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笙歌有些手足无措地看着徐子宛的背影，她几乎用求救的眼神看向景灼，她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了。
景灼哪里看到过这样的顾笙歌，就是从前顾团团被拐了的时候，顾笙歌也难过，但是她为母则刚，为了顾团团，咬着舌头也能撑下去。
可这会儿……
不是每一个人都能马上接受自己多了一个家庭。
徐子宛和荒北几乎想要把所有都摊开在她的面前，顾笙歌也明白她的父母想要把她丢失的二十多年的情感还给她，可是……
当天晚上景灼和顾笙歌睡在一块儿，中间还隔着一颗小团子，顾团团也知道她妈妈今晚情绪有点低落，没多闹就自己乖乖咬着被子睡着了。
顾笙歌睡在顾团团的旁边，掌心握着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景灼一边慢慢地从顾团团的嘴里扯出来被子，一边从顾笙歌的手里抽出手机，又给他们一大一小掖好了被子，才去的洗手间。
洗完澡出来的时候，顾笙歌已经是满头大汗了，她沉浸在自己的梦靥里，不能自拔，脸上淌满了泪水，嘴里喃喃自语着什么……
“乖，我在这儿。”景灼把小团子移到了一旁，他挤进了顾笙歌的被窝里，一下一下地，轻轻地拍打了顾笙歌的肩膀，好一会儿，怀里的人儿才安静了下来。
景灼想了想，去洗手间用热水洗了毛巾，轻轻地给顾笙歌擦了把脸，把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拿出来了的手塞回被窝，又任劳任怨地回洗手间挂好毛巾。
――
第二天九点钟，顾笙歌就醒过来了，在别人家里，总不好意思睡得太晚，想到今天要去见顾兰花，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顾笙歌拿出化妆品，认认真真地给自己化了个妆。
因为这是她和顾兰花在医院那一场决裂之后，第一次见面。
她能理解荒北和徐子宛为什么想要去见顾兰花，因为他们认为，她是顾兰花养大的，前提是，他们不知道，顾兰花就是当年拐卖她的人贩子，把她这么多年榨得干干净净的人。
“醒了？”景灼听到房间有声音，闻声看去，却看到顾笙歌在梳妆台前摆弄着些什么，有些好奇了半撑着坐了起来，看了半分钟之后，开口道，“我怎么看着你妆前妆后都差不多？”
“才半分钟，你能看出来个什么呀。”
景灼想想，也有道理，看着那一堆化妆品，有些心痒痒，“你怎么不问问我认不认识这些？”
“那你认识吗？”顾笙歌看着镜子后面睡眼惺忪的男人，有些暖意，画着眉的动作也停顿了下。
“不认识……”有些尴尬，景灼感觉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自己还跳了下去，“我给你买化妆品好不好，护肤品也买一点，我看着别人家的女孩子，都是满柜子这些东西的。”
“不要，我一套就成。”
“可是果子，别人有的，我也想给你。”不是因为什么，而是因为别人有的，我也想要你有。
我想把你宠出小脾气，而不是这么乖乖巧巧不争不抢的。
“好。”顾笙歌笑笑，嘴角的梨涡浅浅的。
“我来给你画眉？”景灼想一出是一出。
“你还有这手艺？”
“我觉得我可以。”景灼对自己很有信心，而且这看上去就很简单，他这么聪明，还能学不会？而且，他给顾笙歌画眉……想想还有些小激动，“你等下，我去洗个手刷个牙，就来给你画……”
“不是这样，你太轻了……”
“这样？”
“太重了，你往里一点点……”
“我觉得还不错，挺好的。”
“不是……”
……荒北两夫妻住的是不太新的小区，这个小区细数也有七八年了，没办法，以前住的那个地方太破旧，夫妻两个人折旧地算一算，搬到了和以前那个地方隔一条街的地儿，想着，就算他们女儿回来了，
也不至于找不到家。
就是因为这个是老房子，隔音总是不是那么好的。
徐子宛正想敲门让两个小年轻下楼吃早餐，却听到了这么一幕……
“怎么，他们还在睡？”荒北一边刷着微博，一边咬着面包，就了一口豆浆。
“没有，就是……嗯……我女儿太好看了，女婿把持不住。”徐子宛委婉地说道，还不忘夸了顾笙歌一把。
荒北了解，后又想起什么，“我外孙还在楼上呢，这两胡闹的，要是让小孩子看到还得了……”
“没事，我看我女婿也是明事理的，这会儿团团应该还在睡呢。”
荒北想想也是，继续淡定地刷微博了。
“对了，给笙歌养母的东西你备好了吗？我们要不要加点补品什么的？”
“备好了，昨天我和安姨商量了一下，又加了点儿燕窝什么的，本来想着给点钱谢谢她照顾我们笙歌这么多年，不过安姨说不太好，像是花钱买别人女儿似的……”
“也是……”
……
景灼掐着顾笙歌的脑袋，慢悠悠地完成了他的作品之后，满意地啧了一声，“你等下，我拿手机过来拍个照，我觉得我在化妆方面也有点天赋，可是当个化妆师也说不定。”
“真的假的？”顾笙歌刚才一直想扭头看镜子，却被景灼控制着脑袋，这会儿听着景灼自卖自夸的话，也有几分期待，结果――
“景！灼！”
“你这给我画的什么玩意儿！蜡笔小新都比我好看！”顾笙歌一看自己这眉毛，这浓黑粗大得……
“你不懂欣赏，这是艺术。”景灼拿着自己的换洗衣服就闪进洗手间了，这一系列动作都不带停顿的。
后来顾笙歌还是把景灼的眉毛擦了重新画了一次，两个人闹完，又给顾团团穿好衣服之后，下楼的时候已经是十点半了。
“女婿，你得节制一点。”徐子宛先给顾笙歌盛了一碗热粥，又递给景灼一根油条，隐晦地提醒了一下。
离她上去的时候都过去一个多小时了。
这还是他们在这儿，要是不在，这两小年轻得多闹腾才行……他们笙歌的身子骨弱，一看就是被她女婿欺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