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七章 惟愿双栖
老斯托克有些失意的走了，他知道吸血鬼獠牙扩张到了如今的地步，玛莉亚已经不允许他这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副会长一人独大了。
小约翰毕竟太年轻了，而在会长和大长老会之间，老斯托克这个副会长实在是权力太大。
可以说从前的吸血鬼獠牙的所有主要成员，几乎都算得上是他的故旧，所以最初玛莉亚要帮小约翰夺回会长身份时便默许了老斯托克的超然身份。
然而到了现在，小约翰已经渐渐竖立了权威，那么玛莉亚就不能继续容忍老斯托克这个相当于拥有和小约翰相同权限的人继续掌权了。
当然她并没有将老斯托克踢出局，而是派出银佐分担了他的权柄。
从此以后吸血鬼獠牙变成两位副会长互相制衡，老斯托克是老派实力，而可以预见的新归附的势力会被引导到银佐麾下，如此一来就再也不需要担忧小约翰后院起火，手下们的力量尾大不掉了。
银佐在得到玛莉亚的几句秘密嘱咐后也很快离开去完成他的使命，直到周围再无外人，一直坐在玛利亚身边没有说话的纳吉卡莎才发现她叹了口气。
“怎么了？”
玛莉亚苦笑：“想不到先知居然已经这样强大了。”
纳吉卡莎嗤笑道：“不过是拉波尔塔的小伎俩，要知道这两个孩子本就一样优秀。而且先知从小接受的培养更好，实力这么强也就并不奇怪。反正我们也不准备让他们碰面，你有什么可犯愁的。”
“可是你提出的新计划真的可以吗？”玛莉亚不无担心。
“为什么不可以？”纳吉卡莎反问。
玛莉亚面带忧色：“我还是觉得未必会成功，就像我们之前的计划一样，到了那时小约翰和他终究会正面对抗，彼此总会面对。”
纳吉卡莎却一改常态，忽然一把搂住了玛莉亚，把她拥入怀中，玛莉亚却好像并不为这个举动显得奇怪。
“那又如何？”纳吉卡莎问。
玛莉亚犹豫了：“他们俩终究是……”
纳吉卡莎用同样的问话粗暴打断：“那又如何？”
玛莉亚便不再说话。
纳吉卡莎却继续道：“这么多年过去了，当我得知你需要我的时候，不顾一切的赶了回来，我为的是什么？我知道你一直还想着你的女王梦，所以我来了。既然小约翰本就是个工具，他的死活又有什么关系！”
说到这一句，空气中充满了冰冷的气息。
玛莉亚嗫嚅道：“我毕竟养了他二十七年。”
“好吧，就算你把他当成自己的儿子，但是你却是我的女人！要不是为了你，我当年怎么会被逐出玫瑰山王国，为了实现你的梦想，对此我无怨无悔，那么对你来说还有什么是不能够牺牲的。”
纳吉卡莎说的斩钉截铁，却爆出了除了她们两人以外绝没有人知道的密莘。
玛莉亚眼角落泪，扑在纳吉卡莎的怀中道：“是我连累了你，一切都是我不好。”
“你知道我无怨无悔，还说这些做什么。”纳吉卡莎低头去轻吻玛莉亚的额头，抬手用手指刮去她的泪珠。
“如果能够保住小约翰当然是最好的……”玛莉亚道。
“当然，那样你就可以做太上女王，整个世界都在我们的脚下，却不用你去操心劳神。到时候我们就可以完成毕生的心愿双宿双栖，做一对神仙眷侣……”
“是啊，我们已经等了太久了……”
海浪似乎也变得柔声细语，暖风熏染着一对孤寂的灵魂，在人类当中，永远有太多灵魂被装错了罐子，被肉体、被年龄、被容貌、被物质左右着心灵，改变了人生！
这一刻的温情，没有性别，没有岁月，只剩两颗相爱的灵魂彼此慰籍。
良久，玛莉亚幽幽开口道：“我们会成功吗？”
“会的，一定会的。”
“可是我还是有些不懂你的计划，这样就能除掉先知吗？”
纳吉卡莎放开玛莉亚，眼中露出自信的神情：“那是你不了解玫瑰山王国，不知道关于这个家族的伦理，我从没说过要除掉先知，我们只需要保证让先知不能留在浮世绘，不然那两个孩子正面对抗就可以了。到时候拉波尔塔没有了底牌，自己又没胆量出来，除了乖乖认输又能怎样。”
玛莉亚急切道：“好吧，我都听你的。正好现在有时间，你和我说说你究竟要怎么做。”
“其实很简单，在玫瑰山王国中，一直是以母系血脉来传承，所以家族的女儿才是真正的顺位继承人，这个继承人资格是有先后排名的，不过对于我们来说这并不重要……”
玛莉亚插口道：“卡莎，要不是为了我，以你当年的排名只怕现在已经成为玫瑰山王国的国王了！”
纳吉卡莎笑道：“哪有那么容易，你不要把我想得那么好，要知道继承权的争夺是非常激烈的，那么多顺位继承人去争夺唯一的资格，就算开始遥遥领先，也未必能够笑到最后，这里面牵涉的因素太多，好了，我们不说这些，继续我的计划。”
“好。”
“如上所述，王国的顺位继承人一方面要争夺继承权，另外一方面也负责为家族传宗接代，单单这一条我就不可能合格……”
“都怪我……”玛莉亚歉然。
“是我很幸运！才会遇到你。”纳吉卡莎反驳：“要怪就怪那不近人情的传统吧，就算在能力界，我们这样彼此相爱的情况也从来是不被宽容的。”
正是因为纳吉卡莎和玛莉亚的同性恋情，所以她不能担负起为家族血脉传承的责任，自然也就失去了顺位继承人资格，才被驱逐出玫瑰山王国的。
这种传统远比世俗更固执，因为像这样的能力者家族，他们的血脉里蕴含着极强的天赋，传承断绝的后果更加严重得多。
或许有人觉得以现代科技来说，可以用人工受孕来完成传承，这样纳吉卡莎不就可以保住她的地位了吗。但是实际情况远比这个复杂很多。
玫瑰山家族的女儿，是要招募伴侣成为自己的骑士为家族效力的。而且对于骑士的要求也相当苛刻。这种形式就相当于世俗的夫妻伦理，需要感情的保障。如果纳吉卡莎当年那么做，又怎么能够招募到心甘情愿，地位甚至都不如小老婆的骑士呢。又怎么能够尽心尽力维护玫瑰山王国的利益呢？
而对于玛利亚来说，她会接受这种对于感情的背叛吗？
得知这一点的家族又怎么会允许存在这样的隐患呢？
说远了。
玛莉亚再次把头挨近纳吉卡莎，一切已经尽在无言，于是纳吉卡莎继续解释她的计划。
“要知道生孩子这种事是完全不确定的，谁也不知道生下来的究竟是男孩女孩。尽管就像大部分普通人类重男轻女一样，玫瑰山家族重女轻男，因为只有女孩才会成为将来的继承人，但是毕竟家族的后代成员还会有一半是男孩子，而这些孩子同样怀有家族的血脉天赋，也是不可或缺的力量。所以一般来说，这些男孩子会被家族继续培养，并且为他们娶妻生子，成为家族力量的一部分，却不许流落到家族以外。而且第一代男性成员的身份地位并不低，只是不允许染指决策权。而他们的后代因为血脉天赋会变得稀薄，所以地位会逐代递减，最终变成玫瑰山王国最底层的奴仆。”
“你是说……”玛莉亚抓住了什么。
“没错！要知道先知可是纳吉尤娅那个贱人的野种，所以严格来讲，就算那个贱人也被驱逐出玫瑰山王国，但是她的后代仍然是家族血脉，是不允许流落到外面的。我们只要能够向家族证明这一点，自然就会有玫瑰山王国出面去解决掉先知这个麻烦。”
这是第一次有人亲口明确林浩宇的真正身世，可惜他本人却不可能知道，尽管经历了佛州那一次与纳吉尤娅的接触，林浩宇内心早有怀疑，但是至少到目前他根本无力来证明这一点。
玛利亚恍然道：“所以你才要小约翰去攻击暗夜使徒控制纳吉尤娅本人？”
“没错，只要抓到那个贱人就够了。”
“可是……小约翰和她……”玛莉亚猛然想到这其中的问题。
纳吉卡莎却胸有成竹道：“我已经安排好了，不会出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