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筝筝眼角微弯,反手抱住韩思齐,迎上他的动作,两人正欲更进一步,一阵不适宜的捶门声响起。
天,不是捶外面的门,而是浴室的门!
两人惊得几乎跳起来。
“妈咪,快出来!”
符星?
符筝筝慌忙推开韩思齐,起身去抓浴巾,谁知用力过猛,浴巾一头掉进了浴缸里,她手忙脚乱地抓起浴巾死命地拧着。
“妈咪你在不在里面?”
“在,在,妈咪在上厕所,等等。”符筝筝应完又低声埋怨道,“你也真是的,怎么也没把房门锁上?”
“我忘了。这熊孩子,真会挑时间闹腾,也不怕他爹地――”
符筝筝慌忙捂住韩思齐的嘴:“嘘――你小声点!别让符星知道你也在里面。”
韩思齐哭笑不得地看了她一眼,接过她手中的浴巾扔在地上,扶着她走出浴缸,伸手抓过另一条浴巾递给她。
符筝筝胡乱地擦拭着身上的水渍,一边叮嘱韩思齐:“给孩子看到影响不好,知道不?”
“有什么影响不好的?我又不是别人,是你老公,他亲爹地!再说了,我又不是隐形人。”韩思齐将浴袍拿过来裹上她。
符筝筝也帮韩思齐胡乱擦了几下,指指另一件睡袍瞪道:“你也穿上。一会儿你躲门后面,要是符星问起,我就说你出去了。”
见韩思齐还要说话,她狠剜了他一眼,“叫你躲起来你怎么这么多废话?”
只有她知道符星的好奇心有多重,等下他要是问“爹地,妈咪,你们关着门在浴室里做什么呀”,叫她如何回答?
“妈咪,你好了没有啊?”
符星似乎等不及,捶门声更响了,“妈咪,我有宝贝给你哦,快出来!”
符筝筝慌声应道:“来了来了,再等一下,马上就好了。”
拽着刚刚穿好睡袍的韩思齐站在门后面,她才打开浴室的门。
符星本来要捶在门上的小拳头一个落空,整个人往浴室里倾去,符筝筝连忙扶住。
“小心点。”
符星抓着符筝筝的手站稳后,马上又拉着她往外走:“妈咪,快来看!”
“星星,好了没有?”房门外传来季雅姝的声音。
符星马上冲外面吼道:“你不许进来!不许偷看!”
“没有没有,我没进去,我在门口等你。”
“符星,不能对奶奶这么没礼貌。”符筝筝轻斥道。
符星也不回应,将她直接拉到床边,一脸骄傲地指着床上的盒子说道:“妈咪,你快去打开看看。”
“什么?”
“你打开看了就知道了。”
小屁孩,还故弄玄虚呢,符筝筝笑着将盒子打开,看清里面的东西以后吓了一大跳,那盒子里赫然放着三四张银行卡,金镯子、金佛、金锁也好几副,还有一些大钞现金。
符星抓起一把钱就往她手中塞。
“妈咪,都给你。”
“符星!这些东西哪来的?”符筝筝将钱甩入盒子里,目光严厉。
符星又抓起银行卡塞到符筝筝手里,一副特别兴奋的样子,却被符筝筝再次扔掉。
“你从哪拿来的这些东西?”
符星才注意到符筝筝异样的神色,嘴巴一瘪,委屈出声:“这些都是过年的时候,爷爷奶奶还有大伯伯二伯伯他们给的,我一直存着,要拿给妈咪。”
符筝筝才知道误会了儿子。
符星随手拿起一张卡眼泪汪汪地说道,“妈咪,奶奶说这些里有好多钱,可以买好多玩具和吃的,我没有去买哦,我想留给妈咪买好多漂亮的衣服穿,穿得比田田阿姨和秋波阿姨都漂亮。”
符筝筝才想到前阵子符星总在电话里说有好多宝贝要给她,原来就是指大伙儿给他的压岁钱,不由得鼻子一酸,蹲下来抚着符星的脸,哽着嗓子说道:“妈咪不在乎有没有漂亮衣服穿,妈咪只在乎符星是不是健康幸福。”
“看到妈咪笑,星星就觉得很幸福。”
符筝筝一把将符星搂在怀中,眼泪禁不住就落了下来。
符星的声音也有些哽咽了,“妈咪你不要哭,你一哭星星就觉得不幸福。”
“妈咪没哭。”符筝筝连忙左右拭了拭眼角的泪水。
“妈咪,我今天对爷爷奶奶笑了。”
“乖,这才是好孩子。”
“星星,你和妈咪说完了吗?吃药的时间到了。”季雅姝在外面轻唤着。
符筝筝松开儿子,轻声说道:“好了,去奶奶那里吃药,要乖乖吃奶奶的话,听到没?”
符星点点头,脆脆地回应:“听到了。”
牵着符星走到门口,季雅姝笑吟吟地牵过符星的手,一脸慈祥地看着符筝筝道:“筝筝啊,你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复,晚上寒气重,你也得多穿点,要注意保暖啊。”
符筝筝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睡袍,点点头道:“我会的。”
“星星,和妈咪说晚安。”
“妈咪晚安。”符星冲符筝筝挥挥手。
“晚安。”
符筝筝直到看着两人进了季雅姝房间,才关门转身。
“啊,你干什么!”
被韩思齐抵至门上的符筝筝吓了一大跳,低声喝斥道。
“老婆……”
“叫什么叫?都是你,刚刚搞得多狼狈。”
韩思齐坏坏一笑:“现在星星去睡觉了,不会再有人来打扰我们了,我们继续吧。”
符筝筝伸手就要推开他,谁知却被他快速打横抱起。
“喂喂!韩思齐,你能不能不要老这么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喂!”
韩思齐却不闻不顾,径直走到床边,将她扔下去,然后直接覆在了她身上……
梦境中。
符筝筝的爸爸佝偻着身子站在符筝筝面前,一边咳着一边责怪道:“筝筝,爸爸都病了这么久了,你怎么也不来看一下?你忘了爸爸以前是怎么疼你的吗?”
她妈妈也站在一边,一边摸着自己的颈椎一边也附声道:“筝筝啊,妈妈背疼得厉害,你来帮妈妈按摩一下吧。”
“爸爸?妈妈?”符筝筝满目惊喜地望着他们,“真的是你们吗?”
“唉,筝筝啊,你离开家这么几年,竟然连爸爸妈妈都不认识了吗?你真是个没良心的孩子。”两人老人叹了口气,相互扶持着准备转身离开。
“不,不是的!”符筝筝慌忙摆着手追上去。
这时,哥哥突然出现了,冲她大声喊道:“筝筝,快带爸妈离开这里,危险!”
符筝筝大惊,急声问道:“哥,你怎么了?”
“快走!”
哥哥一边冲过来,慌忙拉起她和父母拔腿就跑。
她无意回头看了下,看到背后一群穿着雪白衣服的人,手中拿着各式手术刀,正恶狠狠地冲过来,吓得她连忙将步子迈到了最大。
“啊!”
妈妈被路上一块石头咯了下,摔倒在地。
“妈妈!”符筝筝连忙停下脚要去扶母亲。
“筝筝,快走!”哥哥一把揪过她继续跑。
符筝筝再回头,就见母亲被那群白大褂抓住了,看着他们扬起手中的手术刀准备插向母亲时,她惊呆了。
“不要――”
“筝筝,筝筝,你怎么了?”
“不要杀我妈妈!求你了!”符筝筝紧紧抓住面前人的手,慌声哀求着。
面前的人将她紧搂在怀中,连声宽慰:“老婆,有我在别怕。”
思齐?
心几乎要跳出嗓子眼的符筝筝,睁眼直愣愣地扫视了半天四周,一时无法从惊悚中回过神来。
韩思齐慢慢松开她,帮她擦了擦额角的汗珠,又抚抚她的脸,柔声问道,“老婆,做恶梦了吧?”
她轻轻点头:“我梦见一群人拿着刀追着我们一家人砍。”
她发现自己的声音仍然是颤抖的。
“你大概是太挂念他们了。”
“我一直都很挂念他们,可从来没做过这样的梦!思齐,你说这是不是什么不好的预兆?”
符筝筝脸色发白。
最近一段时间她总会不由自主地想起家人,之前她以为是“每逢佳节倍思亲”的原因,可是这春节都过完了,她想他们的频率却更多了,她越发怀疑这是不祥的预感。
“应该不会,只是个梦而已。”韩思齐耐心地安慰着她,“你没有他们的联系方式吗?”
符筝筝摇摇头:“自从怀孕离开家以后,我就只和我哥联系过,后来来B市,因为工作性质关系,我改了号码也没有告诉我哥,再后来我给我哥打电话,却发现他的手机也打不通了。”
韩思齐想了想问道:“你家应该有固定电话吧?固定电话应该不会换。”
“我以前打过,是空号。”
符筝筝神色黯然,叹了口气,躺下来。
韩思齐也躺下来,将她搂入怀中:“老婆,韩大城一期现在正在交房,二期也动工了,等我忙完手上的事,我们带上星星去临河县找他们,我想那么小一个临河县找人应该不会是难事。”
符筝筝轻应了声,没有再说什么。
一夜她都辗转反侧,直到天微明时才沉沉睡去,再醒来天已大亮,韩思齐也上班去了,她想起要去看聂琬,连忙起床。
楼下只有陈巧兰在,见符筝筝下楼,陈巧兰赶忙端来热着的早餐,告诉她符星被爷爷奶奶带去找笑笑玩了。
符筝筝也不以为意,随意吃了些东西,但往聂琬那边走去。
这也是一栋独门独院的别墅,不过比起韩腾跃夫妇那栋要小得多。
符筝筝见门虚掩着,便准备推门进去,听到里面有说话声,其中还夹杂着自己的名字,不由得顿住了手。R63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