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
景灼眼看着范明昭这个穿着医生袍的男人就要上手来抓他，下意识地就往顾笙歌后边退了退，给她使了个眼色。
“哎呀，这么客气干什么，都是一家人。”范医生自来熟地摆了摆手，阔气。
景灼眼看着顾笙歌鼻观眼眼观心就是不想管他，有些委屈地皱了皱眉。
“不，医生我有洁癖，就……躺不惯别的床。”
“哎呀，我跟你说，我们做这行的，多多少少都会带些洁癖。”范明昭笑得跟个弥勒佛似的，“能理解，理解。”
景灼刚松了口气，不到一分钟，就看到范明昭亲自给他换了个床单，显摆地拍了拍，“看，我还给你家属照顾了，这个床单原本是我打算私藏着睡午觉用的，全新！”
“范医生……”
“是啊景先生，你挂号费都交了，就让医生看看呗，说不定还真能看出来什么问题呢？”顾笙歌的脸上带了个职业性假笑，她抱着一个文件夹，在景灼旁边笑着说。
“看啊，小顾都同意了，你一个男人磨磨蹭蹭干什么，不用害羞，都是一家人。”
谁跟你一家人啊！景灼吸了吸鼻子，也不知道是不是感冒了，他都觉得要委屈上天了！还有顾笙歌！什么叫说不定有什么问题！到时候真有问题了！不能用了是谁要哭！
而且！他这么威武雄壮！怎么可能会有问题！
“来来来，先脱裤子再躺下来，让我检查一下，唉咱们大老爷们，你怎么就这么叽叽歪歪的呢，赶紧的，看完你这个我就下班，你们小两口想干啥干啥！”
景灼，“……”
这个范医生真的是出口成章，句句荤话，没有一句不让人想歪的，景灼开始担心，他放顾笙歌在他手下，会不会迟早给教坏了！他自然也不知道，在医院，几乎每个医生护士都会说点荤话，比如有些急诊医生，一个晚上几台手术下来，不仅是医生还是护士，都累得手都抬不起来，男女搭配干活不累，说点儿荤话提提神，促使
多巴胺分泌一下，这样才能撑下去，所以啊，他以为的乖宝宝，可能早就不知道歪到哪里去了。
“你出去。”景灼的手放在皮带扣上，刚想弄开，想到了什么，冲着拿托盘进来的顾笙歌说道。
话落，景灼又觉得是不是自己太大声了，顾笙歌会觉得自己很凶，板着脸，“我害羞。”
顾笙歌，“……”
哥，你害羞都是这样一本正经的吗？
“哎呀小顾赶紧出去出去，你们小两口都看过多少次了，我还没看过呢。”范明昭搓搓手，一脸的期待。
景灼，“……”
他怎么觉得有什么地方怪怪的，斟酌了好久，才开口，“范医生，请问你的性向是？”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你这么期待，我很害怕的啊。
“直的直的直的！我跟你们说，你们这些小年轻，就不要看太多那种男男的小说，这样很容易走歪的！”范明昭虎口婆心，“你倒是把内裤脱下来啊，你穿着内裤我怎么检查！我有透视眼吗！”
顾笙歌在帘子外头整理器材，听着一帘之隔的检查间的对话声，思绪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她以为大半个月没有联系，男女之间都默认了要分手的意思，但是景灼突然又回来了，还一直在她面前晃悠，让她一时半会之间摸不清他的想法，难不成，撩一下她，让她动摇一下，又离开吗？像以
前的很多次一样。
狼来了这个故事，她听过很多遍，到后来，她也做了很多遍。
景灼第一次跟她说，让她相信他，相信他们会有以后，她信了。
第二次跟她说，她是他的第一次，在她之后，没有其他人，她也信了。
可是，在景灼的第二次失踪，尽管这次只有大半个月，她应该信吗？顾笙歌不知道，但是她很清楚，有些东西，就是在不知不觉间，改变了。
她提起景灼这个名字的时候，还会有紧张迫切的感觉，却没有了心动。
“哟，年轻人，你这个……”范明昭是当医生的，嗓门有些大，别说顾笙歌在帘子的外面，就是有时候安静些的走廊，都能听到。
景灼，“……”“谢谢你的夸奖，但是你可以小声一点吗？”景灼都觉得，这个范明昭，是来换种方式帮顾笙歌报复自己的了，范医生每说一句话，他的眉头都要跳一跳，太考验人的自制力了，只是他和顾笙歌未来的
性。福现在就在他手里，他也不敢轻举妄动，万一动一下，这个医生一个使劲，他就凉了。
“哎呀，你们这些年轻人，就是不知道好，这种事情，不过我替小顾的爸妈看过了，很满意，她女儿以后会幸福的。”
“嗯，我知道她会幸福的。”景灼把自己裤子穿好，觉得最后这个范医生终于说了一句人话，只是他没有想到，这个人话，到最后，还是荤话，只是他没有听出来而已。
“下班了？”景灼洗了手，见顾笙歌换回了自己的衣服，问道。
“没有。”顾笙歌看了眼手机，“还有五分钟。”
“成了成了，你们这些小年轻，赶紧去谈恋爱去，别碍着我下班，你不想早下班，我还想早点下班呢。”范明昭把景灼和顾笙歌两人赶出了门，还不忘递给景灼顾笙歌的包。
景灼带着顾笙歌出了医院，捡起了小姑娘的手扣在掌心，顾笙歌没有反抗，也没有回握他。
“你搬出去了吗？”两个人之间的气氛一时之间有些沉闷。
“嗯，对啊，搬了个地方，离团团幼稚园近。”顾笙歌这话其实是借口，因为顾团团的幼稚园就在景灼的小区里头，没有比他那儿更近的了。
“那你现在住哪里。”“鹿泽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