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欢道:“我们的九品香都是货真价实的九道工序。”
“没错!而且他们这些香粉研磨得还是不够精细。”凤举拍了拍手起身,笑道:“夜深了,将东西收拾完便都睡了吧!”
“是!”两个丫头脆生生地应承,所有的忧虑全都放下了。
做生意,货真价实还怕争不过吗?
……
等了一段时间之后,从别处调来的货品都陆续到了泰州,云香榭正式开张。
之后很快,应招而来的管事、调香师、下手奴仆也都已经收齐了。
新收的调香师葛暮端着托盘来找凤举。
“公子,您看看小人这款灵台香调制得可有差错。”
凤举麻利地拆分检验了一遍,满意地点了点头:“短短几日,你已经将灵台香调至八分像了。”
“是公子教授的调香方法高超,若按小人从前的配香方法恐怕永远都无法配成这灵台香。”
葛暮大约二十七八了,个性寡淡,平常并不多言,自称在来云香榭之前在百里香做过学徒,后来被师父诬陷,一气之下离开了,本人在调香制香一道上倒是很有悟性。
“公子,这泰州果然是邻近京都之地,不乏人才,我们此次招来的这几位调香师上手似乎都很快,尤其是这个葛暮和那个叫林留的。”常欢道。
凤举顾自下棋,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嗯!”
“公子,您这几日究竟在教他们些什么?连我们都不准旁听。”
凤举将一枚白子落在棋盘上,圆润的其子表面闪过一道流光。
“我教他们的东西,你们已经不需要学了,你们姐妹该多留心打理生意,尤其是察言观色,也许往后我们的云香榭可不止是做生意如此简单。”
“不止做生意?”常欢不解,这商铺之内不做生意还能做什么?
凤举没有多言,她们现在应该先学着打理生意,等到这些基本事宜都万无一失了,才有余力做其他。
譬如――
网罗消息。
她费心在北燕各处建立分号可不止是为了赚取那点银子。
……
能将九品香调至八分像,那炼制七品乃至八品基本都不是问题了。
因此,接下来的云香榭只要保证原料充足,根本不必再担心货品匮乏。
由于云香榭一路发展,名声已经传开,加上刚开张,定价特意压低了些,这本就容易招揽客人,再加上总有识货的客人买了那些高品阶的香料,一试便知与百里香孰优孰劣,而能买得起高品阶香的人又必定是声名显赫,一传十,十传百,生意自然做开了。
两相对比,百里香突然就显得门庭冷落了。
……
这日,凤举在庭院树下拨弄琴弦。
琴是她在街市上随意买来的,自从买来一直都不曾碰过。
这琴自然不能与白桐知和向准为她做的唳九霄相比,只是太久不抚琴,总有点想念,买来过过手瘾罢了。
“咚――”
一根琴弦拨动,余音缠绵清美。
凤举莞尔,抚着丝弦,眼睛竟有些发热。
“阔别日久,人物两非,也不知你是否还如往昔,通我心意……”
昔日为自己取名秦绝,取字止音,但如今重拾七弦,才恍惚发现,有些东西入了心,心意相通,便很难放下了。
怪不得,古人雅士总以琴为友,琴比人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