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紫烟以死要挟,想让众人同情,心疼她。想逼她的父亲站在她这边,替她出头。
还没有等宁大人开口,巧真上前拉住她的胳膊,对着她的脸又是一巴掌,打的同样用力,打完不算,她还呵斥道:“你这是什么话,你要威胁谁!出点事你就寻死,整天把死挂在嘴上,你要死要活的,好,你想死是吧?你给我死去,撞柱还是咬舌顺便你,没人拦你。”说完她狠狠的一推宁紫烟,把宁紫烟推倒在地上。
巧真胸口不停的起伏,指着趴在地上傻了一般的宁紫烟道:“你还脸说去死,你有什么脸说去死,你的父母从小捧在手心里怕摔了,含在口里怕化了,恨不得把最好的东西全都给你,千辛万苦的把你养大了,你竟然说你要去死,你就是这样报答他们的吗!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有什么权利糟践,为了一点事要死要活的,你算个什么东西,你的良心都让狗吃了吗?
你还瞪眼,你还不服?好,你看着我,我的经历想必你也知道些,我若是也像你一样,我早不用活了。
我被举人利用,我没说去死,我被打,被骂,被罚,我没说去死,我被诬陷,被逼着灌了落胎药,被人弄晕扔在了乱葬岗,我也没说去死,我活过来,面对大嫂的辱骂,面对没吃没喝的家,我一样顽强的活着,我为一日三餐奔波,要抛头露面,被人说的难听,难得我就不要活了吗?
我受这些苦,那样不比你心酸,我可曾抱怨过,我可曾说去死?
路在脚下,都是靠自己走出来的,你走什么样的路是你自己选择的,不要拿父母做借口。因为你不配!宁紫烟,我告诉你,如果我生下一个和你一样的闺女,那我肯定掐死她。别活着给我丢人现眼。”
巧真说完长喘了口气,身子有些不稳,陈轩宇急忙上前扶住了她,给她拍了拍后背,又把她扶到了座位上,嘴里说着不让她动气了,不值当。
镇国公也一脸的怒气,巧真的话不是没理,他的宁紫烟的好感一下没了,老友生了个这样的女儿。真是老年不幸啊。
其实最难受的是宁大人,开始女儿说寻死,他只是心疼,多少有些难受,可现在被巧真这样一说。他心凉,是啊,千辛万苦的把女儿养大了,养育之恩她不报,她拿父亲当棋子,为自己谋利益,现在不如意又以死要挟。这样的女儿要她何用啊,都不如一个外人贴心。
宁大人低下头不开口了,他觉得他的心如寒冬的天一般,透心凉。
宁紫烟却傻眼了,有些闹不清楚状况,自己前后挨了两次打。打的自己生疼,可自己却没有话可以反驳,这个妇人光明正大的打了她,可她的话说的在理,说在了众人的心坎上。所以无人怪她什么,倒弄的自己里外不是人,她实在太有心机了。
“父亲,女儿错了,女儿不该说寻死的话,女儿是因为怕父亲跟女儿受连累,还望父亲原谅女儿吧。”她只得对自己的父亲磕头赔罪,这个屋内能帮自己的只有自己的父亲,她不能让父亲寒心。
宁大人叹息,抬起眼眸看着脸上红肿,双目含泪的女儿,心内揪心,巧真的话他赞同,可跪着的到底是自己的女儿啊,他怎么忍心不管。
“你嫂嫂说的话你可听到?你可悔过?这么些年都是为父和你母亲把你惯坏了,惯的你没有分寸,你嫂嫂的话就是我们一直舍不得给你说的,你好好想想吧。”宁大人还是没忍住,训斥了一句,可话里的意思却是为女儿好,希望她能明白道理。
“是,父亲,女儿记住了,女儿明白了,谢谢姐姐教诲。”宁紫烟磕头,也向巧真道谢,她的谢还有一层意思,就是你这个正妻教训过了,我就可以进门了,不然你是没有权利教导我的。
“不用谢我。我担当不起,只要你以后能体会你父母的苦心就好。”巧真淡淡的说着,她看都不看宁紫烟一眼,刚才她就是想打宁紫烟,所以她抡巴掌打在明面,还用大道理说教了一番,不然她难出气,现在她懒得理对方,连看一眼都恶心。
“父亲,女儿知错了,女儿以后一定跟着姐姐,多听她的教诲,一生尊敬姐姐,绝不违背。”宁紫烟表心态,她进陈家门的态度坚决。
宁大人暗自摇头,女儿这是铁了心了啊,她嫁给轩宇不会有好下场的,轩宇不喜她,她也不是巧真的对手,她怎么就是不明白呢,她被猪油蒙了心智,这样的女儿实在是让他失望啊。
“不敢,宁小姐还是不要说的这样亲热,民妇可高攀不起,这事还没有说定,我不想做你的姐姐,也不想教你什么,我还有自己的日子要过,我又不是你的父母,不想为你操心。宁小姐可别强人所难。”巧真就这样直白的说出了口,对宁紫烟的不喜,她直接放到了明面上,以前没有说透,她可以装,可现在没必要了。
她这样的话把宁大人的口堵住了,他要脸面,对方都这样说了,他实在拉不下脸说别的,可宁紫烟却不同。
“姐姐,妹妹是不好,可妹妹的名节已毁,除了进府,除了嫁给公子,妹妹没有别的路可以走,妹妹想过去死,可姐姐教训的是,妹妹不能忘记了父母之恩,所以妹妹再苦也得活着,还望姐姐成全。”宁紫烟比先前强硬了不多,她像是被巧真的两巴掌刺激到了,她现在为自己做主了。
巧真看了她一眼,撇了下嘴,不屑渲染在脸上。
“伯父的意思也是让妹妹进府做妾吗?”巧真直接问宁大人,她懒得和宁紫烟废话。
宁大人脸一红,巧真这话他怎么答?女儿如果真进府,怎么也得是平妻,可巧真现在说让做妾,他能怎样?毕竟他开始就没给女儿求位份,现在再说的话显得他有些矫情。
“姐姐岂可这样羞辱父亲,不管如何父亲都是朝廷命官,他的女儿岂可于人做妾。况且宁陈两家世代交好,陈家也不会这样羞辱父亲,不会让我做妾的,还望姐姐嘴下留情。”宁紫烟还击,她不会做妾的,她的目的是正妻。
“你还有脸说?你父亲的羞辱是谁给的?若不是你做下这丢人的事,能有现在这样的局面吗?宁大人用承受这些吗?羞辱是你自讨的,于人做妾还是你上赶着的,不然你以为谁会稀罕你。
别怪我说话难听,是你做的让我说不出好听的话来,陈宁两家是世代交好,对于宁伯父我们一直很濡慕,敬仰,也希望能一直交好,可你现在做的事让我觉得你是在破坏这份交好。宁紫烟,宁妹妹,不要那么看高自己,你有什么能让我们高看的。”巧真的话没有给宁紫烟留丝毫的脸面。就是打她的脸。
宁紫烟的脸色有些狰狞,本来她是个美人,怎么看都美,可现在她被巧真打了脸,脸红肿,她这一气,脸看上去就有些吓人了,她丝毫不知自己脸色的可怕,她银牙都咬碎了,这个妇人完全不留余地了,她给自己没脸,她怎么可以这样不讲情面。
“叔父,您和父亲几十年的交情,难道您就忍心看父亲受这样的奚落吗?嫂嫂一点面子也不给父亲留,难道叔父就这样置之不理吗?”宁紫烟又转向了镇国公。她觉得镇国公和父亲的交情,他绝对不会让自己做妾,那是对父亲的侮辱,只要镇国公开口,谅那个妇人无法反驳,不然她就在陈府失了人心。
镇国公看了看老友,又看了看宁紫烟,老友为何有个这样的女儿,看看她现在哪里有大家闺秀的样子,完全就是一个丧失理智的泼妇,他不愿意让这样的女子进陈家的门,可老友呢?老友的面子不能不护。他不能这样坐视不管。
镇国公张了嘴,可话还没有出口,一道声音抢在他的话前落了地。
“你说你父亲受奚落,宁紫烟,这一切都是你自己作的,既然你能作就不要来寻同情。别拿父亲和伯父的友情做筏子,你这样才是对他们真正的侮辱。”巧真说的无情。
宁紫烟看镇国公并没有如她想象的开口,她彻底的被激怒了,她觉得巧真这在往绝路上逼她,她抬起头愤然的看着巧真说道:“姐姐把一切错都推到妹妹身上,说妹妹千般不好,万般的不是,岂不知妹妹并不愿这样,妹妹都是被姐姐逼的。都是你,若不是因为你,我怎会这样。事情又怎会是今日这个局面。你还有什么脸教训我!”
巧真看着有些疯狂的宁紫烟,眼内寒光一闪,随即又消失了,她勾起嘴角,嘲讽的笑了一笑,轻声道:“是我的不是?怎么是我的不是,说来听听,也让我明白我究竟是做下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才给家里遭这样的祸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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