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人同情,可杨氏却不同情,她呸了一口,骂道:“要哭回你们家哭去。别在这碍事。晦气谁呢,俺男人没死呢,不用你们装孝子哭丧。”
杨氏骂完后在人的搀扶下冲屋内喊道:“桂huā,你个骚货。你烂到屋里了,有本事你出来,看老娘不撕烂你那烂窟窿,你还敢告俺男人,你也不想你自个是咋骚的,你给俺滚出来。”她又开始骂起了桂huā。
“桂huā,你要是不把状子撤了,俺就天天堵你家门口,咱们都别安生。俺就让你个烂货出出名。让人都知道你是个啥东西。让你那骚名传遍十里八乡,看你还骚!”
“桂huā,你咋不去死,婆家都不要你了,你也有脸活着,身子都让俺男人看光了,你也有脸活着,俺可是听说了,你那个屁股白生生的,俺跟前可是有不少小子呢,你要不要脱了,让他们都看看啊。”杨氏一句比一句难听,可着劲的骂着。
有和桂huā关系好的,站出来骂两句,杨氏就把矛头对准她,可着劲的骂,啥难听骂啥,人就不愿意出头了,没得为自己惹一身的骚。
汉子们更没法出头,一说两句,杨氏就说他和桂huā有一腿,黑了爬人家的被窝了,才出来维护,把那些汉子都说的脸红,不敢吱声。
杨氏骂人的能耐巧真都佩服,啥话都敢出口,谁都骂不过她,这样下去不是个事啊,她们天天堵住桂huā家门口这样骂,桂huā迟早受不住。
巧真正在想法子,却看到桂huā出来了,她被人馋扶着,脸色虽然难看,可显得坚强。
“你骂吧。不管你如何骂,我都不会撤状子的,我也不会再寻死。只要我活着,我就会告。直到让那个畜生砍头为止。”桂huā的身子有些哆嗦可话很坚定,可见她下了多大的决心。
“你个烂货,你还敢出来,你还敢冲老娘横,我现在就撕了你,我打死你,看你还猖狂不。”杨氏叫嚷着要冲上去。
巧真站了出来。桂huā走出这一步不容易,不能让她退缩。
“你真想找死?”巧真冷冷的看着她,护住了桂huā,另外桂huā跟前也站了些人。
“你。你起开。”杨氏有些怕巧真,她无法忘记这个瘦弱的妇人双手像钳子一样牢牢的掐住了自己的脖子,自己挣脱不开,自己那时间看着她的眼神,她的眼神是无情的。她就像个厉鬼。
她也无法忘记对方怎么把她打趴下,怎么样一脚脚的踩在她的背上,让她翻不了身,这个妇人是个厉鬼,自己却是个人。自己靠近她,汗毛就直竖,不招惹她为好。
“递了状子,一切官老爷做主,你们这样是私闯民宅,要知道这样是能被打板子的,能被下大牢的,你想去陪你男人,行,成全你。”
巧真冷声说完,看向了桂huā,说道:“你去镇子把他们都告了,告他们私闯民宅,告他们用暴力对付你,告他们要逼死你个弱女子,以后谁敢上门欺负你,你就是去告,看看板子能不能打醒他们。”
巧真的话惊住了众人,很多时间他们是不知道法的,都是私下解决,不过听巧真说的头头是道,应该不会作假,这样真会被关进大牢吗?真的会被打板子吗?他们怕了。
“你们不知道吧,玉huā她大姑子前夫可是个举人,人家见识多,啥不知道,她可本事了,自己弄了好几样吃食,还办了土窑,生意可红火了,你看她刚才把桂huā都救活了,郎中都不行啊。”
“你们知道啥,俺可是听说了,那个举人老爷把她休了,把她扔进了乱葬岗,她进了地府找阎王老爷理论,阎王老爷觉得她屈的慌,又把她放了回来,她这才又活了回来。”
“是啊,是啊,俺也听说了,听说她和地府的鬼差都有交情,牛头马面都给她面子呢,你们是不知道,她刚才救桂huā的时间,往桂huā嘴里吹气,她吹的可不是一般的气,那可是仙气,是把她自己的气渡给了桂huā,桂huā这才活了过来,有了她的气,牛头马面都不敢来收桂huā的魂了。”
“不能吧,她这么本事?俺看她也没三头六臂啊。”
“你可不能小看了她,她那些神通可不是咱们能看得出来的,要不是这样,你以为她个被休的妇人能成今个这样。”
“是啊,是啊,你们说的是。”
人群交头接耳的议论了起来,听得巧真都有些无语,人的想象力真是太丰富,这都是什么啊,还她和阎王爷叫屈,还她和牛头马面有交情,还渡人仙气,都把自己神化了。
不过巧真并不去解释,每个人都有他自己的认为,自己越解释,他们会觉得自己在掩饰,是不肯承认,反而传的更玄乎。
杨氏听着议论心里也有些怕,阎王老爷都见过她,鬼差都不敢收她救的人,那自己要是得罪了她,她和牛头马面说一声,还不把自己的魂收了去啊,那自己可不是屈死了,不中,自己可没活够呢,就是男人死了,自己也能改嫁,只要自己手里有银子,自己一样能过好日子。
玉huā娘家的那些本家也有些怯,鬼不鬼的不说,他们怕坐牢啊,为了一个本家,把自己搭上挨顿板子可不合算,还是别往身上揽事了,反正也不是自己家的人,他们闹过一场也就中了。
“俺这就去镇子,俺不信没有王法了,俺去请官老爷做主。”桂huā挺直了腰板,挣扎着迈步要去镇子。
“别啊,桂huā妹子,咱们可都是一个庄子的,俺们不闹了还不中吗?”
“就是,桂huā啊,您可得叫俺婶子呢,咱们可不远啊,不兴见官啊,往后谁要是来你家闹,婶子第一个饶不了她。”
“就是就是,何必见官呢,咱们都不闹,俺们走还不中吗?往后谁要是再闹,打他个龟孙。”
闹事的人一个个的都转了。风,好汉不吃眼前亏,他们把事平息下来再说,往后可不参与了,要是被打顿板子,疼的可是自己个,谁也替不了。
“俺爹死了,俺被那个畜生欺负,现在又撵到俺家欺负俺,不就是看俺无依无靠吗?俺就这一条命,俺豁出去了,往后谁敢来欺负俺,俺就拉着她一块去死。”桂huā瘦弱的身子站在哪里,她一瞬间坚强了很多。
“人家这可怜了,还来欺负,真不是个玩意。”
“那些龟孙都不是人。可怜桂huā爹了,哎。”
人群开始发出叹息声。桂huā落下泪来,那悲愤的神情看得人心酸。
“桂huā妹子,你看俺们今个真不是来欺负你的,俺们错了,俺们给你帮忙中不?我说大家伙,咱们帮着把刘老爹安葬了吧,都帮帮忙,不能让人死也不闭眼啊。”有人开始喊了起来。
不少人应了,杨氏咬碎了牙,本来这些人是被自己找来来找桂huā麻烦的,结果却变成了帮人家安葬爹,真是气死她了!可现在谁都不占在自己这边,自己也没法。要是犯了众怒,他们就该合起火来攻击自己了,自己可不做这傻事。
一场风波就这样平息了,桂huā被人陪着回了屋子,商定安葬她父亲的事情。
杨氏骂骂咧咧的回去了,走的时间使劲的呸了玉huā一口,说她吃里扒外,以后让她别回娘家了。
玉huā这次是彻底的被吓住了,她知道王家都动了真格的,只要她不改掉毛病,真会不要她,所以她从心里怕了,对于她兄弟媳妇她也觉得厌恶了,她就是在害自己,从来都是像自己要钱要东西,要自己帮忙,却从来没有替自己想过一分,自己太傻了,咋就觉得娘家比婆家好呢。
她低着头,老老实实的跟在了婆婆的后面,头都不抬,就像个犯错的孩子,对于她的弟妹,她看都没有再看一眼。
巧真等人又回了王家,事算是平息了,下面的事就是等玉huā兄弟的官司走流程了,不过一时也判不了,得调查,让犯人认罪,判刑,上报,获得批文,等等,不是一会半会的事,他们听信就是了。
玉huā老实了下来,说话的声音都小了不少,很少会有以前的大嗓门了,她的转变一时间让王家还挺难受,听习惯了,她猛一改,让人觉得怪怪的。不过家里能安宁,王家还是很高兴的,起码不会吵架了,也不会冷言冷语的了,就连成子都说娘变了,变的他都不认识了,不过他很高兴娘变了,因为这样的家才让他觉得舒心。
日子一天天的过,土窑又出了砖,这次的砖头质量不错,很少有残次品了,买砖的人看到砖的质量后欢天喜地,心中暗自庆幸自己下手早,这样就能早用上,自己后面可是排着队的订砖。
砖一个月才能出次窑,就两个土窑,一次只够一家的,剩下的都得等着下一批。自己是下手快,定金也交的爽快,不然不知道等到猴年马月去了。
ps:二更到,说几句题外话,对于玉huā这个角色,很多亲都不喜欢,想把她休了,其实雪这次也下了很大的决心准备把她休了,重新给大哥娶一个,可到最后还是心软了,最主要的原因是因为两个孩子,她毕竟是亲娘,所以暂且让她改变留下,以观后效,希望亲们能体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