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川郡?”谷雨从幽梦脖颈上取下一串珍珠项链,惊讶地握在手里,“要到达那儿的行宫,少说也得两三日的路程吧?”
幽梦坐在梳妆镜前,一脸倦容:“是啊,我今儿刚听到这消息,措手不及。”想来父皇这出巡的计划,早前就已拟定好了,就等着驸马择选大典之后付诸实施。
谷雨问:“那何日启程?”
“就这三两日之内。”幽梦嘱咐她,“谷雨,你和冬至随行即可,让立夏和寒露留在府上看管。”
“好。”
这时幽梦想起来:“对了,听说要去狩猎,别忘了将我那两件夏制的猎装带上。”
“是,奴婢记着了。”
幽梦心事重重地轻叹:“我这一走少说也得一月有余,苏稚那边恐怕难熬了。”
“公主是怕苏公子在府上无人照顾?”谷雨劝慰,“您放心吧,立夏和寒露会尽心服侍的。”
幽梦苦笑:“日常起居我自是不担心,可这么久不见,他心里肯定不好受。”
谷雨这才反应过来,方才幽梦有提及沐王府也会去,她和世子可是要朝夕相见的。
谷雨扶着她肩,温婉笑道:“分开只是暂时的,小别胜新婚,主子别多想了,公子他会看开的。”
幽梦情绪寡淡地点头,心说但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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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稚经过花房外面的小道,看见立夏、寒露和冬至都聚在花圃边,各自检查那些名贵花木的长势。
台子上摆着一瓶插花,被立夏不小心碰倒了,冬至赶忙扶起来,嘴里念叨:“轻点轻点,这瓶花贵重的紧,可千万别碰坏了。”
立夏瞄她手里的花瓶一眼,不以为意道:“不就是牡丹么?咱们府上比这好看的多得去了。”
冬至白她:“这你就不懂了吧?这是在选定驸马那日,沐世子亲手送给公主的牡丹,你说金不金贵?”
立夏懵了,寒露好奇凑过来看:“世子送的?”
“嗯。”冬至应她。
苏稚远远看着,听着,眼底漾起一道寒光。
寒露从冬至那接过花瓶,好生端详:“公主还特地插瓶保存下来,这么看来,公主对世子还是挺中意的?”
“不中意又怎么会选他?”冬至淡笑,俯身去擦拭其他盆栽。
立夏有意发出长长一声感慨:“唉,万千人中,一枝独秀,咱们这驸马爷啊,真是前世修来的好福气!”
苏稚目光阴鸷,冷冷望着那瓶「绿幕隐玉」,暗自在心底冷笑。
是福是祸,犹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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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藻宫主殿,前来请安的妃嫔都神情凝重,不时有人小心翼翼抬眸,窥视着皇后那沉默已久,却深到怕人的脸色,像是在等候一场暴风雨侵袭全城。
终于,她隐忍到了极致,一腔怒火喷涌而出:“皇城上下,六宫妃嫔,这次皇上出巡竟然只带姜婉笑那个贱人!”
位分低些的妃嫔不禁各个缩首,大气也不敢出,敏妃阴郁地闭上眼,一副心有余而力不足的作态。
唯有瑞嫔依旧端得镇定自若,起身笑着福了一福:“娘娘息怒,陛下这回不让娘娘您伴驾出巡,其实也并非坏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