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清流面面相觑,苦笑之后,很坦然地附耳过去。
好吧!
好奇之心,人皆有之!
衡永之折返回集会时,脸色青白交加,十分难看。
昭王、凤逸等人早就料到他擅闯入那些贤达之士的宴会,必会落得这般下场。
不过片刻工夫,事情已经传开。
贵女们交头接耳地谈论着――
“凤家阿举是何时与衡澜之、卢茂弘这等名士相熟的?真是叫人好生羡慕啊!先前还说凤清婉因琴艺受温公青睐,可如今看来,阿举能得这些人赏识,也是毫不逊色呢!”
“是啊!上回我兄长得幸与衡澜之说了一句话,事后逢人便炫耀。也不知那阿举是如何做到的,竟能与他结伴!”
礼部尚书千金温瑶在旁听着,柔声说道:“我想阿举从前只是自谦藏拙罢,之前去凤家赴宴,她是何风仪,我们都是亲眼见过的,她能得清流雅士青眼相加,并不足奇。”
几人纷纷点头,确实,凤举之前在家中主持宴会,那等从容泰然的气度实在令她们自叹弗如。
凤清婉听着这些话,心中巨浪翻涌。
为何?
为何她方才好不容易借着温公的青睐翻身,凤举转身便也与衡澜之、卢茂弘之流结交?
凤举!凤举她何德何能?
凭什么总是能轻而易举地压在她头上?
为何上回宫中夜宴上死的不是凤举?
“清婉,你不必在意!”孟长思说道:“那凤举霸道无礼,只知仗势欺人,玩弄手段构陷他人,她怎可与你相比?”
凤清婉笑容恬静,大度地说道:“我并未在意,虽然阿举不喜我,但我还是为她感到欣悦的。”
温瑶几不可察地牵动嘴角,淡淡说道:“孟家女郎此言欠妥吧?阿举她何时仗势欺人?又是构陷了何人?无凭无据,岂可妄论人是非?”
“哼!阿瑶,我知你温家与凤家一向交厚,但我所言皆是事实。就在方才,我亲眼见她命人对可怜妇人动手!另外,如今城中人人皆知,她凤家阿举擅自将北燕重犯带离华陵,甚至带离大晋边界,险些酿成大祸,成为祸国殃民的千古罪人!这难道也是我构陷于她?”
孟长思言之凿凿,刻意拔高声音,就是有意要让每一个人都听到。
凤清婉眼底闪过阴暗的笑意,心中的不快瞬间消减了几分。
可就在此时――
“如此目光短浅,颠倒是非,我实在是听不得了!”
屏风后忽然响起响起一声愤慨的喊叫。
巨大的锦绣屏风赫然倾倒,惊得站在屏风前的人慌忙逃窜。
卢茂弘双足踏过屏风,阴沉着脸色,视线在惊魂未定的人们身上一扫而过。
“方才说话的女郎是何人?”
众人怔怔地望着这些忽然出现的清流。
卢茂弘被人称为卢六疯子不是毫无道理的,他连死都不怕。此时被他一瞪,孟长思不自觉便心虚后退。
如此,却是不打自招了。
“方才说出那番言语的就是你这女郎?”
孟长思神态怯怯,支吾不语,更令卢茂弘轻鄙不屑。
这样一个女郎,实与阿举相差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