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往事成伤
李老头走到自家房门口,忽然觉得有些奇怪。
他家的门居然没关?
他走进屋子,感觉脚下有些黏黏的,有些奇怪。
然而等他打开房间的灯时,整个人惊呆了:只见他家的水泥地板上,到处喷满了绿色的液体,里面还伴着鲜红的血液。
这些液体,以被拖曳的痕迹,被拖进了卧室。
“阿珠……阿珠……”
好半天,他才回过神来,赶紧跑进卧室。
卧室里,阿珠正浑身是血的躺在地上,漂亮的脸蛋苍白的没有一点血色:“李兆……”
他一出现,阿珠就虚弱地流出了眼泪。
看着像残破娃娃的阿珠,李老头又是心疼,又是着急,可是却也不敢扶:“我说你去医院,马上送你去医院……”
“不!别,来不急了……”
“阿珠……阿珠……怎么会来不急?”他一边喊,一边难过得眼睛都红了,“发现什么事情?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李兆……”阿珠却没有回答,只是拽着他的衣领问道,“我只问你,你到底爱不爱我?”
“爱爱爱,我当然爱你……”李老头还以为她是交代遗言呢,吓得也跟着掉了眼泪。
就在这时,李老头感觉有什么东西扎进自己的肚子。他低头一看,是一条像螳螂腿一样的爪子。
但一看,这个爪子是从阿珠的身上伸出来的。
李老头直接晕了过去。
月光下,李老头的脸上尽是一种“我已经死了”的悲伤,他望向稽梦,继续说道:“知道吗,我宁愿我那个时候就死了,从来没有醒过来。”
“你醒来后,怎么了?”稽梦道。
“怎么了?阿珠变成了怪物,我也不死不活……不,应该说它本来就是怪物,它是来迷惑我的妖怪。”李老头神经质地望向了自己的手,那是一双苍老得像树皮一样的手。
“你是说,它是妖怪?”稽梦再看了一眼“封鬼瓶”。不会呀,她透过“真相之眼”明明看到的是一个人类的鬼魂。
也不对,是曾经是人类,后来却变成了怪物的鬼魂。
“它要吃人,还是活生生的人,不是妖怪是什么?”李老头愤怒地喊道,“如果不是它,我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稽梦忽然想起刚刚在院子里发现的婴儿头骨,浑身发凉。
不会吧?!
真的吃人?!
那像李老头说的那样做二十多年了,那这个怪物到底吃了多少人?
这么久以来,怎么一直都没有人发现?
“我不知道它在我身上动了什么手脚,我一旦惹它不高兴,我就浑身发疼,就好像有几千根针在扎我一样,很疼,很疼,恨不得死过去。”
“可是偏偏又死不了,死去活来的,一直被它威胁着折磨着,想起死又死不了,想活也活不了……”
说道后面,他像想起了什么东西,还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可是偏偏,又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能够结束。”
确实,要真像他所说的那样,还真是生不如死。
“你能杀了它吗?”突然,李老头睁开了双眼,眼睛发亮地问她。
“可以。”稽梦道。
“那我能求你一件事情吗?”李老头一脸严肃道,“帮助杀了它。”
“可以,不过前提是,我要确定你说的是真的。”
“我可以发誓,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李老头竖起了两根手指头,道。
稽梦有些尴尬:“有没有一些更有力的证据?”
“证据?”李老头愣了一下,“我不知道,也许家里有。”
他转身望向家的方向,把手电筒的光打过去,继续说道,“要不,你跟我一起去看看?”
在那片杂草丛生的院子里,李老头家的大门爬满了树藤,铁闸门也有了些上了年纪的锈迹。
如果是白天的时候,还只是觉得这里有些幽静,但是大晚上的,却觉得阴气森森,有几分吓人。
特别是那个洞开的大门,配在左右两扇窗子,就像一个张开嘴,在那里等待猎物自动送上门的怪物。
稽梦犹豫了一下,道:“好。”
外面看起来挺恐怖的,但进了屋子,稽梦发现,李老头家收拾得十分干净整洁,简单的沙发座椅,厚厚的地毯,桌子上插在花瓶里的鲜花,还放着一本摊开的书,一只喝了一半水的玻璃杯。
到处都充满了主人生活的痕迹,文雅清新,像一位优雅的女郎。与外面院子里的杂草重生,十分不相配。
不过到是那种随性的态度,还有几分洒脱的意味,到有了几分相似之处。
若这里真有那么一位女主人,稽梦想,她大概会很喜欢这位女主人吧。
“你在这里等一下,我先给你倒过茶,然后再给你找东西。”李老头还歉意的表示,屋里里太乱了,东西太多,他收来收去,很多东西都无法一下子找到。
“没关系,我可以等。”
李老头转身,就进了厨房。
这间屋子的结构还是上个世纪的老房子,家具也是上个世纪的老式样,若不是铺着厚厚的地毯,这么多年过去,木地板早就被踩得咯吱咯吱响了。
“我这里没有什么好茶,这是朋友送的绿茶,你将就一下。”
透明的玻璃杯里几片茶叶,李老头把暖水瓶的盖子打开,热水就倒进了玻璃杯里。
“谢谢。”稽梦道。
“那麻烦你在这里等一下,我去卧室看看东西,待会就出来。”
“好。”
李老头的身影进了卧室。稽梦留在客厅,一边喝茶,一边打量屋子。
像李老头所说的那样,那个“阿珠”已经二十多年不在了,在屋子里到处都还显示着女主人的存在,并且品味不低。
稽梦怎么也无法把那只发疯的女鬼和这个屋子的女主人联系在以前,感觉是在差的太多了。
如果不是它已经“疯”了,或许她真的会喜欢它。
卧室里传来了打开柜子,翻找东西的一些动静。稽梦站了起来,她看到客厅的墙上挂着一个女人的照片。
她一身上个世纪上海女人的打扮,十分时髦,盘起的头发,开叉到大腿的长旗袍,打着一把小洋伞。
莫名,她觉得这个女人有些眼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