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4章
安音读取到凤儿的心声,道:“现在开始,也不迟。”
凤儿微抬起头,长发扬起露出她姣好的面容,她痴情地望着心爱男人,嘴角勾起温柔的笑:“是呀,现在也不迟。”
撕魂不是那么容易,但那有什么关系,和他一起扛下来就好。
如果她能有契机重活一世固然好,如果不能,她便和他一人一魂的在一起。
一百年,一千年,一万年,直到她魂消魄散,又有何不可。
安音道:“你能这么想就对了。”
死魂灰褐色的死魂被完全除去,露出卷缩成小小一颗的皎洁魂珠。
孤鸾长松了口气,看着悬浮在自己面前的魂珠。
魂珠洁白如玉,散发着月华般朦胧的光华,但透过那层温润的光华,隐隐能看见里面有一块块的暗色阴影。
那是被怨毒之气侵蚀留下的痕迹。
也就是下一步需要拔除掉的东西。
没有了死魂包裹的命魂,和安音的其他魂魄产生了强烈共感。
但安音顾不上欣赏自己的命魂,焦急而关切地查看秦戬的身体状况。
“你感觉怎么样?”
“没事。”
安音明知道不管问秦戬什么,秦戬都会这么回答,却仍然忍不住问,问完又觉得问了等于白问,不如直接自己上手检查。
项少龙以西医为主,但没有把老祖宗的根给丢了,中医也学的不错,安音跟着项少龙,能学的都学了。
手指搭上秦戬的脉搏。
刚才的那场疼痛,让秦戬十分疲惫,但好在他精神力强大,那常人不能忍受的疼痛没有伤到他的神经。
按理他目前的身体状况,应该好好休息,让身体恢复,但接下来就是一场硬仗,根本没有时间让他休息。
安音心疼得想哭,掏出几颗药丸,塞进秦戬嘴里。
这些药丸是用404里的灵草配制的,以前九灵魂魄不稳,孤鸾重伤,都是用这种药丸养的伤。
如果不是怕药物服用过量,对身体反而有害,她恨不得掏一大把药丸,给秦戬喂下去。
秦戬知道现在不是逞能的时候,安音给他喂药,他就老实吞掉。
没有哪种药能让伤瞬间恢复,但药里的镇痛效果,而且药效来得很快,服下后,残余的疼痛瞬间消退了不少。
姬月和蛇蟃王看着清除掉死魂的魂珠,兴奋得眼里放光。
只要把这颗魂珠清理干净,离灯芯重燃就又进了一步。
姬月迫不及待地催促:“快,快把里面的那些东西拔出来。”
孤鸾不理会姬月,在意识里问秦戬和安音:“需不需要休息一下?”
他在去掉死魂的时候,怕安音承受不住,分了一缕意识关注着安音,结果发现安音并没有痛楚的样子,再看秦戬,也就了然了。
对秦戬的做法,他十分赞许,在他看来,这才是男人该有的担当。
秦戬道:“不用。”
晋鹏他们在外围虽然可以吃东西补充体力,但神经一直紧绷着,十分消耗精力,持久战对他们不利。
去除死魂已经花了不少时间,再耽搁下去,他的状态虽然能好,但队友们的体力却会下降。
安音知道秦戬是不想因为他一个人,拖累所有人,虽然心疼秦戬,却不能让自己对他的关爱,成为他的心里拖累,只能违心地默许他的决定。
孤鸾看着那夫妻二人,心里不由地为他们点了个赞——好样的。
“那开始。”
姬月正兴奋地盯着魂珠,等着孤鸾吸纳魂珠里的怨气,却见孤鸾迟迟不动手,急了:“你还愣着干嘛,快点净化魂魄呀。”
姬月做404的主人已经很久,习惯了高高在上的姿态,着急之下,忘了注意自己的语气。
孤鸾虽然被封印了千年,但终究是皇子出生,以前除了他父亲,也没有谁能在他面前指手划脚。
看着姬月忘形的嘴脸,冷哼了一声。
五指一合,琉璃火莲在他掌心消失。
姬月见孤鸾收掉琉璃火,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自己是在对谁说话。
孤鸾本是狼人秦氏一族的纯血,还是个皇子,自打出生便自带傲气。
后来虽然落难被封印千年,却化成血魔,即便魔界的魔君见了他,都得客客气气的。
姬月觉得自己现在也足够强大,仗着能量珠的力量,完全可以所向披靡。
但孤鸾成了血魔后,没有人见过他大打出手,也就没有人知道血魔到底是怎么样的实力存在。
姬月不想和孤鸾硬杠,只想送孤鸾去自杀。
连忙收去脸上的戾气,放柔声调道:“我的意思是说,早些把怨气清理干净,安音的魂魄能早一些归一,凤儿也能早些脱身出来。”
孤鸾冷笑,是想他早点去死,安音早点给她做灯芯吧。
姬月见孤鸾脸色没有好转,正想再说几句好话,却见孤鸾将魂珠抄在掌心之中,用一团灵力护着,紧接着那颗魂珠就凭空消失了。
“魂珠呢?”姬月顿时有种不妙的感觉,飞快看向孤鸾,厉声问:“你做了什么?”
孤鸾连眼角都不扫姬月一下,一转身,化成一道暗芒。
姬月急叫:“他要地遁,快拦住他。”
数十个蛇头一起攻向那道暗芒,忽地蛇蟃王感觉一股热浪向他迎头兜面地袭来,没等它回神,身上便传来一阵剧痛,顿时发出‘嗤嗤’地惨叫。
姬月和蛇蟃王已经合二为一,这虚影不过是分了一缕魂识出来,她魂魄的原身仍然在蛇蟃王体内。
她分了魂识出来,五感便全在虚影上,而主魂没有感知。
听见蛇蟃王惨叫,转头一看,见安音和秦戬双双不见了,却有一团琉璃火莲在蛇蟃王腹部炸开,而位置恰好是蛇蟃王腹部的那张脸上,也就是她的脸。
姬月大吃了一惊,想要回到蛇蟃王的身体,用蛇蟃王的身体挥开那团琉璃火,却已经晚了,琉璃火直接糊在她的脸上,皮焦肉裂的痛瞬间传来。
“啊——”
姬月捂住脸,呼吸间全是皮肉焚烧的焦臭。
那道虚影痛得在地上打滚,眨眼间已经淡得只剩下透明的一点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