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秀梅身心疲惫的到了老家,她本以为自己到了避风港,可以让她休息养伤,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迎接她的却是噩耗。
她的母亲因为被她气出了病,又思念她,病重了,家里人却联系不到她,母亲着急之下,心脏病突发,没有抢救过来,逝世了。
他的父亲因为此事,心伤之下,不愿呆在家里,出外打工了,家里就剩下一个哥哥和嫂子。
哥嫂因为父母的事,很责怪她,她嫂子堵着门口不让她进家门。
她在母亲的坟前跪了一天,她悔恨,可有什么用?她能换回母亲的命吗?王秀梅恨死了自己的年轻妄为。
哥哥让她进了家,嫂嫂的脸色再难看,她不在乎,可她能在家住下去吗?她有脸住下去吗?她决定走,不管走到那个城市都好,她想放逐自己。
王秀梅看了眼自己的胳膊,上面的伤口结了咖,看上去丑陋吓人,可她却没有什么感觉,她的心早已经痛苦的麻木了,她都落不下泪来,也可怜不起自己。
想起母亲,王秀梅觉得眼睛酸涩,她强自忍住,深深的吸了口气,环顾了下四周,这里一切都变了,除了地里的庄稼和这座土窑。
若是人生能重来多好,她一定会好好孝敬父母,听他们的话,嫁到一个平凡的人家,孝敬公婆,侍候父母,她绝不会再气父母了,可人生能重来吗?能改写吗?
王秀梅叹了口气,顺着土窑一步步往顶端走去。
明天自己就出去吧,她不想再呆在这里了,她也怕阿权找到这里来,她不在,他就无法,家里就安稳了。不过走之前她除了去拜了母亲外,她想来小时间常玩的地方来看看。
王秀梅心里想着,慢慢的走到了土窑的顶端。
土窑不高,也就2米多,她记得小时间她常爬上土窑然后往下跳,小伙伴都不敢,就她跳,别人都吓的哇哇乱叫,自己却一点也不怕,还哈哈大笑,笑她们胆小。
她还记得她小时间曾经做过梦,在梦里她进入了土窑,里面竟然有好几道门,门都上了锁,需要怎样才能打开。
想起这些,王秀梅就好笑不已,小时间真是太天真了,什么梦都做。
小时候的时光真快乐啊!她活泼好动,是村里的孩子王,整天疯跑,穷却无忧无虑的玩闹着。
她站在土窑的顶端,看着田地里碧绿的麦浪随微风轻轻的动着,她忽然想起她八岁的那年,那年城市里的姨妈带着她五岁的小表弟来到了她家里,小表弟指着地里青青的麦子对自己说道:“姐姐,快看,好漂亮的草啊。”
她记得妈妈和姨妈笑的很厉害,自己还拉着表弟告诉他,这是麦子,是磨成面,做包子,馒头,面条用的。
小表弟点点头,示意他记住了,第二天就拉着自己到了韭菜拢前说道:“姐姐,快看,这里也长面了。”
她还记得自己当时大笑不止,原来表弟没有记住麦子,把麦子当成面了,自己告诉他这是韭菜,她记得表弟小眉头一皱,表示不解,看上去都差不多一样啊,为什么有的叫草,有的叫麦子,有的叫韭菜呢?
王秀梅轻轻的弯了下嘴角,快乐的时光一去不回啊,现在妈妈不在了,姨妈不愿意理自己,小表弟却成了清华大学的学生,而自己呢?
她苦笑了一声,不再看田地,而是俯身往下看了看土窑,她觉得有些眼晕,急忙后退一步,现在她早已经不敢往下跳了,没有那份心气和精力了。
她在土窑边站定,这座土窑还很多人说它阴森呢。好多人说它会鬼打墙,说它能迷人呢。
王秀梅笑了起来,怎么可能呢?只不过是一座打胚的土窑而已,也能传出这么多的故事出来,人的想象力真是无穷的啊。
王秀梅伸开了双臂,迎风而立,难得的享受一下这样的惬意,让自己的心不再那样沉重,她好想乘风而去,好想土窑能把她带到小时候。
可惜啊,只能想想,过会该干啥还得干啥,生活困苦也得坚强面对啊。王秀梅酸涩的笑了一下,刚要睁开眼睛,却觉得一阵天旋地转,随即她就晕了过去,人事不知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王秀梅悠悠的醒转了过来,她觉得头疼的厉害,身上也疼,这是怎么了?王秀梅思考起来。
她记得她站在了土窑上,难到是土窑塌了?不对啊,她没有感觉到土窑塌啊。那是自己失足从土窑上摔了下来?也不对啊,她的脚没有打滑,并没有掉下去啊,这究竟是怎么了?
还有她怎么感觉到在动呢?自己这是在哪里?可被送到了哥哥家或者是医院里头?自己这样作孽,还不如死了算了,到了地下也好去给妈妈赔罪去。
可自己有感觉,那就是没有死,真是祸害遗前年啊。
王秀梅暗叹了口气,强打精神看了起来
这是?她不解的看着,她好像是被拉着在走,路的两边都是田地,地里种的是玉米还有花生和豆子,才一扎来高,青青的。
王秀梅迷惑了。她昏迷前地里还是麦子来的,怎么现在就是玉米这些了?她得昏迷的多久啊。
她好像在架子车上,现在年代发达了,就是农村也家家基本都有电车,有电三轮,哪里还有架子车啊,这是谁拉着她呢?
她忍着疼痛,稍微翻了下身子,往拉车的人瞅去。
那个人身材中等,体型看上去很结实,可让王秀梅睁大眼睛的是,那个人穿着粗布的衣裤,他,他竟然盘着发。
王秀梅惊住了,这不是电视里古代农人的打扮吗?怎么自己会看到这样的打扮呢?她也没有拍电影啊。
突然她往自己看去,她记得刚才她翻身去看拉她的人时就觉得那里不对劲,现在她终于知道哪里不对劲了,是她的衣裳,她的衣裳也是古装的衣裙。这?
王秀梅急忙伸出了自己手看着,这不是自己的手,自己的手纤细白嫩,长的很好看,可这双手却有些粗糙,虽然看上去是年轻女子的手,可应该是做惯活计的手。
她又看自己的脚,脚上是绣花鞋,套着白袜,虽然没有裹脚,可脚绝对比自己的脚要小,自己是穿三十八码的鞋子,这双脚最多穿是三十六的,有可能是三十五的。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做梦吗?怎么做了这样一个梦呢?王秀梅不解,她伸手拧了自己一下,都说做梦不知道疼。
可她感受到了疼痛,这不是做梦吗?先前她就觉得头痛肚子疼,浑身疼,现在又觉得疼,不是梦,那这是什么?
王秀梅不解,她一时间只想到了一个可能,那就是她穿越了,是魂穿,可她不敢相信也无法接受,她怎么就穿越了?她只不过上了次土窑而已,怎么就穿了呢?她想不通,只得又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