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是做什么的,听这称号就能够明白了。
老皇帝本来就防赵堇城得紧,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会选择赵堇城来当这个王?
本来还想着这个情况到底算好算坏呢,在若虞瞧见赵堇城看她时,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她,若虞顿然间明白了。
老皇帝果然是老皇帝,心头对赵堇城起疑,即便是做了些看似对赵堇城有利的事情,也还是在处处限制着赵堇城!
怎么说呢,摄政,即临朝政。赵堇城一个封地之王,并非老皇帝亲生血脉,这样的身份去摄政,定然是不妥了的,可是……若是让赵堇城拿东西去换这个位置呢?
老皇帝心机如此深沉,也怨不得像定远侯那般忠勇无双的人,都在他的面前栽倒了!
赵堇城很喜欢与若虞说话,因为他觉得,若虞这个女人还是有那么一点儿小智慧。
与这样的聪明人在一起,很多时候,即便是他不说话,对方也能知晓他在想什么。
就比如现在。
“王爷此番看来是有了打算?”
微微勾了勾唇,赵堇城看了若虞一眼,但是他却什么话都没有说。
若虞瞧着赵堇城这般,自然也知晓了自己说得没错。
当下便笑道:“王爷有了法子固然是好事,但妾身有一个很看得起自己的想法。”
很看得起自己?
这话说出来,赵堇城是不太明白的。
当下便又看了若虞几眼。
突然间,赵堇城又好似看明白了若虞一般,当下便笑道:“你着实很看得起自己!”
对于赵堇城的这话,若虞也没有反驳些什么,只是嘿嘿地笑了笑,继而道:“妾身知道您这回又要拿妾身当枪使,讲真的,您这样的把戏一直玩下去,有意思么?”
听到若虞这话,赵堇城觉得好笑得紧,当下便道:“有没有意思,这并不重要,重要的事你心中所想的目的能够达成。这才是致关重要的事情!”
若虞:“……”
眉梢微动,抬头看了赵堇城好一会儿,她突然笑道:“王爷,您能否帮妾身一个忙?”
“帮忙?”
这女人突然说让他帮她忙,赵堇城是很意外的。
毕竟,这女人现在也没有什么事情可做,平白的就请他帮忙……
这事儿,赵堇城倒是起了些疑。
怎么说呢,按照丞相那边的说法,安若虞从小便无父无母,如今也随他来了周县,她这几日都没怎么出过客栈,但却无缘无故的想请她帮忙……
这事儿赵堇城若是不起疑,那才是不可能的!
但她这个时候请求他帮忙……
心头有了一些思量,但是赵堇城并没有直接问出来。
而若虞也是一个拿捏得当的人,自然知晓自己不能一直提这事儿致使赵堇城心烦。
所以这话若虞说了一遍后,便又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的。
当下便又转了话锋:“话又说回来,王爷,先前便听人说平王殿下来了周县,想找王爷您一起叙旧喝茶来着,怎么?您没有去?”
一听到若虞这话,赵堇城便冷哼了一声:“你觉得,本王与平王平日里的关系好么?”
这话倒是问住了若虞,思考了好一会儿,她摇了摇头:“妾身听闻平王殿下下日里很少与朝中之人结识来着,他只愿结识那些出身贫寒的秀才啊什么的。”
要说起这平王,那可当真是不止是一点点的奇怪。
怎么说呢,平王这个人是众皇子中最不显眼的一个人物,整日将山水骨峰提在嘴边。
按关系来讲,赵堇城也算是平王的堂哥,但是,据若虞打听到的情况来看,平王可是一年都难得见赵堇城一次。
而今日,却又不知道刮了什么妖风,竟然将平王吹到了他们的身旁。最最关键的是,这个平王竟然还主动的想要邀请赵堇城一聚……
瞧着若虞的想象太过于多,赵堇城叹息了一口气,最终摇了摇头,他道:“你莫要想那些有的没的,那日平王虽确邀了本王,但本王却因事没有去过那里,也不知道这事儿你那般在意做什么?”
后面这话赵堇城故意说得很小声,但是若虞还是听见了。
眉眼一柔,若虞笑得温柔:“妾身倒也没有多想,只是觉得吧,这一向不与任何臣公来往的平王殿下突然邀约您,觉得奇怪罢了。”
一向不与任何臣公来往……
赵堇城一听,原本清澈的眸子一暗,又似在思考着些什么,过了好一会儿,赵堇城便道:“你一个妇道人家那么好奇别的男人做什么?有那闲功夫你还不如好生想想如何讨好你自己的夫君!”
这话一听,若虞当下便是一愣,立马抬头看了赵堇城一眼,却发现这个人就跟个没事儿的人似的,低头好似在思考着什么事情。
搞得若虞都认为,这话是赵堇城为了敷衍她而随口说的。
但赵堇城既然不想让她管太多,那么她就不管才是。这话若虞之所以说出来,就是想让赵堇城注意到平王的不对劲。
瞧着方才赵堇城的反应,这人多半是注意到了,如此,若虞也着实没有必要再做些什么。
正想问问这人接下来打算如何呢,赵堇城却突然开口问她:“你方才说想让本王帮你什么忙?”
“什么?”没有反应过来的若虞当下便是一愣,看了赵堇城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看着赵堇城,若虞弯了眸,深邃的眸子微弯着,如同初秋潭水一般。
“王爷,您愿帮妾身?”
赵堇城看着若虞愣了一下,当下又轻咳一声,便道:“你若是不用了的话,本王也免得费神!”
有人愿意帮她,她做什么不用啊?那得多有病啊不是?当下便摇头道:“王爷别啊,妾身好难得才求您一次的。”
像是听了好大的笑话似的,赵堇城冷笑一声,然后开始道:“大婚的第二天,不知道是谁求本王护她性命的;回门那天,也不知道是谁求本王……”
“是妾身!”瞧着这人打算将她求他的事情一件件数出来,若虞赶紧打断了赵堇城的话。
讲真的,一个大男人跟个女儿家似的,将这些小事儿记得这般清楚,当真好么?
用余光瞟了若虞一眼,赵堇城轻笑一声:“所以,你想让本王帮你什么忙?”
起身先给赵堇城行了个礼,若虞道:“王爷,妾身想请您帮妾身引见一下胡副……胡守山将军!”
“胡将军?”赵堇城听到若虞想要见的人是胡守山,当下忍不住拧了眉:“他是常驻边疆的将军,你也不过是丞相府的一个丫鬟,你们俩怎么会认识?”
这话一说出来,赵堇城便觉得有些不妥,现如今这丫鬟已成为她之正妻,若是再说她丫鬟……着实不妥得紧,这女人会不会因此而生气?
正想解释些什么来着,然而面前的这个女人竟丝毫不在意地回答他的话:“妾身着实不识,但是王爷,您可莫要忘记,妾身进丞相府也仅只一年而已啊!”
一年……这话也代表着,一年前,若虞还有自己的身份,也有自己的生活。
赵堇城闻声,只是拧眉看着若虞,什么话也没有说。
而若虞瞧见赵堇城这般,当下便继续道:“妾身之前与八皇子说过自己的身世,八皇子为了浣沙的安全,定然是找您聚了聚,那时,您定然已知晓妾身乃是齐洲人氏吧?”
赵堇城可是一只成了精的老狐狸,先始本来赵堇城就对若虞起疑,有赵齐那么一张揭她底的线索,你说他用不用?
只是赵堇城没有想到的是,就连这事儿这女人都知道?
现在要说这女人像一张白纸,哪个傻子会信?
知晓自己这话会引起赵堇城的怀疑,若虞继续道:“这事儿是浣沙无意中与妾身说的,妾身当时知晓也很是意外。”
浣沙啊……赵堇城点头,半信半疑。
“你见胡将军到底是为什么?”
没有与若虞拐弯抹角的,赵堇城直接开口问了她这么一句。
微微抿唇,若虞低头垂了眸:“王爷,您既然知晓妾身是哪里的人,自然也知晓妾身也是个可怜人,胡将军以前是齐州定远侯手下的副将,若要论齐洲之事,没有人会比他更清楚了吧?”
这话若虞说得没错,赵堇城打量了她几眼,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想了想,赵堇城问:“你与我是夫妻,你的事有什么是不能与本王说的?”
一记白眼翻过去,若虞当下问了赵堇城一句:“王爷,军事要务,您会告诉妾身吗?”
这女人脑子是不是被驴踢了?军事要务岂是能随便与人说的?当下赵堇城便斩钉截铁地摇了头。
一瞧见赵堇城这般,若虞微笑:“您与妾身是夫妻,那您有什么事是不能与妾身说的?”
这话说得……怎么那般耳熟?
细细一想,赵堇城这才发现,一个月以前,华桒与他说了类似的话!
当下赵堇城脸色一沉,伸手一掌重重的拍在了桌案之上,他用了一些内力,桌案上的茶壶与茶杯都爆裂了,“啪”地一声,吓得若虞连退了三步。
白着脸,诧异地叫了一声儿:“王爷?”
一听到这声音,赵堇城却是十分淡定甩了甩袖子道:“无碍,久未动武,突然想练习了。你且安心帮本王办事吧,本王保证,三日内你定能见到胡将军!”
说罢,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里,独留若虞一脸茫然地呆站于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