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上春运,年三十晚的飞机票不好买,更何况又是这么着急的情况之下,也不知道景灼是用了什么方法,最后领着她和顾团团在年初一的早上上了一辆私人飞机。
“只有我们三个吗?”景灼在前面抱着熟睡的顾团团,现在小奶包已经有些重量了,顾笙歌抱一下还可以,但是抱着走的确是不行了。
臂力不够,团团的吨位太重。
“没有,还有我哥新认识的一个小朋友。”私人飞机上只有两位空姐,微笑着引着他们往前走。
“把我们三个的座位安排在一起,麻烦了。”景灼边走边交待了一下。
空姐带着职业的微笑,甜美应下,“好。”
放眼看去,整个飞机都空落落的,空姐把景灼和顾笙歌带到了他们的位置,递给了他们几个小毯子就走开了。
和景灼他们隔着一条走道的小朋友一直闭着眼睛带着耳机摇头晃脑的,手指在键盘上敲击着什么,过了好几分钟,才发现自己的旁边已经多了三个人。
小朋友放下了挂在头上的耳机,有些局促地站了起来,脸上带着不自然的羞赧,“景……景少。”
唐子愿先跟景灼问了好,才有些好奇地把目光移到了顾笙歌还有她怀里熟睡的盖着毛毯子的顾团团身上,“景太太好。”
“景临的小朋友?”景灼话落,觉得自己的用词不太准确,“抱歉,我应该说,景临的小男朋友,你好。”
景灼心情不好,没有为难唐子愿的心思,但是对着唐子愿也没有什么好脸色。
“景临的……男朋友?”顾笙歌有些惊讶,这并不是她不能接受同性恋,而是从来没有在现实生活中遇到过。“对啊,我是不是忘了告诉你,这个小朋友,可是很能耐,让景临踹掉了四年的前任,直接小三上位了。”景灼说这话的时候,丝毫没有降低音量的意思,事实上,唐子愿只和景灼隔着一条过道,飞机
上又安静,只要景灼不是耳语,唐子愿就能听到。
顾笙歌抬眸,看到了那个小朋友重新戴上耳机之后越来越差的脸色,显然是听到了景灼的话。
见顾笙歌不搭话,景灼也没有休停的意思,什么叫从小熊到大的男人,什么叫隐形属性是熊孩子的男人,就是我不痛快的时候,你也别想开心,更何况,他一向看景临的私生活不爽。在那个圈子的,没有人不知道景临的大名,家世好长相佳,也没有那种一脚踏几船的坏毛病,对着相知多年的爱人一心一意,所有人都期待着他们一辈子,可是谁也没想到,这个小朋友是例外。让景
临把已经见了家长的心理医生直接踹掉了,当晚就迫不及待地带着这个才十九岁刚成年不学无术打游戏的小朋友回了家,说是找到了真爱。
“噢果子,你知道景临的前任是谁吗?你也见过的,上回那个戴着眼镜的心理医生,被景临一个电话从郊外赶回来的那个。”
眼看着唐子愿的脸色越来越差,顾笙歌在毯子下掐了景灼一把,让他消停点。
到了京城,景灼连家都没回,直接让司机去了那个景临的前任,那个心理医生家。舒宇哲家在一个小区的高层里,舒宇哲家在一个小区的高层里,他还是跟父母一起住,进门的时候,舒宇哲给景灼打了一个眼色,收拾得井井有条的家,错落有致地摆放着讨喜的年花,不由得让顾笙
歌想起了家里的那颗年橘还有几盆蔷薇,年前发生了太多事情,以至于她都忘了给它们浇浇水,也不知道在他们回去的时候是不是已经枯萎了。
“哟,很精神的小伙子,漂亮的女娃娃。”京城人都热情好客,舒宇哲的妈妈在围裙上擦了擦手,“这小两口过来还没吃饭吧,来吃,先来吃。”
大年初一的日子,每家每户都是煮着饺子团团圆圆,就叫餐桌上的大鱼大肉,带带上了别样的气氛。
“阿灼,你是阿临的弟弟吧,阿临今年怎么没来。”舒妈妈不知道景灼的洁癖,给他夹了一筷子肉,问道。
景灼没有拒绝舒妈妈的好意,他只是把舒妈妈夹过来的肉放到了一边,“我哥这些天忙着事儿,现在人在国外,让我给你们带点礼物带点心意。”
舒宇哲和景临认识了这么多年,一开始就是奔着结婚去的,知根知底,双方的家长在拗不过儿子们的性向之后,也对这段关系松了口,这么些年过去,舒妈妈早就把景临当成了另一个儿子了。
“啊这样,我这还有些自己做的腊肉,没有外面卖的那些加的杂七杂八的东西,你带点儿回去,捎两根给你哥就行。”
“成。”景灼一口应下。
舒妈妈扒了两口饭,瞅着顾笙歌两下,又开了口,“看着你这么小,都已经是当妈妈的人了。”
“我们结婚早。”景灼握了握顾笙歌的手,替她回了话。
他不想别人带着世俗的眼光看顾笙歌未婚先孕的事儿。“说起来,阿哲跟我提起过,想以他和阿临的名义去领养一个孩子,当弟弟的娃娃都这么大了,他们两也就光说不动。”舒妈妈夹了筷子菜放到了舒宇哲的碗里,“你们两没事就去福利院看看,有没有合
眼缘的,就带回家,趁着你爸和我还年轻,我们还能帮你带带。”
“再说,这事儿急不来。”就算大过年,舒宇哲也只是穿着条纹衬衫,像个大男孩的模样。
“果子,我们有些东西忘了拿,你跟我去车库拎一下。”景灼放下了筷子,卓一底下蹭了蹭顾笙歌的脚。
顾笙歌刚要应声,就被舒妈妈唬住了,“哪能让客人拿,阿灼你就是欺负女孩子,让老舒跟你去就成。”
“没事,东西不重,就是大。”景灼笑笑,拉起了顾笙歌的手。
舒妈妈还想说什么,被舒爸爸碰了碰,“人家年轻小两口,你掺和什么。”
――
“果子,我有些难受。”景灼皱着眉。
“怎么了。”“舒宇哲,是被我哥掰弯的。”所以现在他们这个结果,才更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