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灼背着光,深深地凝视着她。
“你说呢?你说本王为何回来?”
“我不知。”
凤举低下了头,手指缠绕着青丝。
“你走了两个多月,我每日都在等,可是从未等来一封书信,你也不曾让人捎来只言片语,让我知道你是否安好,可有受伤……”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字字句句都透露出她的惶惶不安,她的患得患失。
面前被戎装遮挡,光线瞬间暗了下来。
冰冷的铠甲碰到手背,却让她觉得心安,因为,人就在她能触碰到的地方。
“阿举……”慕容灼轻唤着她,抚上了她的脸颊。
修长的手,掌心有着一层薄茧,抚在脸上有些粗糙,却让凤举不由自主地贴了过去。
分别偌久,这个人的一切都让她想念。
“有时,我梦见你在战场上受伤,有时又梦见你……梦见你不记得我了,撇下我一人回了北燕,睁开眼后便整夜不能安眠,我……云团很思念你……”
“呵……”
慕容灼低笑一声,将她摁进了自己怀里。
“说什么蠢猫思念本王,你这女郎,说一句你自己思念本王,本王难道会笑话你不成?”
声音低沉靡雅,温柔丝丝入骨。
凤举依偎在他怀里咬了咬下唇,抬手环住了他的腰。
“君可知,一日不见,如三秋兮?”
“本王知道,知道,所以本王回来见你了。这两个月本王不是不曾想过给你递信,可无论写什么,总还是觉得比不上见你一面,所以在这段时日内加紧清除了尔朱勃部族的隐患,空出时间回来看你。”
凤举睁开眼,在他怀中偏头看着屋内屋外的喜绸,将他抱得更紧。
“能留几日?”
“两三日,在京中待久了并非好事。”
将帅离营,就好比猛虎离山,有太多难测的变数。
凤举张了张唇,却没有说话,不舍得,却不能挽留。
她不再是懵懂单纯的闺阁少女,知道彼此都有太多的事情要做,朝夕相对,形影不离,那注定是与他们二人无缘的。
“阿举……”
“嗯!”
“这两日……只准你陪着本王!”
命令的口吻,不容拒绝,却又隐约带着些许羞涩。
凤举抬头看他,笑着点头:“嗯,好!”
慕容灼嘴角扬起,笑容绽放,迅速在她唇上啄了一下。
……
太子妃那边很快传出一个喜讯,太子妃诞下一个小皇孙,虽然比预产期早了些,但也不算太早,皇孙安然无恙。
当太医将消息禀明院中等候的太子时,一个意料之外的宾客忽然到来,清玄子――衡玄。
“喜兆,喜兆啊!”
清玄子近来深受晋帝宠信,就连太子都要给他几分薄面。
“不知仙师此言何意?”
衡玄说道:“听闻小皇孙是因意外而早产,不早不晚,偏是在石府操办喜事之时,依道人看,这并非是意外,而是天意,小皇孙是皇室贵胄,此乃飞龙冲喜之兆,所以,道人要在此恭贺太子殿下了!”
本是一场是非风波,却因清玄子一句话变成了难得的喜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