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找的地方楼下就是廉价的小吃一条街,楼下墙角常年烧烤,火烧火燎产生的黑烟都将墙壁熏的黑漆漆的一片。
密集的电线缠绕在电线杆上,又从楼房外面的空调外机下穿过。
这一带除了烧烤,章鱼小丸子,灌汤小笼包,铁板烤鱿鱼,麻辣鸭货等等应有尽有,每天放学后那里熙熙攘攘,人是络绎不绝。
他之所以选择这样的地方,一个是距离学校近,吃喝便利,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就是可以“掩人耳目。”
他本来就是学生,住在这里也一点都不会奇怪,甚至是也没有人会注意到他。
他在这里可以做自己任何想做的事情,有自己的隐私,虽然条件一般,但他知足了。
在北京的这段期间,他每天忙碌到很晚,只是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也会靠坐在椅子上,放下画着满是公式的图纸,目光看向窗外。
这一望不知是多久,也不知道他是在想什么。
夜里下雪了。
小吃街的巷子里几家店铺零星的挂着几个灯泡,在这个安安静静的雪夜里泛着昏黄的光。
他从房间的椅子上能看见雪花飘落,鹅毛大雪飘飘转转的,就像是展翅飞舞的蝶。
他仿佛看出了神,眼前突然有些恍惚,似乎在白色的雪夜里出现了一抹身影,她笑容温和宁静,身影曼妙,将所有美好的词形容在她身上都不过分。
凌晨四五点的时候,一个人影趴在原木色的桌子上,正微微睁开惺忪的眼眸要从桌子上起来,不过一晚上趴着睡着的姿势,让他脖子酸痛,硬邦邦的僵住。
他凝着眉一边捏了捏后脖颈活动着脖子,一边起身,放下了手中的笔。
是的,放下手中的笔。
只见,他之前压在身下的那一张图纸上不再是公式,而是一个美丽的女人。
长发飘飘,气质高贵,眉眼清澈,容貌柔美,一颦一蹙都让人心动。
温昱将夜里画好的人拿一旁的相框裱上了,不过这个相框上的画还有别出心裁的地方,那就是――
女人的耳钉
女人的一只耳朵上被画了一个耳钉,漂亮璀璨的白金耳钉,哪怕是画的,看起来却也是极为的逼真。
不过却只是一只耳朵才画,另外一只耳朵则空空如也。
但很快,就见他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个密封的小袋子,从里面取出了一枚耳钉,而这枚耳根,赫然和图纸上画的耳钉一模一样!
这枚耳钉正是曾经的杰克在和阮一一相处时,她在轿车里落下来的,而他也顺势捡起来自己偷偷收藏了起来。
只不过现在杰克不复存在了,剩下的人,只是他,温昱。
片刻后,他拿出胶水,将那枚耳钉粘在了画上。
瞬间又为她增色不少,画上的人似乎也更活灵活现了。
虽然他已经成年,可还是充满了少年感的温昱坐在椅子上望了良久,轻轻抚着画上人,最后这才起身,满意的去床上休息。
只是思念如潮水,他躺在床上的那一刻也犹如陷入大海里。
翻涌的潮水将他一次次吞噬。
几个小时后,北京。
一辆从香港的飞机,在一早抵达了首都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