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0章 他也有怕的事情
陆寒尘低沉的嗓音压抑着,沈思语一双眼睛已经氤氲上了一层薄薄的雾气。
可她不敢哭,也不敢掉眼泪,她没有任何资格去责怪陆寒尘。因为当初她这个妈妈,才是最大的罪魁祸首。
她甚至不敢想,如果当初陆寒尘没有去医院,没有因为带着对她的恨意,没有带回那个孩子。
那么现在的陆包子,还能不能活下来、又能不能顺利找回来,都是无法预估的。
沈思语牙齿咬住舌尖,很快,她的嘴里就蔓延起了一股血腥的味道。
在尝到疼痛和血腥味之后,沈思语惊的急忙松开了牙齿,她看了很多电影和电视剧,里面咬舌自尽的剧情多的是。
她可不想自己也尝试一把那种滋味。
她现在找到了自己的亲生孩子,昔日爱人也在身边,一家三口已经团圆。一切都在朝着最美好的方向前进,她要是在这个时候死掉,才会是最最遗憾的事情。
“阿尘哥哥,我们回去吧!”
沈思语声音很轻很温柔,“我们现在很好,不是吗?只要我们现在好、以后也继续好,就够了,对不对。”
那些过去的遗憾、错过、冷漠……
以后都还有机会弥补的,不是吗?沈思语微微笑着,“如果说错,错的最多的人还是我。”
“我不想说,自己是无辜的,因为杜雅琴的关系,显得我很无辜。但是不是的,我其实一点也不无辜,我当初要是勇敢一些,我就能求助很多人,哪怕是媒体,都能保住包子,不经历那一切。”
“所以,阿尘哥哥,你不是错的最多的人,我才是。好在,老天爷其实一直待我们不薄,包子没有被引产,他被救了下来,然后到了你的手里。”
“阿尘哥哥,我很感激,包子是跟着你。”
如果包子是跟着她,不一定会被养的这么好。一个人的性格,和成长的经历环境都太重要了。
有些人,一辈子都会被童年治愈,而有的人,需要花一辈子来治愈童年。
陆包子的一辈子,都会因为有一个最最美好的童年,而毫无遗憾。
沈思语眼睛泛红的看着陆寒尘,“我其实,也不是一个好妈妈。但是以后,我一定会学着做一个工作和家庭两不误的妈妈。”
“陆寒尘,你还愿意,让我做你的妻子,包子的母亲吗?”
沈思语这算是,在变相的给陆寒尘求婚吧!
她无比紧张,右手手指又无意识的掐上了左手手背。
两人站在沙滩上,海风吹起,沈思语的头发轻轻扬起,陆寒尘的衣角和裤腿也被海风吹起。
影子在阳光下拉的长长的,相对而站,彼此目光深情的看着对方。
海风带着花香袭来,这个岛上的蝴蝶并不怕人,跟随着花香,在两人周围翩翩起舞。
气氛,环境,都有着一种天然的美好。
要是此时周围有人,估计大家就会拍着手掌齐声呼喊“嫁给他,嫁给他了”。
陆寒尘眼睛突然有些湿润,他轻扯了下嘴角,手指轻轻抚摸上沈思语的脸颊。
他喉结滚动了好几下,才沙哑着开口:“思语,求婚这种事情,以后要等男人主动,知道吗?”
沈思语泪水掉下来,“我们一家三口好好的,好不好。”
“好,都好。”
r/>????陆寒尘把人抱紧,他曾经,也有怕的事情。可是今天,把这一切说出来后,他终于如释重负。
“思语,我也有怕的事情,你明白吗?”
陆寒尘沙哑着声音在沈思语耳边喃语,“我不是无所不能,我也会怕的。”
他也曾患得患失,也曾为爱痛不欲生。
陆家的男人,向来重情,不管是爱情亲情还是友情。要么不爱,一旦爱了,就真的会是一辈子。
陆寒尘抱着沈思语,沈思语泪水无声的滑落,直接浸润进陆寒尘的衬衫内。
“阿尘哥哥,我们回去吧,我担心包子。”
“好。”
陆寒尘和沈思语抱了一会儿,然后才带着她往回走。
两人回到别墅,就看到时景瑜和陆墨尘在围着陆包子。
“你们在做什么。”
陆寒尘出声,时景瑜和陆墨尘转身看了他一眼,然后起身坐在沙发上。
“给包子检查一下,看看他身上有没有伤之类的。”
“我给包子的那个草莓木雕,不见了。”
沈思语低低的开口,从上岛见到陆包子的第一时间,沈思语就发现了。
之前她送给陆包子那个小巧精致的草莓木雕,陆包子很长一段时间都是挂在脖子上的。
后来那个草莓木雕被陆包子系在了手腕上,而他的脖子上,挂了一个小金佛。
那个时候大家都不知道,那个小金佛里面有定位系统。
“应该是掉在什么地方了。”
沈思语点点头,她身上带着一把小小的刻刀,她随时都能在雕刻出来。
只是在这个岛上,心底终究是不踏实的。
“我抱包子回房去睡。”
沈思语伸手摸了摸包子的额头,总觉得包子的体温好像有些低了。
“好。”
陆寒尘退后一步,任由沈思语把陆包子抱进了其中一间客房。
沈思语抱着陆包子离开后,时景瑜才叫他,“陆三,过来一下。”
陆寒尘跟着时景瑜去到外面的花园,两人压低了声音说话,“想好要怎么回去了吗?”
“不回去。”陆寒尘淡淡的回答:“这个岛上有很多秘密,你没发现吗?”
“陆寒尘你疯了是吧,我们现在那么多人在岛上,完全就是别人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的。”
“时厉要是一个不高兴,随便就能把我们团灭了好吗?”
陆寒尘冷冷的看着时景瑜:“你以为时厉敢吗?”
“他有什么不敢,我要是他我也敢。”时景瑜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这么一咔擦,然后把人扔进大海里面喂鲨鱼,谁能知道。”
时景瑜完全就没和陆寒尘开玩笑,这种可能性太大了。
“陆寒尘我告诉你,我们现在对这个时厉,什么来历都不了解。他说是墨雅的哥哥,就真的对墨雅、对我们有恻隐之心了吗?”
“我告诉你,不会。”
“景瑜,抱歉,是我连累你们大家了。”陆寒尘唇瓣抿成一条直线,“如果不是包子出事,你们就不用跟着一起来这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