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可爱的订阅比例未到, 需订到一定比例哦简臻缓了好一阵,才勉强说服自己不和这娘炮一般见识,弯腰将慢悠悠爬来的小西抓起,“既然你诚心实意地道歉,我也不是不大度的人, 就姑且原谅你一回儿,若是再有一次可就没这么……”
白骨根本不耐烦听完, 直接截了他的话头, 一副替他着想的坦荡模样, “趁着伤口未凝结快些把手伸来, 免得你又得原谅一回。”
这可真是汽油碰上火星子, 简臻闻言险些气厥了去, 丫这混账玩意儿摆明耍弄人,忒是不要脸!
简臻一怒之下唾沫横飞, 连声叫骂如箭雨,白骨时不时如矛刺上一击, 这你来我往, 一整天眼看就要废了。
秦质看了看日头便开口劝了几句,简臻慢慢平静下来,瞪着白骨怨气冲天,白骨视而不见,却不防邱蝉子添油加醋多了几句话头, “杜仲只怕做梦也没想到四毒之一竟这般没用, 遇事只会如同个泼妇般叫骂, 真真叫人笑掉大牙。”
简臻怒极反笑,看向他们两个意有所指道: “当年也不知哪二个每每相约吃屎,没得生生饿成皮包骨,这名头还传到了江湖上去,实在叫人大开眼界。”
秦质闻言玉面露出几分少有的讶异之色。
这等陈年旧事拉扯出来确实不好看,更何况还有秦质这般珠玉雕琢般人物在一旁,两厢一对比难免叫人落了下乘。
白骨闭目侧首抚了抚一丝不乱的额发,慢条斯理缓声道:“你记错了,那是邱蝉子爱吃的东西,我不过是碰巧路过喂他几口而已。”
这一事可是邱蝉子的痛点,想他一生纵横蛊宗,哪一次出场不是掀起一阵腥风血雨,人人胆战心惊,哪想这事还成了笑柄一桩,连江湖花名册上都写着他的癖好为喜食人之秽物!
他一想到此彻底失去了理智,猛地站起,额角青筋根根暴跳,冲着白骨咬牙切齿道:“畜生,你才喜欢吃屎!你全家都喜欢吃屎!你祖宗十八代都喜欢吃屎!”
白骨见他这般似于心不忍,便淡淡“哦”了一声。
邱蝉子全力一击却生生扑了个空,脑袋吼得生疼,眼前一黑险些没站住脚。
还未反应过来,简臻已然抱着蜥蜴绕了邱蝉子一圈,站在了白骨邱蝉子对角,阴阳怪气啧声道:“哎呦,这两谁呀,吃屎还能吃吵起来,这么喜欢的话,要不要我们小西拉点给你们解解馋。”
这下可好了,三人自来不是安分点,这般对上哪还能轻易让人讨了好去,一桩桩陈年旧事翻起,嘴上也越发不讲究,你一句吃屎,他一句啃粪,没完没了。
秦质颇有几分兴致做了一会儿壁上观,忽觉情形有些不对劲,他们似乎已然要发展成找屎打架的境地……
虽然他不是很相信这几人会做出这等面目全非之事,但到底还是不再看戏,开口劝住了三只跃跃欲试的捡屎犬儿。
中途闹闹停停一阵儿,秦质将时间扣得刚刚好,在午间日头最盛时准备好了所以东西。
这一回儿,白骨秦质二人必定要去,林中凶险人多反而累赘,便只带了楚复和鬼十七。
四人一道进了林子,里头的阴气越盛,有了第一次的经验,几人走得极快却又悄无声息。
秦质指了几个方位,白骨和鬼十七悄无声息替他将打磨的石木放到他指定的位置埋好,而楚复则四下观望。
四人中唯有秦质不通内家功夫,可布阵又只能由他来,是以每每都需要一人护着他,楚复不放心其余二人,入阵之前就说好由他来护公子。
等到所有的布阵之物埋好,几人往妖树那处而去,树间头骨花悄然开放,即便走动的步伐再轻,也会一朵接一朵的慢慢落下,不知不觉已然幽幽落了一地,地面微微有细微波动,极轻极缓慢,肉眼根本无法察觉。
几步间就看见远处的大树,白骨和鬼十七身形极快,几个飞跃便到了指定的位置定符,符纸的位置一丝一毫都不能错,是以秦质看得极为仔细,以免一符布错,全阵皆毁。
白骨鬼十七不过近了几步,树根就发力攻来,根本来不及定符纸,白骨鬼十七二人只能来回躲避,迂回曲折地往符位而去。
楚复这处一步落地,突然从脚边钻出数根极细的树根包住了他的鞋履,马上就要蔓延上腿,他忙抬起脚挣脱了鞋履,一剑劈下,没想得到这细密的根比上次更加难缠,还未触到就缩进地里,又从别处钻出往他们这处攻来。
秦质细看一眼,轻启薄唇速道几字,“乾位、坎位。”
楚复忙提剑刺进西北,北方二位,用力一割,土里眨眼间溢出了鲜红色的液体,细密的树根一下全部缩了回去。
片刻之后,攻势越猛,树根如小儿腰粗,接二连三袭来,楚复一人之力,不多时便有些力竭,加之树根攻势密集,上下左右袭来,攻向变化莫测,不知不觉间与秦质的距离越来越远。
秦质面色平静一步步走着,靠近楚复的位置,每一步踩下都极为精准,似正好踩在根心,树根再扭曲都无法转回到根心,只是地下根心位置变化极快,每一步既不能辨错方位而不能有丝毫犹豫,否则一步踏错就会被转回的树根缠死。
这般如履薄冰,不通内家功夫要在如此嘈杂危险的环境里,抱住性命已是极难,还要时刻指点楚复,难度可想而知,不过片刻秦质的鬓角已然汗湿一二。
不过几息变化,树根就如生了心智和眼睛一般认准了秦质,根心位置变动越发快。
秦质也越发快,脚下走法隐含玄妙,速度快到肉眼看见都只觉眼晕,地下树根交缠错乱如同麻线打起了结,越缠越密,相互挤压,越发膨胀开来。
树根攻向集中在秦质楚复那处,给了白骨和鬼十七更多的时间,白骨比树根的速度还要快上几分,身姿比扭曲的树根还要柔软,很快就定下了符纸的位置。
楚复砍掉一旁四处袭来的树根,突然一处地皮下的树根猛地炸裂开来,红色的液体四溅,他往旁边一闪,左右树根应接不暇,看向自家公子那处魂魄已然散去了七八。
那处密集的树根离着极近,周遭的地皮不时爆裂,每一步都在刀尖上!
忽见一片密集中一根细小的树根飞快刺向秦质眼睛,楚复不由大惊失色,“公子!”他以平生最快的速度跃去,却根本赶之不及,一时心神巨惊,六神无主。
秦质看向眼前树根避无可避,眼神一暗,眼里闪过一丝骇人杀意,手指一勾腰间铃铛,待要一把扯下。
忽见一道白影从天而降,迎面一剑劈下,剑锋带着凛冽的风劲袭来,眼前的树根当面劈开,细密的树根四下裂开,白衣从上跃下,衣带飘飞,如薄烟似轻花,眉间一点朱砂痣如浓墨入水。
细长的眼睫尾微微翘起,半掩眼眸中的水光流转,若一支利箭划破灰蒙天空袭来。
秦质指间一松,铃铛划过指腹荡回腰际,下坠的银丝流苏微微晃动。
教众才刚刚站起身,几个隐在暗处人突然闪身而出,如一大群黑鸦四下扑来,在人群中抓起了几个,扔到了大殿前头。
众人皆微不可见地缩了一缩,被扔到大殿前头的几个人皆是二十九级中翘楚,几个私底下拉帮结派,内斗不息。
“知道你们做错了什么吗?”
几人吓得面色苍白,浑身发抖连话都说不出来。
“咱家从来都是开明的,一直不管你们如何去做任务,可这一次真真是太丢咱家的脸了。
这么简单的刺杀,竟叫人挖出了我们的线,折损了这么多人却没把“花”摘下去,可真是我暗厂的好手……”殿上人微微一顿,带着指套的五个手指在光下微微转动,鲜艳的指套不时泛起刺目光芒,眼神专注似在欣赏,“平日里没教训你们,还真当咱家是个瞎子……”
“厂公饶命!厂公饶命!”几人忙用力磕头求饶,不多时额头便磕得血肉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