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5章 暴露
名为“毕业典礼”的小铺招牌还在晃动。
特制的玻璃门轻轻关闭后，忽然在店内化为了黑色，遮住了所有晨光，屋内的灯在这时也全部熄灭。
方唐这一刻忽然有种熟悉而又温馨的感觉。
仿佛又回到了开头，回到了初遇云雀的那一夜。
也是灯光关闭的屋子里，也是这般黑暗。
两个壮汉已经按住了他，针管刺入脖颈。
然而这次却被云雀制止了：“不要在他身上浪费珍贵的药剂，先拉起来！”
针管里的药剂没有推入，方唐被拉起按到了一张椅子上。
甜美娇媚的声音在耳边低低笑着，恍若女妖。
一团微弱的黄光在眼前晃动，黄光越来越亮，最后变成了刺眼的白光！
一盏小灯亮起，越来越亮，直直的照入方唐的眼中。
云雀走过来，红艳饱满的唇轻启：“这位同学，你不该进来的，更不该弄脏我的地板。”
她轻轻坐在方唐对面。
手下将搜出来的身份证和手机递给云雀，又放下一颗金属小球。
云雀摆弄一下手机，扔到一旁，又看着身份证，不禁噗嗤一声：“可爱的名字，卡哇伊。”
地上的金属小球释放出了3D光影，正是方唐和夏云梦早晨的交谈内容，虚拟现实的光影是如此真实，就好像重现了当时的情景。
方唐在椅子上露出“惊恐之色”：“你们干什么？为什么抓我？这东西是什么鬼？3D电影么？”
云雀细长的手指敲着椅子，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然后她露出妩媚的笑：“唐猪同学，你和夏云梦认识多久了？”
方唐依旧在挣扎，还准备尖叫，立刻挨了重重的一拳。
他鼻子血流不止，嘴唇也肿了。
云雀摆手：“不要打了，我觉着唐同学是个聪明的孩子，应该知道自己的处境。”
方唐缩起身子，在椅子上瑟瑟发抖：“我什么都不知道，我跟夏云梦……一点也不熟。”
云雀哼了一声：“不熟？夏同学和你好像是在谈恋爱呢，这么亲密搂在一起，还说不熟？我看都生米煮成熟饭了。”
方唐哆嗦着：“你说什么啊，我听不懂！”
云雀揉着长发：“该死的，你这孩子怎么一点不开窍啊。再不说实话，我就要对你做很可怕很可怕的事了呢。”
后勤部手下再次挥起拳头，但这次却是哐当一声摔在了方唐身前。
方唐手指精准的点在他的胸腹要害，已是用上了神经隔断术！
可惜他力气不足，准头也欠缺，那壮汉很快爬了起来。
云雀却是猛然站起，大为震惊：“你，你怎么会？怎么会……”
她失去了冷静，因为这套隔断神经的近身格斗术来自欲望商城，而且价格不菲，只有以前的中级玩家才有资本学习。
方唐身子不抖了，缓缓坐直：“呵呵，这是家传的点穴术，美女，你有很多问题吧，我都可以回答，不过有个条件！”
云雀缓缓坐下：“什么条件？”
方唐眼神带着戏弄之色：“跟我睡一次！”
后勤部诸人大怒！
“大胆！”
“找死！”
但他们的首领云雀却是一言不发，反而小嘴张开，两眼发呆：“你，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跟我睡一次！”方唐舔着嘴唇。
云雀再次站起，伸手抓住了头发，眼神有些迷惑。
但很快，她晃晃脑袋，抬手一掌拍了过来。
方唐的左脸立刻现出红手印，肿胀起来，他身子晃动间，外套兜里的一根香烟落了下来。
已经折断发皱的香烟！
是昨晚上弃尸时阿香给他的。
云雀咦了一声，戴着手套的后勤人员过来，小心的拿起了香烟。
方唐忽然想到什么，脸色一变。
而云雀却是咯咯笑了起来。
后勤部再次打开了一个金属球。
浮动的光影就在云雀身前旋转起来，女人伸手抓起了其中一道光影。
她凭空展开手里的光影，放大！
光影中展示的是白毛岭精神病院附近的草地，可以清楚看到草种被标注出来的烟头。
手下此时过来低声道：“和精神院附近草地发现的香烟是一个牌子，但这种香烟到处都有卖，不能确定他在那里出现过。”
“路上的摄像头信息呢？能不能修复一下？”
“报告，有十六处天眼监控里似乎出现过一辆车，但其中的信息数据被破坏了！”
“嗯？怎么破坏的，难道我们山海的科技部都无法修复？”
“是的，按科技部席德妮部长所说，这不是现实中的技术，而是直接破坏了原始数据，就是会长大人，怕也无法做到。”
云雀吃惊：“什么意思？原始数据破坏有这么厉害？”
手下咳嗽一声：“部长大人，您可能还不了解。天眼摄像头拍下的画面经过网线传输到主机服务器存储里，理论上，网线内会留下数据粒子的残余，但这次，不但是内部的数据残余，连渗透到外面的数据粒子都被抹除了！”
云雀眼神颤动：“外面，你是指大气中？这不可能，你知道这个城市有多少基站？有多少手机和网络？空气中的数据粒子几乎超过了宇宙的星辰总数，怎么可能在这种庞大的数据中精准定位属于监控画面的那部分，然后再无声无息的抹除？”
做到这种程度，相当于在大海中找到特定的一颗沙子，然后无声无息的将这粒沧海之粟捡出来再抹除……
手下低声说：“请您看一下编号为N0983的那团数据。”
云雀立刻在旋转的光影中找到，隔空操作，那团光影闪亮的来到了她的掌心里。
光影中赫然出现了一个穿着校服的女孩。
只有背影的女孩。
方唐在旁也是看得毛骨悚然。
黑夜中，这校服女孩竟然浑身闪动着幽光，就如鬼魂般漂浮着。
而悬浮的女孩鬼影下方，出现的是一个只有边缘线条的“汽车轮廓”！
就好像这鬼影女孩用PS技术将整辆汽车的画面擦掉了，只留下了车子的边缘一样。
而那辆车正是阿香的卡宴！
也就是说，昨晚的行动中，这幽灵般的女孩一直漂浮在阿香的车顶？
现在，云雀手中的光影还在继续，就看到“汽车轮廓”里忽然弹出了一根烟头。
叮的一声，云雀点动光影视频。
立体的光影静止。
她手指滑动那根烟头出现的画面，拉伸，放大！
烟头变大，格外清晰。
和精神病院外草地上的烟头是同一个牌子，也正是椅子上少年掉落的香烟！
云雀看向了少年：“昨晚你开着车出去了，把两具尸体扔到了白毛岭精神病院的下水道里，对不对？”
方唐心中苦涩，没想到计划周密的行动，因为阿香的烟头就全都暴露了。
看起来，山海公会在白毛岭密室里发现了尸体！
云雀拉动椅子，靠近了少年身前，盯着他：“唐猪，昨晚是不是夏云梦一直在车顶保护你？帮你消除数据痕迹？”
方唐只能保持沉默。
云雀淡淡一笑：“不要以为你做的毫无痕迹，实际上，这件事漏洞甚多。”
她语气低沉下来：“楼上的阿香和阿月，我其实十分熟悉，你信不信？她们俩一直在我们的监控下。”
方唐抬头：“为什么要监控她们？”
云雀红艳的嘴唇都要贴到他耳边了：“这个是秘密！”
她仰起头：“现在，你要回答三个问题。”
方唐打断她的话：“第一，我是如何知道白毛岭精神病院下方密室的！”
云雀眼神缩起，脸色数变。
方唐继续说着：“第二个问题，你想确定我是不是游戏玩家，因为我脖颈后没有芯片……至于第三个问题，你想知道夏云梦的异能是什么……”
全部命中！
少年抬头淡淡笑着：“抱歉，我一个都不会回答。”
云雀沉默了一下，冷然起身。
“给他用药！死了也不要紧！”她冷冷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