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

　　 容浔不露声色，把暮世昌发来的短信给江财富看，明知故问：“他说的货是什么？”

　　 “塔楼里的那个女人。”

　　 “怎么交货？”

　　 “让他定时间。”

　　 从审讯室出来，张允涛问道：“这人的话可信吗？”

　　 容浔：“他和暮世昌不过是利益关系，他没办法再从暮世昌那里得到好处，也就没必要再帮暮世昌。不过他的话也不能全信。”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容浔眸子深沉，回到车上，和晋鹏汇合，等晋鹏连接上江财富的手机，又开启了网络会议室，才用江财富的手机回了条信息：【你什么时候要？】

　　 他打发出的信息，和接收到的信息，会议室里所有人都能看见。

　　 过了一会儿，有消息回来：【今晚。】

　　 容浔不动声色。

　　 暮瑾言打字：先别立刻答应。

　　 容浔问：怎么说？

　　 暮瑾言：说最近查的严，货不好弄。

　　 容浔按暮瑾言说的发了短信出去。

　　 侯氏的事出了新闻，暮世昌自然会想到农场也会查税。

　　 查税不表示搜查农场，按理塔楼不会受到影响，但江财富答应得太爽快，以暮世昌的多疑，反而会认为有诈。

　　 那边没有立刻回信。

　　 安音有些着急，问秦戬：“暮世昌会不会起疑心了？”

　　 秦戬道：“他如果立刻回话，反而不妙。”

　　 安音：“为什么？”

　　 秦戬：“按目前我们放出去的消息，塔楼并没有受到影响，江财富该打扫，仍然打扫，只要进了塔楼，送人出去，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江财富在这时候说不好弄，是想谈条件。谈条件这种事，谁急谁输。”

　　 安音明白了，暮世昌不立刻回信，是让江财富急。

　　 因为江财富急了，才会更听话。

　　 亏得他们这边的人都是斗智斗勇长大的人，要不然真应付不了老奸巨滑的暮世昌。

　　 僵持了一个小时，容浔才回了条信息：【你不要货了？】

　　 这次暮世昌回话很快：【要。按老规矩办，不会亏了你。】

　　 容浔：【非常时期，不能按老规矩办。】

　　 暮世昌：【说说看。】

　　 容浔：【先付钱，钱到交货。】

　　 暮世昌：【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容浔：【不行。】

　　 暮世昌：【没有这么做生意的。】

　　 容浔：【人在江湖走，难保不挨刀，我得为自己留条退路。】

　　 言下之意，怕对方杀人灭口。

　　 如果对方先交货，就算杀了他灭口，起码儿子保住了。

　　 暮世昌那边不再回话。

　　 晋鹏皱眉：该不会是谈崩了吧？

　　 暮瑾言：恐怕暮世昌手上没有那么多药。

　　 晋鹏：他那种人，干得出没药用假药的事。他怎么不可能因为没药，就这么算了。药开封就得用，就算这边验货，也不可能把药都打开来查。

　　 暮瑾言：他是干得出用假药的事，问题是抽查验货，暮世昌得担很大风险，万一抽到的正好是假货，这边是可能撕票的。再说，说不定他的手上压根就没剩下什么真药，一验就漏陷。

　　 晋鹏驳不上来，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