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姨娘长叹一声,语气遗憾,“这么说来,就是还未曾哃房了?”
严绯瑶身子一僵。
苏姨娘怜惜的看她一眼,“是楚王爷不行吗?王妃这般娇憨可爱,王爷若是能行,怕是早就把持不住了。”
严绯瑶一口老血险些从鼻孔里窜出来!
她暗自庆幸,幸而萧煜宗不在这里,不然怕是她与这古怪的苏姨娘都活不成了。
“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要问这样不知羞的问题?”严绯瑶起身靠近她。
苏姨娘蹭的起来,“我知道王妃针术厉害,你可别逼问我。您哃房之前,我没什么可说的,说了您也不信。”
“你不说出来,怎么知道我不信呢?”严绯瑶眯眼呵呵一笑,“既然知道我针术厉害,就更应该老实了。”
苏姨娘却摇摇头,步子轻快,左躲右闪,根本不叫严绯瑶靠近她一米以内。
“原来是有功夫在身。”严绯瑶轻嗤一声。
苏姨娘摊手,“在王妃面前不敢卖弄,老爷这会儿怕是要过来了,王妃还不走吗?”
严绯瑶摇摇头,“他来便来,当着他的面,也好问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
“老爷会告诉您吗?”苏姨娘摇摇头,“若是叫他知道您来见我,他必然要把我送到别处,连见都不会叫您看见。”
严绯瑶眸色一厉,“为什么?”
她心知,又叫这苏姨娘说中了。
看来这苏姨娘知道的很多,甚至知道爹爹的秘密。
爹爹为什么留着这样一个人在家里?
“所以,王妃现在赶紧离开,还来得及。您若是不走,不但会害死我,还会害的这秘密叫您永远不能知道。”苏姨娘笑容清浅,不像是害怕的样子。
严绯瑶翻了她一眼,“故弄玄虚,你怎知我现在还没有哃房呢?又或者,万一我永远不与王爷哃房呢?”
苏姨娘闻言皱起眉头,“你若想知道关于你自己身上藏着的秘密,必然要有这一步。要不要,看您自己。”
严绯瑶一怔,还以为她会很急切,没想到,她绕这么大弯子,却又这么快冷淡下来。
“王妃请回。”苏姨娘转身去了里间。
严绯瑶踟躇片刻,收起针来,没有逼问。
苏姨娘说的对,爹爹若是看到了她在这院子里,会不会杀了苏姨娘她不确定。
但爹爹一定会生气,还会把苏姨娘藏起来,却是八九不离十的。
书房里,爹爹哀求她不要见苏姨娘的语气还犹在耳畔。
严绯瑶提步向门外走,她一拉门,却是一愣。
正对着门口的青石路上,笔直的站着一人。
“呃……”严绯瑶脸上一烫,她觉得这会儿就算碰见她爹,也比忽然看见他强,“王爷来了?”
“不问了?”萧煜宗语气平平。
严绯瑶不知他是什么时候来的,也不知他听到了多少。
或许他根本没听到什么哃房、王爷不行……这样的话。
否则,以他的脾气,早就暴走了。
“改日再问。”严绯瑶一阵阵的心虚。
萧煜宗点点头,等她走近,他一把抱住她的腰,揽着她轻轻松松跃上墙头,又跳上树梢。
严家外墙甚高,可对他来说却是小儿科一般,带着人,也如履平地。
他稳稳当当的夹着她,落在马车前头。
“上去。”他抬了抬下巴。
严绯瑶心虚气短,果然是不能在人背后说人长短,不但不能说,连听都不能听。
她这会儿连萧煜宗的脸都不敢看。
“问到什么了?”萧煜宗也坐进车厢。
严绯瑶干笑一声,“是她缝的荷包。”
萧煜宗看着她,微微皱眉,“这还用问?”
严绯瑶一噎,“青黛怎么样了?”
“你回去就能见到,”萧煜宗瞟她一眼,移开视线,“你就没什么要对本王说的?”
严绯瑶心头急跳,警铃大作,完了完了,他只怕还是听见了。
“不关王爷的事,苏姨娘都是针对我。这次是我连累了王爷。”
萧煜宗轻哼,“你是我的王妃,她针对你,便是针对我。算不上连累。”
他说的平静。
严绯瑶却忍不住一再打量他,昨晚,他气呼呼的离开。
今天她又偷偷跑回严府 ,连她的陪嫁丫鬟都觉得不妥当的事儿,他竟一句没责备,还态度这么好?
事出反常必有妖,严绯瑶抿嘴不再多言,靠进枕囊里眯眼假寐。
萧煜宗也深深看她一眼,眼神意味深长的。
半晌,他忽然说,“如果你有需要,本王愿意帮忙。”
严绯瑶吓了一跳,“什么?不不不……我不要!”
萧煜宗呵的笑了一声,“比如医治青黛,比如带你离开严府,如此之类……”
严绯瑶干笑两声,这才发觉自己刚才的反应实在奇怪。
谁叫他用那么暧昧的语气,那样意味悠长的眼神,搅得她心神不宁。
“多谢王爷。”严绯瑶厚颜笑的烂漫,“您真是大夏第一好王爷!”
“第二是谁?”萧煜宗问。
严绯瑶一怔,还有这样聊天的?这是个形容词好不好?
“没有第二,您称第一,没人敢称第二。”
看他又要开口,严绯瑶抢着说,“也没有第三!”
萧煜宗轻嗤一声,阖目不再理她。
马车进了楚王府停下,严绯瑶如脱困的鸟儿,迫不及待的要飞出笼门一般,飞身跳下马车。
她一身爬院翻墙弄得凌乱的衣裳也顾不得换,就往院儿里疾走,边走边问,“青黛在哪里?”
严绯瑶离开之后,萧煜宗才慢腾腾从马车上下来。
他在车上时的温煦,此时已经荡然无存,只剩一身冷厉。
“把严家那个姨娘,给带出来。”他吩咐道。
沈然立时上前领命。
“不要惊动严家人。”萧煜宗又补充了一句,“也不必叫王妃知道。”
敢说他不行的女人……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不过她口中的秘密,他倒是很感兴趣……
以及哃房这件事,他就更有兴趣了。
难道他的小王妃,还有什么异能不成?哃房之后会变的与众不同?
萧煜宗提步向主院去,嘴角不由勾起,只要哃房,秘密就会显现,那还不简单……
忽而他脚步一顿……猛地想起新婚夜,他的岳父夜探新房,被人抓住那事儿。
严父似乎一直很反对他们成婚。
他也只琢磨哃房能叫她得益处……可倘若恰恰相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