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入窗口的明媚阳光被“扑通”一声惊得晃来晃去。
“哎呦”,简繁抱着被子从地上爬起来,我怎么从床上掉下来了。正欲爬回上铺,揉了揉头发,不对,上铺有床栏杆挡着怎么会掉下来呢,从上铺掉下来我又怎么可能站得起来,还不摔的伤筋动骨。简繁看了看整洁的上铺,又看了看滚得没了样子的下铺,难道我昨天晚上睡在下铺了?侵占了艾依的床?
简繁正在纳闷,何艾依推门进来,“你醒了,我给你带了早饭。不过,你可以当午饭吃了。”
“几点了?呀,我迟到了。不是,我这是无故旷工呀。艾依,你怎么不喊我起床?”简繁盯着亮得耀眼的窗外,突然意识到了‘时间’这两个字,开始恼恨自己又贪睡了。
“昨天睡得太晚,再说明天就放假了,想睡就睡吧。我替你请假了,放心吧。”
“艾依,我怎么睡在下铺了?你睡哪了?”
“你还好意思问。你赖在下铺不走,我只好睡你的上铺了。估计第一次喝这么多酒,半夜里你一会儿喊渴,一会儿喊头疼。我一会儿给你倒水,一会儿给你按揉太阳穴,爬上爬下太累了,最后我就睡沙发上了。”
“我怎么不记得了?”简繁揉揉眼睛,感到有些难为情。
何艾依将简繁重新按坐在床上,玩味地盯着简繁的眼睛,“什么都不记得了?我可是知道你内心深处的一个秘密了,也许你都不知道。”
“什么秘密?”简繁感到莫名其妙。
“再想想,昨天晚上你为了我约方达见面。之后,蒋帅把我们送回来。”
“嗯,这些我都记得呀。”
“简繁,你是如何上的楼你还记得吗?”
“不是我自己走上来的吗?”简繁满眼疑惑。
何艾依神秘地笑笑,“我给你回放一下昨晚的情节如何?“
简繁被一堆小问号搞晕了,艾依要回放什么情节?我昨晚怎么了?艾依知道了我的什么秘密?我的秘密我会不知道?
何艾依将一个抱枕丢给简繁,“抱稳了。做好心里准备,我开始回放了。”
“故弄玄虚,别卖关子了。”简繁努着嘴给了何艾依一个白眼。
“昨天,某人下了出租车。不肯自己走路,非要身边的帅哥抱着上楼。”
“我?我让蒋帅抱我上来的?”
“是呀。”
“不会吧?”简繁的脸微微泛红。
“什么不会吧。到了宿舍,某人就是不愿从帅哥身上下来。”
“我?”简繁的脸更红了。
“是呀,所以我只好让帅哥把某人放在我床上了,要举到某人自己的床上太有难度了。”
“嘻嘻。”简繁将一脸羞涩埋进抱枕里。想着何艾依描述的画面,心里丝丝甜蜜和喜悦。我就算再无理取闹,蒋帅也不会拒绝。
“然后,我给某人倒水。某人说晕,说有两个自己。”
“嘻嘻,看来我昨晚真是喝多了。”简繁捏着热热的脸,努力刺激着脑细胞,回忆着。
“突然,某人看着眼前的帅哥说,世上有两个简繁真好。一个简繁可以继续做好女孩。一个简繁可以和蒋帅永远在一起,永远不分开。”说着,说着,何艾依的眼睛有些湿润,想起了昨晚简繁说这句话时的开心不已和蒋帅笑也不是、痛也不是的无奈之情。
简繁脸上的笑容渐渐凝滞,记忆的那扇窗慢慢打开。以为是梦,原来却是真实的。
“简繁,其实你是喜欢蒋帅的。你内心深处是想和蒋帅在一起的,是不是?这就是你的秘密。”
“我没有。”简繁从床上站起来,背对着何艾依整理床铺。泪水氤氲在睫毛上。最终坚持着没有掉下来。
何艾依叹了口气,“简繁,你清醒的时候太理智了。”
简繁静静的洗漱,静静的吃饭。房间里沉默的气氛有些压抑。压抑往往是因为大家明知道什么是真、什么是假却无法面对。
何艾依将已经整理好准备随行回家的旅行箱打开,把里面的物品一一拿出来。
“艾依,你‘十一’放假不回家了?”
“嗯。我已经给我爸妈打了电话,他们生意上也比较忙,说不回就不会吧”何艾依将衣服一件件拿出来重新摆挂整齐。
“为什么突然决定不回去了?”简繁好奇。
“何经理现在需要有人照顾,我不放心。
“哦。”简繁用小勺搅拌着碗里的稀饭。“他好些了吗?”
“昨天的检查,有几项结果还没出来。我早晨去送早饭,医生说暂时还是不能进食。”何艾依忧心忡忡。
“艾依,我想去医院看看他。”简繁再三犹豫做了决定。
“真的吗?”何艾依面露惊喜之色,何经理一直想见简繁。虽然何经理不该对简繁存有非分之想,可是感情不是说收回就收回的。本已凄凉、孤楚的男人辛苦地执着于注定无果的感情着实令人可怜。
“毕竟他是为了帮我解决麻烦才喝出胃出血的,我应该去看看他。”简繁快速将早饭吃完。何佳宇已经承认他与我只是工作关系,我也没有必要过分矫情了。
“好,我们现在就出发。谢谢你,简繁。”
简繁冲何艾依抿嘴笑了笑。
此时,蒋帅正坐在学校机房里对着计算机屏幕出神。韩聪喊他一起去公司也被他拒绝了。今天只想一个人呆着。
昨晚抱着简繁上楼,简繁紧贴于我的红润娇美的面容,撩拨于我颈窝的气息,拂于我耳边的气若幽兰‘蒋帅,我好喜欢你呀’都令人迷醉。可是,最后简繁的那句‘世上有两个简繁真好’又是那么的痛入心脾。简繁走不出原来,她寄托可以有另一个自己超脱现实,不受任何干扰和束缚的与我相守相依。可是,这终是不可能的,世上只有一个简繁。幸好,这是简繁酒后不清醒状态下的想法,希望清醒后的简繁把这一切都忘了吧。否则,她将和我一样在无奈中困苦的挣扎。
蒋帅靠在椅背上,注视着窗外。简繁准备乘坐今晚的火车回家,韩聪会去送她。我本想中午去找她,现在却没有勇气了。今天,我没有信心控制我的感情,没有信心克制我在她面前的真情流露,没有信心将她继续置于安好的原地。我害怕我会将简繁带入再无法归于平静的慌乱之中。
蒋帅因为简繁而痛心疾首,还有一个人也正在因为简繁而痛心疾首。只不过,不是出于对简繁的珍爱,而是出于对简繁的忌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