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菊huā一直没说话,就听着他们吵吵,她倒是想听听这个兄弟和妹子说要啥,也要看看他们是不是真的如王家人说的那般。
现在一看她心寒了,对方确实打的是那样的主意,他们心里要是真有娘,进门这么久,他们不会不进里屋去看娘一眼,见到自己就大姐大姐的叫,然后就开始说起了他们多孝顺,多想自己这个大姐,说王家老三多不好,老拦着他们尽孝。
明眼人谁不知道,尽孝是能拦得住的吗?谁不知道他们打的是啥心思,怕都是冲着自己来的,找由头想把娘和自己接过去,然后就开始哭穷,让自己拿钱,自己手里是有点,可不是该给他们的!
“呵呵,我这个当大姐的常年不在,谁会拿我当回事,我说的话谁会听呢。”孙菊huā的话充满了自嘲。
“咋能不听,你可是大姐,大姐你有啥话只管说,俺们都听着呢。谁要是敢不听,俺第一个就饶不了他。”赵氏一脸的笑,这个大姐可得巴结好,她多少漏点就够自己家里嚼用的了。
“是吗?你们肯听?”孙菊huā问着,却一副不相信的样子。
“听着呢,大姐快说吧,说完俺好给您收拾东西去,也该让家里的小辈见见您,他们可是成日挂念着呢,老想您了。”赵氏说的很好听。
“中,那我就说说。”孙菊huā的声音一直不大,可说完了这句,她的声音陡然提高了八度,厉声道:“你们也好意思来!俺没去找你们,你们倒是舔着脸来了,你说说你们是个啥东西!
一个个的放着娘不管不问,你们的心都喂猪了啊。你们就是群白眼狼!爹娘辛苦养大你们,你们就是这样回报的,你们咋还有那个脸。你们不嫌丢人,说出去有你们这样的姊妹。俺都臊的慌。”
孙菊huā心里的怒气压不住,本来她就想骂这些人一顿,今个他们自己送上门来了,她咋还会客气。
王长发的脸色很难看,赵氏和雪梅也好不到哪去,他们没想到这个大姐这么不给脸,指着鼻子就骂了起来,可现在目的没达到,还不能翻脸。
“大姐,您这些话都是哪听得啊。肯定是长顺他们说的。他们的话不能信啊。一直都是他们说俺们不好,他们就是爱装好人,成日说俺们的坏话,好显摆他们多孝顺。好在庄子装人。
俺们可是真心想孝敬娘啊,过年来给娘磕头,他们连饭都不管,还把俺们给赶出去,有他们这样的吗!大姐可不能听他们的,是他们对娘不好,他们成日都舍不得给娘吃顿饱饭,都把娘饿病了,要不是俺们看着。怕是娘现在都不在了。娘的命多苦啊。他们黑心啊。”赵氏把黑的说成了白的,对孙菊huā哭诉他们的委屈。
孙菊huā一听更恼火了,上前去一巴掌就抡在了赵氏的脸上,骂道:“你放你娘的屁,明明是你们把娘气病了。差点让娘挺不过去,你还赖长顺一家,你当俺是瞎子,看不出来好坏?你睁着你那俩黑窟窿说瞎话,你也说得出来,你也不怕老天劈死你,让你下辈子投胎做畜生。”
赵氏有点傻了,这个大姐脾气咋这暴躁,还没有说两句,咋就上上手了。
孙菊huā又扇了赵氏两巴掌,然后走到雪梅跟前,薅住脖领子把她从板凳上提溜了起来,左右开弓给了好几巴掌。
雪梅被打的眼前直冒金星,可她发蒙了,自己也没说话啊,大姐打自己干啥。
“我打死你赖种东西,你也是当闺女的吗?你尽过孝吗?爹娘为你操心,你不识好歹,成日的气爹娘,爹娘死了你才甘心!你算个啥赖种,你还敢来,你有那脸吗?俺把你这脸打烂,看你还有脸没有。”孙菊huā最恨雪梅,因为她是闺女,可闺女不心疼爹娘,相反还这样做,让她无法接受。
“行了,你就是大姐,你也不能随便打人啊,哪有这样的!”王长发看不下去了,自己媳妇和妹子都挨打了,这让他没脸。
孙菊huā听了他的话,一把把雪梅推到地上,转身到了王长发跟前,两巴掌就下去了。
“你最该打,大哥不在了,你在家算长子,你就是这样对娘的,你心黑,把你那心挖出来喂狗,狗都不吃。你还在这装人,你装个啥?没人治你不是?今个俺就打你了,你能咋地。”孙菊huā连王长发都没有放过,也打了。
这次来的三人全部傻眼了,都让一个妇人给打了,这,这,这个冒出来的大姐也太胆大了吧!
“你,你还不知道是哪冒出来的,你凭啥打俺们!就算你真是大姐,可别忘记了,你是个下人,俺们看是亲人喊你声大姐,要是不给你脸,你就是个贱人,你还打俺们,你也不看看你自己是个啥玩意。”
赵氏忍不住了,看这情况,这个大姐是不可能分给他们银子了,他们也不装了,上前要去干架。
可他们就三个,王家这么多人,他们咋是对手。
“你们别拦住她,让她过来,看我不肖死她,她一个嫁过来的媳妇,还能耐了,明个我就进镇子去,我一个个把他们都告到衙门去,告他们不孝。我看他们还能耐,等进了大牢,我看他们还有没有嘴咋胡。”孙菊huā指着三人,叫嚷着。
“俺,俺们没有不孝。你,你告不了俺们。”赵氏几人都是农家,听说要上衙门,腿肚子都有些哆嗦,百姓怕官。自古没有改变过。
“你看看俺告不告得了你们,在京城就是一品的大官,他要是不孝,他都得罢官,别说是你们,你们给我等着。”孙菊huā比他们见识多,多知道不少的事,所以她不惧怕三人,有的是办法收拾三人。
这?王长发三人傻眼了,真能告官吗?要是大姐真的告了他们,他们真要吃官司吗?他们不懂,可大姐可是大户人家的下人,她说连一品官都因为不孝丢了官职,这应该不是诓他们。
一品官啊,那对于他们来说,就是天了。他们这里的官老爷是七品,他们见了都哆嗦,别说更大的了。
咋办?他们不想吃牢饭啊,还是先服软吧。
王长发冲赵氏和雪梅使眼色,让她们去说好话,二人是女的,拉下脸不丢人,可自己是男人,不能赔礼,不然还咋能抬起头。
巧真选择这时间领着巧娥进了屋子,她没有看那三人,只是对孙菊huā说道:“大姑,正好俺明个要进镇子,俺陪着你去吧,到时间奶是证人,奶说话官老爷肯定信,还有庄子里这么多人作证,肯定能定罪的。”
“中,明个就巧真陪着姑去,我看他们不被打顿板子,看他们还能在这叫唤不。”孙菊huā神色阴狠,对于巧真的配合,她很满意。
赵氏和雪梅开始有些不愿意上前,可现在看巧真又出来了,他们现在可是知道,巧真搭上有钱的公子,看他们这个样子,像真要去告他们,那自己这些人真的要吃板子了啊。
“她姑,不中啊,咱们可都是一家子,你可不能这样害俺们啊,你和长发可是一个娘肚子里出来的,要是他进了大牢,娘得多难受啊,你得替娘想想啊。”赵氏哭了起来,想用亲情打动孙菊huā。
“娘说她就当没生这个小子和闺女,她不心疼,不难受。”孙菊huā早看穿了她的意思。
赵氏一下跪在了地上,拉着孙菊huā就哭,孙菊huā一脚踢开了她,她还是抱住了孙菊huā的腿,哭道:“她大姑啊,你可是好人啊。俺家里你还有二个侄女没嫁人呢,你侄孙女才那么大点,你咋忍心啊。
这些事都不是俺想做的啊,都是雪梅,是她出的主意,你可不能怪俺们啊,你要告就告她好了,她恨爹娘,恨不得爹娘死,可俺们真没有啊,你就放过俺们吧。”赵氏把这一切推到了雪梅身上。
雪梅睁大了眼睛,指着赵氏颤声道:“二嫂,这,这是你说的话?啥叫俺给你出的主意,明明是你们把俺喊来,说大姐手里有钱,要把娘和她接到你家去,好把钱扣出来,现在你倒是赖我了,你当我没有长嘴,能凭白任你诬赖吗?”雪梅也把赵氏的打算说了出来。
狗咬狗,一嘴毛,巧真心里叹了声,这里有大姑就中了,她懒得看下去,左右不过就是哭闹,大姑不可能真的告他们,吓吓他们,往后让他们老实罢了。她叹了一声进了里屋,去看陈氏。
陈氏倒也算平静,这样的事发生多了,她心就麻木了,过年那次更是彻底让她心寒,她不再去想了,只珍惜对她好的人,心里没她的人,她不难过。不然苦的还是自己,和对自己好的人。
巧真坐到了牀上,拉住了陈氏的手,陈氏的手都是苦楚皮,上面还有些老年斑,这就是带大子女的手啊,用它做了一辈子活计,到头来却成了这样,看着让人心酸。
ps:感冒了,好难受,希望雪和孩子明天都能好,也希望亲们都健健康康的,快快乐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