更是感到万念俱灰,仿佛世界在跟他开了个天大的玩笑似的。看着来往繁华的车流,这里曾经也有过他那么热切的渴望和梦想的地方。一次次令他希望,一次次又把他陷入绝望,他本来渴望的青春年少,逐渐麻木在了这霓虹闪烁的街头和那迷离梦幻的车灯之中。
蔡之恒第一次扛不住的好想大哭一场,可是他想到他是个男人,男人流血不流泪!他还是没有哭泣,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更加压抑不住,看着眼前的世界由五彩缤纷慢慢变成了死寂的灰白,然后再由死寂的灰白演变成斑驳迷离的灯红酒绿,然后在演变成更加晦暗的世界。
他痛心疾首,他绝望透顶,他瘫坐在地上想了好久,随即不知道什么风将他吹醒似的。他突然想到会不会是自己的把他搞落在了店面,或者是掉落在路街了。然后他就在停车处跟酒店之间来回找了无数遍,还询问了哪里的服务员帮忙找,可是就是找不到啊!他随即又疯了似的要打车回去,他回到门店的时候,已经凌晨一点钟了。
他先走到店面门口看了一下,们自然是锁上了,他现在还不敢撬门。只好在店门和他刚才上车的地方来回的寻找,在停在那里的车底下、维修中的围栏边还有路边的路坎边,以及装上铁栏的地下水沟那里,往里面瞪了半天。瞪得眼睛他眼睛都疼痛起来了。然而却还是没有!
他在那一段不到三四十米的路段里来来回回找了不下十几遍了,整个人的腰疼得几乎直不起来了。还是没有,尽管他知道应该不会再这里的,但是又有什么办法呢?!就像一个赌徒,明知道继续赌下去还是一定会输的,可是却还是忍不住继续麻痹自己,不过怕一旦自己停下来了,会扛不住疯掉而已。
最后果然没有了,没办法了,只有店面没有找过了。现在已经是凌晨三四点钟了。街头已经是一天当中最冷静的时候,他走过去,本想打电话给带钥匙的赵海燕和何勇的,但是他已经等不及了。随即先拿水泥块砸锁,然而声音实在太大了,砸了两下子连自己都害怕起来。
没办法,他只好到附近去找了一个钢筋棍,那是在修筑新地铁的工地里留下来了。他找到之后便过来撬开铁锁,然而公司买的大门锁又比较结实,他撬了好些时候,手都生疼了起来。冷汗也直直地冒出来,最终在五六分钟后撬开了。
他赶紧走进里面翻,几乎歇斯底里地翻,他这个时候是恐惧跟懊悔夹杂着各种莫名其妙的不甘心,他在里面翻了好久,因为已经是深夜了,他不敢开灯,所以只是黑灯瞎火地找,这样找了将近一个多时辰,在那光洁无痕一目了然的店面里依然什么都没有找到。
他顿时绝望了!看着这昏暗迷离的店面,蔡之恒有些困惑起来。他不明白自究竟是为什么,难道上天在给他开玩笑,还是自己根本就没有买过那彩票,这一切都只是个梦而已,他自己的意识都模糊了起来了!随即他便睡着了,直到第二天赵海燕进来。
经过一晚上的折腾,还有长期以来的压抑,此刻的蔡之恒无论是心里还是身体都已经达到了无法冲破的时候了。他现在整个人都意识迷迷糊糊了起来,完全搞不清楚自己究竟是在梦里还是在现实生活中。
这个时候何勇也懒得去管他了,他要走已经是早晚的事情,顶多不过两三天。何勇要开晨会了,他们便都集体到门口来,何勇见蔡之恒摊在桌椅上。瞥了一眼,说道:“财哥,你要不要过来,当好最后一天班啊!?”
他还是以玩笑的口吻,希望把事情说得轻松一些,蔡之恒听了,又四下里看了看,仍然没有见到他的彩票,他才确定那彩票的确是丢了,具体丢在哪里还不知道。
他们还是按照往常的早会流程,先喊口号,然后做开单分享,要么就是商圈对最近工作出现的问题进行提醒,还有给店员以正能量的鸡汤。然而他们正开着晨会的时候,这个时候突然有一个人进来了。
周一帆一看,那人不是别人,就是之前和他谈过的那东北大老爷,他今天过来咨询周一帆房子的事情。而这个时候更加惊喜的却是蔡之恒,因为他是昨晚坐他的车从店面门口离开的,真是无巧不成书啊!
还没等周一帆接待,以及那东北司机说话,蔡之恒便突然生硬地冒出了一句话来:“是你!……”
众人和那司机听了都陡然一震,几乎莫名其妙起来,那司机见蔡之恒,知道他是自己昨晚的那位客户,随即说道:“哦,原来是你啊!”
蔡之恒随即走过来,激动得语无伦次地说道:“师傅师傅,你昨晚有没有看到有东西落在你车里,就是你送我去罗湖的时候!”
那司机喜气洋洋地道:“这个么,我不知道哦?你东西掉了么?”他有几分关切地问。
这个时候蔡之恒不管三七二十一了,因为他能想到的能找的地方都找过了,唯一还有可能的就是他车里了。随即赶忙说道:“是啊,可以麻烦你去你车里找找么?”
那司机听了笑道:“哦,那可以嘛!我一会儿帮你找找看,你丢的什么东西?贵重不贵重?!”
蔡之恒听了,有些尴尬地笑道:“嗯,挺贵重的呢!麻烦您赶紧过去找找看吧,要不我自己去找也成!”
那司机听了,随即说道:“好嘛,我带你去。”
何勇没办法,只是跟众人再说几句,然后就散会了。周一帆、何勇以及孙三友赵海燕等人也跟着出来,其他人本来不知道什么事情,见他们出来也紧跟着出来了。他们来到那东北司机停车的地方,距离他们店面也就十来米。
那司机见他们都跟着过来,都有些奇怪起来了。何勇见后面的其他店面小伙伴也跟着过来,随即叫他们回去,没啥好看的。他们听了耸耸肩,又往回走去,然而还是在门口处不远不近的地方停下来张望,因为他们也发觉这个丢了的东西应该不是一般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