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二霍怎么会不想和她打招呼。
他可是自己最好的“闺蜜”啊。
陆枭闻言,也不恼,只是神色不变的淡淡来了句:“嗯,记得,怎么不记得,无非就是下雨不带伞,上帝洒下智慧到人间的时候,偏偏撑起了一把伞的那小子。”
温弦沉默了一瞬,瞋了他一眼:
“去,我能说他,你不能,再说霍启倒不是笨,或许只是不开窍。”
陆枭:“这二者有区别么?”
温弦:“……”
而就在温弦被陆枭阻拦,温弦看向霍启时,竟刚好对上了他的视线。
不过这一次却没发现萧教授了。
而眼下的霍启他似乎有一丝的慌乱,不过却也转瞬即逝,很快,他就往她这个方向走了过来。
意外的,陆枭这次没有任何的阻拦。
面色平静淡然的看着冲他们走来的霍启。
温弦看他过来了,也不提其他了,直接笑盈盈道:“还真是感觉好久没见了,你也来看电影?是不是专门来给我捧场的?”
霍启闻言,顿时抓了抓后脑勺的碎片,轻咳了声,干笑了笑道:
“这肯定的啊,你的电影必须捧场,我还要包场呢。”
温弦:“算你够意思,不过,你这是一个人来的……?”
她说着,又看了看附近。
刚刚她明明看见了萧教授。
只是温弦这话落下,霍启顿时道:“是的,是的,我一个人来的。”
温弦:“……”
她和陆枭对视了一眼,突然她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而就在不远处,拿着一桶爆米花和可乐正走来的身影修长的某人,隐隐听到这话,顿时身躯微微一怔。
清冷的眼眸,微微闪烁了下。
唇瓣轻抿,站在原地,一言不发。
而这时,温弦试探着问霍启:“那你是一个人来的……?”
这位傲娇矜贵的少爷,什么时候会沦落到一个人来看电影。
霍启轻嗐了一声:“问这种话干什么,怪伤人心的,一个人还不能看电影了。”
说着,他还低头轻碰了下鼻子。
陆枭:“……”
典型的说谎掩饰姿势。
“那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看?”温弦挑眉问,发出邀请。
陆枭盯了她一眼。
她还真是敢说。
老公和追求者,三个人一起看电影?
倘若是以前,霍启肯定死缠烂打的要跟她一起看,可眼下,他直接摆摆手:“不不不,你们自己去看吧,我一个人看就行。”
温弦耸耸肩:“既然如此,那好吧,电影快开始了,我们就先进去了。”
其实她也只是客套的说一下,主要是想试探试探他。
结果显然很清晰,霍启他分明是心里有鬼。
有着一些事情,不想让他们知道。
但是他不愿意说,她自然也不会去强迫他,这是每个人的自由。
就在她挽着陆枭手臂离开的时候,霍启这才深深的呼了一口气,像是心底悬着的一石头放了下来。
他转身,回头。
然,抬起眼眸,便直接看见了一抹人影站在自己身后。
他:“……”
得,大石头这回直接坠下砸胸口了。
距离自己不过几米处的人,拿着一桶爆米花,一杯可乐,就那么站在那里,目光平静的望着他,看不出他的什么神色变化。
霍启心脏蓦的颤了下。
“教授……”
而萧亦行望着他,一步步走了过去。
他站在他面前,将手中的爆米花递给他,淡淡开口:“拿好你要的爆米花,走吧,要开始了。”
他像是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什么都没提起。
他率先走在前面,可是后面的霍启却拿着爆米花站在了原地。
萧亦行脚步停下,没有转身,只是视线向右下方看过去,声音清淡:“怎么?”
“……没事。”
霍启唇瓣动了动,开口道。
他心底突然就有些格外不是滋味,说不上来的感觉,尤其是看着他这般,他便愈发的……羞愧?
刚刚,他在怕什么。
怕温弦他们知道,自己和他一起来看电影?
这时萧亦行转过了身,望着他:
“你是不是怕他们发现我的存在?如果是这样的话,没关系,我走就是了。”
说着,他就要转身离开。
可没走两步,手臂突然被霍启拉住了。
霍启皱眉:“走什么走,你都答应了我来看电影,怎么能半途而废。”
是的,电影是他希望他能来一起看的。
他总是看到萧亦行在实验室里工作,穿着白大褂,有时候一待能待一天,整个人的生活看起来无趣极了。
之前他也经常去医院照看萧亦行。
不过他更多的还是以一个普通朋友的心态去照看他。
毕竟在和他的接触中,才发现他身边根本就没有个什么亲人,做个手术,都没有什么家人来看他。
这让他不觉想到了几个字:
孤苦无依。
所以,他的内心里或许是同情心这个东西隐隐作祟,便想着去看看他,希望他也能早点好起来吧。
等他身体好一些的时候,他之前说的那番话,再对他解释清楚。
可他还是想多了,一切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
其实自己问过医生,萧亦行开刀手术后,两三天就能出院,回家再好好调养,可他偏偏在医院里待了一个星期,才不紧不慢的离开医院。
而他那个时候,天天去医院看他。
不过在送萧亦行回到家里后,一切就变得很难以形容了。
他身体好了很多,自己似乎也就没有什么借口,一定要来看他。
所以——
再他回到了家的三天内,自己都没有去找他。
也没有给他发任何的信息。
他以为他们之间不了了之,可就在第四天的夜里,一个医院的工作人员就打电话给他了。
他当时都没有反应过来,医护人员为什么给他打电话,匆忙过去后,才知道他发了高烧。
科学院的同事联系不上他,找到萧亦行的家里的时候,才发现他整个人都昏迷了。
身体后续恢复的不好。
而医生为什么会联系他,只因为,他给自己发了好几条短信,但无一例外,都是后面一个红色的叹号,代表着没有发送成功。
然……
最关键的,没发出去,不是因为当时网络不好,而是萧亦行是故意在关闭移动数据的情况下,发给他信息。
在看到那些没有发出的消息时,他的胸腔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似的。
让他呼吸都微微有些困难。
萧亦行发的信息,很简单,可却让他的内心泛起难以言喻的感觉,有点疼,涩。
他那一晚的消息发的消息是:
[在]
五分钟后,又是一句:
[你在哪]
五分钟后:
[来]
二十分钟后:
[你耍我?]
一个小时后:
[你来好不好]
最后发出的几个字,不再像他,仿佛平添了几分说不出的……恳求。
他始终没说他生病的事情,也没有将他的信息真正的发出去。
这或许是萧亦行的性子使然。
他性子清冷,孤僻,不爱与人打交道,他也不想依赖任何人,可他为什么还是将那些信息,在关闭数据的情况下发了出来……
答案,或许很简单。
那便是,自己对他来说已经不是一个陌生人了。
甚至是,算得上熟悉的人。
可萧亦行又骄傲的,不想开口,他在一直等,等待着自己的信息,等着他再像之前那般,去找他。
……
而他从病床上再缓缓醒来,看见自己时,那清冷的眼底,显然是有些许的错愕。
似乎没想到自己能出现在病房,出现在他的身边。
霍启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做什么。
可他却在那一刻,冲着发怔的萧亦行唇角一勾,微微笑着来了句:
“这几天和我爸闹矛盾,被他关了几天禁闭,连手机都给我没收了,今天才放出来。”
随后,又打量了他一翻,道:
“刚送你回家休息,结果没两天又回病房来了,真有你的。”
果真。
在他这些话落下的时候,躺在病床上脸色些许苍白,面容清冷的教授,那波澜不惊的眼底,似又一点点漾起了细细的波纹,亮起了明亮而柔和的光。
随后,萧亦行安静了良久没说话。
他们两个人就那样一直安安静静的坐着,一个坐在椅子上,一个靠坐在床头。
最后,他们两个人一起开口。
他问:“你为什么会发烧。”
萧亦行问:“你为什么会被关禁闭。”
这话双双落下后,空气间安静了一瞬,霍启笑了下。
他低头抓了下栗色的柔软碎发:
“我先回答你吧,我负责我家公司里的一个科技产业项目,但是我搞黄了,我爸很生气。”
他说的这话倒是半真半假,他的确负责了这项目,但是做的不好。
不过再怎么样,他爸也是不能关他禁闭的。
对他那么说,只是给自己连续几天没有找他,找一个托词借口,罢了。
不然在他看来,自己是什么……?